皇帝脸色白了白,攥紧了手心,在庆贵妃等人担心的目光下,他沉声道:“张太医!朕命令你!尽全力医治清和,朕要她安然无恙!否则……朕砍了你的脑袋!”
张太医肩头颤了颤,忙道:“皇上,为今之计,是用人参吊着公主殿下的气息不断,臣再冒险施针,倘若公主殿下能熬过这三日,方还有一线生机。”
“马上按照你说的去做!无论要什么珍贵的药材,朕马上命人去寻来!”
张太医道:“是,皇上,臣定当尽力为之!”
张太医拿出银针,替林清和施针,又将人参切片放到林清和嘴里,还写下了药方子,亲自回去抓药熬药。皇帝站在床榻前,望着床榻上呼吸薄弱的林清和,握住了她的手,用力握紧。良久,皇帝眸光一凛,沉声道:“来人!传朕命令,命刑部侍郎顾大人立刻彻查马匹发疯一事,倘若查出是有人故意谋害公主……处死!诛九族!”
在场的人闻言,都不由得颤了颤,心里暗暗猜测,到底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明知道皇帝十分宠爱五公主,竟敢对五公主下手!士兵领命而去,皇帝满脸疲惫,瞬间好像苍老了许多,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威严万分的帝皇,只是一个担心自己女儿的父亲。他挥了挥手,声音有些无力地道:“你们都退下吧,朕留在这里陪着清和。”
庆贵妃着急地道:“皇上,臣妾也留下来一并照顾清和吧。”
“不必了,你们都退下吧,朕想自己陪着清和。”
庆贵妃看皇帝为林清和如此伤神,心里多是不甘的,但面上自然不敢表现出来什么,福了福身子,与其他嫔妃一同道:“是,皇上,臣妾先行告退。”
其他人也纷纷离开。皇帝留在厢房内陪着林清和许久,一直到天色暗下来,王万忐忑的提醒道:“皇上,时候不早了,不如你先回乾清宫歇息吧,公主殿下这里有太医在照顾,相信定不会有事的。”
皇帝低声道:“不必了,朕再陪陪清和。”
游容脸色苍白,眼眸微垂,片刻后,他收敛起情绪,上前一步,拱手道:“皇上,您要保重龙体,否则公主殿下醒来,得知你为她累坏了身子,定是会难过的,你且放心,奴才会守在公主殿下身旁,寸步不离的照顾公主殿下,直至公主殿下醒来!”
皇帝看了看昏迷的林清和,又看了看游容,轻叹一口气,道:“嗯,朕先回乾清宫,游容你留下替朕照顾清和,清和有任何情况,马上命人前来禀告朕!”
游容:“是,皇上!”
皇帝深深的看了林清和一眼,在王万搀扶中从厢房离开。厢房的门合上,游容站在床榻前,眉宇紧蹙,眼神复杂的望着林清和。过了片刻。游容缓缓行至床榻前坐下,骨节分明的手轻轻抚过林清和毫无血色的脸颊,心中是无尽的懊悔和自责。倘若她说要骑马时,他向皇上请示,让他陪同的话,今日之事便不会发生,她也不会伤重至有性命之忧。游容低声道:“公主殿下,您快点好起来吧,只需你好起来,你说喜欢奴才,奴才也会一样……喜欢您的。”
—————————————————————————————————————另一边。皇帝刚出来,便迎面碰上刑部侍郎顾子烨,顾子烨弯腰拱手行礼,“臣见过皇上!”
“顾大人来见朕,可是今日马匹发疯一事,查出了什么端倪?”
皇帝问道。顾子烨道:“回皇上,臣已经抓紧在查,目前查到一些眉目,但还不方便透露,请皇上再给臣一点时间,臣定当会查明此事,再禀告皇上!”
皇帝闻言,皱起了眉头,“那你如今过来见朕,所为何事?”
顾子烨眸光闪了闪,目光落在王万身上,拱手道:“皇上,听闻五公主骑马前,是王公公帮忙挑选的马匹,因此臣想请王公公随臣去一趟,不为其他,只想从王公公这里了解,挑选马匹前,马匹的情况如何?”
皇帝并未多想,道:“王万,你随顾大人去一趟吧,将你当时记得的,不得隐瞒,全部告知顾大人。”
王万忙不迭应道:“是,皇上,奴才遵命。”
皇帝走了,顾子烨侧开身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王公公,请随本侍郎走一趟吧。”
“好,顾大人前面请。”
王万跟着顾子烨前去,在刑部一一回答顾子烨的问题后,顾子烨站起身,拱手道:“王公公,耽误你的时间了,倘若你想起在马厩时有什么让人生疑的地方,劳烦你再与本侍郎说一声。”
王万道:“此事事关五公主,皇上十分重视,无须顾大人吩咐,咱家若是想起了什么,定会马上前来告知顾大人的。”
“如此,多谢了,王公公慢走,恕不远送。”
“顾大人客气了。”
王万走后,顾子烨又回去坐下,神情凝重,认真思索了起来。一匹向来性格温顺的马,好端端的突然发了疯,这确实值得怀疑。再者五公主深的皇上宠爱,性子向来跋扈嚣张,难不成是平日里她得罪人的,暗地里动的手?顾子烨实在想不明白,忽地,他垂眸一看,发现方才王万的位置上散落着一些细小的粉末。他记得好似王万衣衫上有沾着这种白色的粉末。顾子烨心生疑惑,是王公公不小心沾上了什么粉末的吗?想起今日询问马厩的马夫,说马突然发疯,很可能是被什么东西刺激到。于是顾子烨留了一个心眼,拿起一张纸张,将这些粉末扫在纸张上,仔细的包好,起身出去。他想查一查粘在王万身上的白色粉末到底是何物?—————————————————————————————————————翌日。皇帝刚下早朝,便亲自过来查看林清和的情况,等张太医给林清和把完脉后,迫不及待地问:“张太医,清和的情况可有好转了?”
张太医心虚的低下头,“回皇上,公主殿下情况并未看出好转,不过臣会再给公主殿下施针,定当尽全力让公主殿下安然无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