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侯眼神中闪现出光芒，道：“正是！”
朱厚照微微颔首，道“先不要打草惊蛇，那个三道疤再让他嚣张几天，我们接下来就从沐藩这个突破口开始，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朕就必须要沐家这艘船整体沉没！”
“是，陛下！”
朱厚照长吐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这几日，他累坏了，每天都在斗智斗力。“对了神侯，林阶那边来消息了吗？”
他忽然侧头问道。“陛下，林大人刚到扬州府不久，倒是让人捎回了口信，说他已经有了些眉目，只不过还需要时间。”
神侯跟在他身后道。朱厚照一边往御花园走，一边诧异道：“这么快？林阶这次办事效率很高嘛！”
神侯微笑：“陛下，毕竟这次是领了您的圣旨而去，谁也不敢阻拦，效率自然就高了！”
“再者，林大人准备充分，提前找到他在扬州府的故交同窗，开始帮忙查了。”
朱厚照咧嘴一笑，夸赞道：“不错，就看林阶的了。”
神侯点头，面露一丝犹豫之色：“陛下，有一件事，微臣还是想要禀告您。”
“说吧。”
朱厚照赏花，享受这难得的惬意。神侯蹙眉，低声道：“陛下，飘絮贵妃这段日子一直在御医院拿药材。”
“拿药材？”
朱厚照回头蹙眉：“她生病了？”
神侯道：“据御医院的人说，飘絮贵妃说她得到了一个药方，拿了很多药材。”
“其中…有红藤丹参！”
红藤丹参？神侯弯腰解释道：“陛下，微臣查过，飘絮贵妃所拿的药方是民间的一种偏方，说是女子服用之后怀孕的几率会高一些。”
朱厚照闻言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神侯毕竟是他长辈，这种事从他口中说出还是有些难为情。他问道：“这当中有什么问题吗？”
“红藤丹参本身有毒性，如果长期服用，恐怕对贵妃身体有害！”
朱厚照微微皱眉，虽然柳生飘絮想为自己生龙子，自己很高兴，但万一偏方吃出三长两短可就得不偿失了。“御医院明知道这药有问题，为什么还要开？”
“是飘絮贵妃非要拿的。”
神侯道。闻言，朱厚照陷入思考。难道一个人真的可以变化这么大吗？从之前对自己的恨之入骨，到现在的甚至吃着伤害自己身体的药，也要给自己诞下龙子。事出反常必有妖，人若反常必有刀。他想了一会，但无论出于哪方面考虑，他都觉得柳生飘絮是好心，于是叹了一口气，说道：“她有这片心意，朕心领了，不过你还是让人将药方中的红藤丹参秘密替换了。”
“是，陛下。”
神侯点头，不再多问。两天后。乾清宫，早朝。“陛下，您答应我等重审沐贵妃一案，为何没有了后文？”
翰林院编撰姚当一身朝服，走出来说道。朱厚照目光冷冽，此人太过尖锐，仗着可以编撰史书，便时常冲撞自己。“重审不需要时间么？”
姚当昂首抬头，施加压力：“陛下，此事不能再等下去了，沐大人告病在家，再这么下去，那日德胜门的情景恐怕要再现了。”
朱厚照已经不想发火，而是像看白痴那么看着姚当。林阶还在扬州府查沐云的罪证，而另一边沐藩的把柄神侯也在搜集，这都需要时间，让他先蹦跶几天。想了想，朱厚照再次退步道：“行了，朕心中有数，今日会亲自出宫，去沐府探望沐大人，顺便跟他谈谈此事。”
闻言，姚当，沐明等人对视一眼，也只好停止了进谏。他们打定主意，若是这次朱厚照再不做出实际行动，就再次故技重施，向天子施压了。下朝之后。祝广领了一队禁军，在前方开路。而神侯和上官海棠则近身保护朱厚照，一队人马就往沐云的首辅府去了。鎏金马车中，随行的还有顾京，车兴业两大将军。“陛下，您是说林大人遭遇伏击了？”
顾京微微惊愕道。“嗯。”
朱厚照点头，道：“今日早朝之前，朕刚收到的消息，若非朕派了禁军保护他，还有大内密探，恐怕他就凶多吉少了。”
“哼！”
顾京面色愤怒，捏拳道：“这个沐云，胆子太大了，钦差大臣都敢下手！”
“陛下，不如直接动兵吧！”
“您乃天子，只要手段够快，将沐家抄了也没人敢说什么！”
朱厚照淡淡一笑，看向车兴业：“车爱卿，你觉得呢？”
车兴业思索片刻，沉声道：“陛下，微臣初到朝廷，对朝廷目前的局势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并不太清楚，不敢妄加下结论！”
朱厚照微微颔首，车兴业为人谨慎机敏，他很欣赏这一点。他又感叹道：“顾京，你说的做法太意气用事，大明近些年衰退的太快，不能再经历太大的动荡了。”
“即便铲除沐家，也要平稳过度才行。”
顾京也明白这个道理，暗自叹息，沐云集团根深蒂固，想要清除真的太难。事到如今，皇权都不够见得能压制他。“不过朕最近和神侯还找到了一个可能的突破口。”
朱厚照笑着说道。顾京闻言，兴奋地问道：“陛下，您所说的突破口是什么？”
车兴业也是一脸好奇地看着朱厚照。朱厚照微微一笑，道：“沐云的大儿子，沐藩！此人是沐云的智囊，只要抓住把柄，除掉此人，沐云到时候垮台就只是一个时间问题了。可能到时候还需要你们出力。”
顾京，车兴业眼中爆发出光芒，齐声道：“微臣到时必当竭尽全力！”
朱厚照满意地点点头。“而且，还有一点，沐云的背后必定还有人！”
朱厚照抛出了一个惊天猜测。顾京，车兴业浑身皆是一震！“沐云已是权倾朝野，在他之上，还有人吗？”
顾京有些惊骇道。“有，怎么没有！”
朱厚照闭上眼，淡淡道：“各地藩王，皇室宗亲，皆有可能！”
顾京面色一凛：“陛下，您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