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岳片刻后才从刚才的酷刑中清醒过来,他敌视地看着朱厚照,咒骂道:“无论我是什么,也比你这废物好上不少!你爹是个废物,你也是是个废物!”
一旁的狱官听到他又对皇上出言不逊,正欲挥动铁饼,再狠狠给他一个教训。朱厚照挥了挥手,示意住手。朱厚照淡淡道:“如果朕和先帝是废物,那你这手下败将又是什么?”
“失败者?”
“谁说我是你的手下败将?”
仇岳狰狞着脸。朱厚照双眼之中迸射出寒芒,道:“喔?你是说你背后还有人?”
“说出来!朕饶你一条狗命!”
“嘿嘿,想知道吗?”
仇岳满脸是血,戏谑问道,嘴角有些许讥讽。朱厚照死死盯着仇岳,呵斥道:“说!”
仇岳突然冲着朱厚照脸上吐了一口唾沫,祝广手疾眼快,替他挡住了。仇岳看到自己的小把戏被拆穿了,歇斯底里的嘶吼:“哈哈哈,狗皇帝,你和你爹的尸骨跪在我的面前,我就告诉你啊!跪下来求我,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
朱厚照道:“其实朕早就知道,你所说的,无非就是沐云这些人。”
“你们终究只是臣子,我要查出你们之后的幕后黑手,不过是个时间问题罢了。”
“你不过只是个棋子,也好意思在这里大肆宣扬?”
仇岳仰头,若有深意道:“哈哈,你果然是个废物!你爹也是个废物!”
“都这么久了,你们还是什么没有察觉到!”
朱厚照眸中闪烁,于是再次问道:“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说出真相这是你最后的活路!。”
“劝你还是早点死心吧。”
仇岳闭上双眼,不再说话。朱厚照缓缓道:“朕真是不明白,难道有人真的不惜命吗?女人?权利?还是说信仰?”
“你现在这个样子,到底是图什么?”
仇岳冷笑,还是不说话。这一点,是完全出乎朱厚照意料的。他不过一介文臣,按理来说扛不住酷刑,但他偏偏是抗下了。朱厚照决定换一个审讯思路。“仇岳,朕知道,你年轻的时候也是一名忠臣,意气风发,忠君爱国。”
朱厚照有些唏嘘地说道。仇岳闻言一怔,他不知道朱厚照为什么现在说这个。“你曾是一名称职的言官,面对先帝,直言劝谏,针砭时弊。可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朱厚照继续道。仇岳全身有些轻微的颤抖,大喝道:“不要再说了!”
“朕知道,朕知道你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因为先帝那段时间不理朝政,而你一直进谏,惹得先帝不高兴,所以罚你庭杖五十。”
朱厚照说完,看着仇岳满是血污的脸。仇岳似乎被触及到了内心中最深的痛楚,大喝道:“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要再提了。”
“至此之后,你就变了,变得郁郁寡欢,阴沉冰冷,所以你投靠了沐家。但我还知道还有一个原因。”
朱厚照死死地盯着仇岳躲闪的目光:“你被打得不能人事,你觉得羞辱,对吗?”
“朕知道这些事是先帝做得不对,先帝不应该亲小人,远贤臣。”
“不要再说了,一切都回不去了。现在已经多说无益了。”
仇岳垂下了头颅,无力地说道。“朕代先帝向你道歉。”
朱厚照平静地说道,这句话在仇岳耳中仿佛炸起了惊雷。仇岳不可思议地抬头看着朱厚照:“你...”当今天子亲口道歉,课件朱厚照诚意之深。仇岳冰冷的心已经开始有了些许融化。这就是朱厚照的计划,晓之以理,动之以情。朱厚照试探道:“那个叫卞玉京的青楼女子真的很重要吗?她到底是谁?”
仇岳的眉头终于有了一丝变化,眼神中出现了一丝挣扎。朱厚照见他有些动摇,继续说道:“你的家人朕也会好好照顾的。你只要说出幕后黑手,我许诺会善待你的家人。”
仇岳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半天没有说话。朱厚照见状,知道需要给他一些时间,于是沉声说道:“仇岳,朕给你一次将功赎过的机会。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想通了就告诉我。”
说完,朱厚照离开天牢。天牢又陷入了一片寂静。过了大约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天牢中又响起了脚步声。仇岳疑惑地寻这脚步声望去,惊叫道:“曹公公,你怎么来了?”
来人头戴红观,身穿鹤服,正是东厂总督曹正淳!他用尖细的声音笑道:“仇大人,好久不见了。”
曹正淳一挥手,天牢内的所有人都退了出去。见到众人走后,仇岳焦急地问:“曹公公,你是来救我的吗?”
“对不起,仇大人,外面全是皇帝的眼线,我恐怕没办法救你出去。”
曹正淳捻着兰花指,抱歉地说道。仇岳眼中闪过一丝绝望,道:“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曹正淳面露难色,道:“沐大人叫我来告诉你一件事情。”
他所说的沐大人自然是沐云。曹正淳上前三步,贴在仇岳的耳畔,说道:“昨夜,皇帝的后宫多了一位李婕妤。”
仇岳的脸僵住,脸瞬间变成了猪肝色!刚才朱厚照所说的善待自己的家人,难道就是将自己的女人去充当他自己的后宫?!骗子!他是个骗子!他仰天大笑,眼泪沾满了他的泪角:“骗子!姓朱的都是骗子!”
“仇大人,可惜啊,白白耽搁了你家这么好一位女子。”
曹正淳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