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眼下距离白卿儿等人离去大约已经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在赤瞳不停的呼唤中,叶陌突然重重咳嗽了一声,然后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眸。叶陌的突然醒来,令赤瞳惊喜万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死的。”
赤瞳一下从叶陌额头跳了下来,然后变身成一个肚兜围身,灵气逼人的小男孩,抱在叶陌吧脖子上啜泣着。叶陌嘴边露出一些温暖的笑意,然后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赤瞳的脑袋。“我就说,我怎么可能会死嘛?”
叶陌嘿嘿一笑后,身体便从平躺的模样慢慢竖立起来。踏步于这虚空之上,叶陌身体中静静插着一柄光华暗淡的长剑,“辛苦你了,饕鬄。”
对着右胸附近的饕鬄歃血剑,叶陌一声感谢,然后就是慢慢抬起手掌,握住饕鬄剑,将它从自己胸腔处拔了出来。泣…!!饕鬄剑脱离叶陌的身体,最后又发出一声轻快的剑啸,然后它身上的光华突然收拢,变得黯淡无光。叶陌能够醒过来,大半的功劳要归功于饕鬄剑。在叶陌最危险的时刻,如果不是饕鬄剑闯入玄席空间,一口气吞噬数百修士精血和力量补充给叶陌,叶陌是无论如何也难以坚持到现在的。但是对于那些,叶陌却并不清楚,他只是感受到饕鬄剑现在似乎疲惫极了,“休息吧。”
把饕鬄剑顺势插入万剑之鞘,叶陌踏空而立,任凭周身衣襟随风飒飒作响,身体中隐约露出的气息与以往相比又到是隐隐有几分突破的迹象。“叶陌,你刚刚吓死我了,现在的你好像并没有被打回丧失魂力的地步,隐约间我还感受到你露出的气息,比以往显得还要蛮横不少。”
“我历经过许多次死亡边缘,年少时我就逼着自己接受这个事实,然而这一次我在濒死边缘,在镇魂曲的音律下,我来到了地狱…”“在地狱中,我睡卧在黄泉旁水旁,手里拿着一个葫芦瓢,舀起一瓢黄泉水……”叶陌没有正面回答赤瞳的话语,而是像梦呓般看着远处,一边静静叙述着,一边抬起脚步在虚空中向下行走着。来到荒凉光秃秃的万剑山,叶陌双手枕着手臂,听着赤瞳叙说自己昏死后的事情。最终叶陌在得知饕鬄剑为了就会自己而闯入玄席空间屠戮数百修士的事情时也是微微愣了一下。“神终大陆要动荡了。”
微微摇了摇头,叶陌轻轻自语。赤瞳继续转述着饕鬄剑的剑语,饕鬄剑放过了叶陌熟悉的人,所杀的人也都是一些与叶陌不相干的存在,对于这件事,叶陌没有做过多的评价,这或许就是冥冥中自有的安排,又或是自己的重生注定要背负一些其他的东西吧。最后赤瞳在说道白卿儿等所有人都是被天空裂出的口子送出万剑山的时候,叶陌才慢慢露出一些安心的笑意。他却只是这样笑着,并不表达丝毫言语评价,露出一副平静的淡漠的样子。“叶陌,我们可能永远都无法离去了,我们两个会困死在这里,不早不晚。”
赤瞳又一次开口,言语中同样是透露出阵阵无奈。“随他去吧。”
叶陌躺在地上摇了摇头,突然就在这之际,万剑之鞘悠扬发出一声剑啸,紧接着自行从飞向天空,然后猛的喷薄出无穷无尽的剑羽。剑羽一出铺天盖地,那些都曾经是万剑山的锈剑们,如今却突然被叶陌释放了出来,纷纷向四面八方落了下来。赤瞳静静看着,并没有开口询问,然后就在亿万锈剑喷薄而出,在天空汇聚成密密麻麻的一股后又是快速分散,呼啸着落在满山遍野。然而就在这之后,万剑山突然再一次发出一声诡异的悠扬,天空顿时风云大作,灰蒙蒙的太阳颜色逐渐加重,天空也在这时间中瞬间黑暗了下来。异月的夜色就在样瞬间笼罩而来,笼罩在黑夜中的万剑山,那刚刚被万剑之鞘释放的亿万锈剑,忽然就好像又活了过来一般,紧接着树木丛林,溪水草木在剑山上疯长而起。“叶陌…你是怎么做到的!?”
极速发生改变的这一幕落在赤瞳眼里,实在是有太多的难以置信。“不是我做的,是剑鞘…”叶陌慢慢从草木茂盛的山峰上站了起来,目光中带着轻笑回答这赤瞳的疑惑。“万剑之鞘…!”
“是啊,或许他是怕我一个人在这里会孤单吧,但是它多此一举了。”
叶陌最后又说出了这么一句话后便开始不再言语,紧随而来的就是叶陌身体中忽然响起一阵阵难以言喻的空灵音律。这是叶陌在无所事事中释放了自己的镇魂曲。镇魂曲一出,叶陌眼前的丛林时间又一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丛林草木不见,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人烟密布的街道,街道的尽头是一排排青砖碧瓦的房子。“赤瞳,你可以看到我创造出的幻境吗?”
静静站在人群中,叶陌微笑的看着每一个过往的路人轻轻开口对赤瞳说道。“叶陌…!!我没有做梦吧?你竟然造出了幻境!”
赤瞳看到了和叶陌一摸一样的画面,登时一惊。“这是我在濒死边缘领悟到镇魂曲的另一种形态。”
叶陌轻笑着看着路过自己身边的每一个人,然后径直抬起脚步向街道的深处走了过去。穿过人流,叶陌停在了一出大宅门前,看着门牌上金光闪闪的‘叶家’二字,怔怔出神。出奇的是,赤瞳并没有过多去询问叶陌是如何领悟出这镇魂这曲另一种形态的事情,而是用略显苍白的口气说道:“叶陌你为什么要制造出这样一个幻境?”
“因为我累了。”
叶陌摇了摇头,走上前去,轻轻扣动了幻境中的叶家大门。叶陌又怎么会不知道,这个万剑山一旦关闭,就几乎没有再次打开的可能,同时也已经猜想到,自己或许真的会死在这里,如果是这样,在幻境中麻痹自己死去,又有什么不可。叶陌的那一句我累了,让赤瞳慢慢陷入沉默,赤瞳又何尝不知道,叶陌想要离开这万剑山那是堪比登天。“累了,那我们就歇歇吧。”
赤瞳看着木门前的铁环,也是默默开口。然后就在这时,叶家大门被从内慢慢打开了来。门板打开露出一张苍老的脸孔,这个脸孔正是叶家曾经的老管家,老杨。老杨一看到叶陌就赶忙开口,“少爷回来了,快进来,饭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