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总管,接下来我们抢哪里?”
只待阿巴泰的大军过后,一千多人才又整整齐齐站了起来,眼中暴露出精光。 那两个被阿巴泰留下来,想要给这些“蒙骑”讲规矩的建奴,现在也已经变成了四个半边人。 肚子里边的东西洒落一地,鲜血流淌。 乌拉把帽子扯下来丢在一旁,拿出一份地图。 “抢这里,要抢就抢最富的!”
乌拉就像是一只入了羊群的豺狼,极度兴奋的模样。 他手里指着地图上标记最大的一户人家,几个头领传阅一番也露出了狰狞的笑容。 一千多人很快上了马,兴奋的狂呼,带着滚滚烟尘,往前方的庄园方向奔袭。 第一次入到中原,简直是让人眼花缭乱。 乌拉迎着和风,就像是入了人间天堂。 他驾着马儿出现在前方一座坞堡跟前,大部分的骑兵四散开去。 周围众多良田分布。 而那坞堡上此时正挂着一面蓝布,塔楼上的伙计才刚刚想把这标记给取下来。 可又是忽然见到,原先的鞑子去而复返...... “不好了,不好了,鞑子老爷又来了!”
坞堡里边的守卫,惊恐大呼。 里边管家听到之后,一脸疑惑走到塔楼上来。 细细往下边一看,果然是又来了许多的建奴兵。 可毕竟是往关外走过商脚的人,很快冷静下来。 “山西梁家,这是梁家商人的坞堡!”
语气中颇有威严。 怕是下方的建奴听不懂,又用满语给重复了一遍。 下方的骑兵岿然不动。 这回坞堡内的管家着急了,毕竟外边可是百余骑马兵,这要是围个明军的土城也都足够了...... 当然他们肯定比边军富有。 梁家虽然不比范家在关外的名气盛,可好歹也是山西的八大商人之一。 具体有多富......谁也不知道。 他们今年往建州运去的布匹可不少,加之在张家口设立的坞堡,也是为了囤积物资所用。 八大商人都在张家口地界设有囤积钱粮的坞堡。 一来是这里紧邻关外,运输方便。 二来这也是边镇重地。 那些席卷各处的流寇们,总喜欢烧抢富人粮仓。 宣大地界却是不同,几次想要进犯的流寇都被官兵给赶了出去。 可却守不住建奴...... 那堡垒上的管家见下方骑兵始终不去,只沉沉的探一口气。 随即又从堡垒中运出了数十担谷物,还有大部分的钱粮。 乌拉乐呵呵看着这些钱粮傻笑着。 “在下梁家主事,梁大发......” 那坞堡的管家身上系有蓝布,手里拿着牌子似想跟前方的乌拉说道几番。 忽然只听一声刺耳的枪响。 梁大发的眼幕就变成了一片血红色。 塔楼上的家丁们,惊恐的看着梁管家被虐杀在马下,就连同运货的人也直接被斩杀了。 从始至终他们都没想到建奴会突然动手,因为上一批过来的人明明很讲规矩。 乌拉不管其他,往大门内就是丢了数个土雷。 近处的骑兵冲杀了进去。 远处尘烟滚滚,又有更多的马兵往坞堡冲来。 坞堡里边的人就像是被捏住的兔子...... “乌总管,里边的人全部都已经杀完了!”
“都杀完了?”
“只放了几个报信的.....” “很好,搬搬搬!赶紧搬东西!”
乌拉搓起手,往仓库的地方跑进去。 过不了半日,又是乌拉最开心的时候到了。 这一个坞堡内的物资很富。 里边几乎也已经是被挖地三尺。 只会认为这是建奴干的...... 在西阳落下的方向,王一水带着的商队终于出现。 他们把从坞堡里搜刮出来的物资,全部都搬到了马车上边。 “解决掉了一个山寨,运不走的东西,就可以先往山上藏!”
王一水震惊的看着这些物资,光是粮食就够他们运好一阵子。 还有许多布匹跟沉甸甸的银两。 倒是趁现在各地混乱之际,官兵空虚,他们跟在建奴大军的后边,各种小动作也更方便做一些。 以后这些占领的山寨,也可以作为据点。 “你们运输队的人别偷懒,现在本总管要去下一个地方了!”
乌拉拍了拍王一水肩膀,不再说其他。 只兴奋的拍着马屁股,带着千余骑兵星夜驰骋,竟也是一刻不停息的样子。 毕竟建奴走后的风声只能持续一段时间,在趁官兵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尽可能的放飞自我。 但也不是每一处堡垒都能像梁家这般好打,哪怕有探子提前打探消息。 人们完全躲在堡垒内不出的时候,乌拉就会毁去周围的生产。 有的时候只能袭掠一些庄园,但庄园里面人多。 那些原本躲在庄园里像是要度假一般的巨富们,做梦也想不到建奴的刀剑会杀到这边来。 乌拉简直欢快得就要失去了控制,这中原真的是太富有了! 有一次乌拉好奇往一个富管家的肚皮上划去,居然划出了一肚子的油来。 但乌拉也牢记着出来时候主子说的规矩,不能往普通村庄里面骚扰。 遇到一些留在后边收尾的建奴小队,也会被乌拉派人去给砍了。 一路上斩去的建奴兵少说也有三五百人。 收尾的人怕也是被斩去了七七八八。 这一片地方已经被乌拉给祸害得差不多了,又紧接着南下。 跟在建奴的后边四处骚扰。 照着地图上的路线,这宁完我详细标注的地方,还有最后一处。 ...... 这是一座平矮的山头,山头周围还是一些宫殿,大半像是学堂的模样。 四周把守着十余个明军,可当山下骑兵都出现的时候,又一股脑儿全跑了。 “乌总管,抓回来的俘虏说,这里是那个什么学堂。 里边的院长,是什么徐光启的师弟!”
“抓起来!抓起来!统统抓起来!”
乌拉又是大手一挥,才不管得了那么多。 只待正屋门口一被踹开,二十多个青衫人,面露惊恐的模样。 还有的一些人抽着白绫,挂在房梁上吊,一晃一晃...... 也不管是生是死的,全部解了下来,当然最先获救的人还是那个什么院长。 活的人又被套上脑袋,死的人就地埋掉。 一切简单粗暴,满载而归的众人不再逗留。 在清军主力刚准备调头的时候,也直接往关外之地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