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自己以往的所有猜测都可以说得通了!就是因为宁王跟周太妃是母子关系,所以周太妃才会给其他二位王爷送东西的时候也给宁王朱宸濠送上一份。所以朱宸濠才会借故养病待在京城里,不外出就藩,恐怕就是为了方便与其一起联合起来暗中对付自己。或许沐云当初所说的三虎中就有周太妃和朱宸濠两个人,也就只有他们,才能有跟沐云这种全程合作的资格!不过那么三虎中还有一个人,他究竟会是谁呢?朱厚照缓缓看向三道疤,眼神像是索命的无常一般冰冷,看得三道疤一阵头皮发麻。“那沐藩告没告诉你关于宁王朱宸濠的一些事?”
三道疤脸色苍白,惶恐地摇头,道:“陛下,这个我就真的不知道了”朱厚照脸色阴沉,他估计三道疤应该没有说话,以他的级别,应该接触不到宁王这种人物。沐忆雪应该知道其中的一些事情,自己后面有时间还要去尼姑庵去找一下她,询问一下究竟。不过眼下有一些事情是已经清楚了的,那就是周太妃绝对参加了谋逆,而她的一个儿子又潜伏在京城附近韬光养晦。通过这些能够推断出什么?结果显而易见。他们为的绝对就是自己的皇位。朱厚照双眼中射出锐利的芒,竟敢有人敢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作妖,真的是过于肆无忌惮!三道疤被朱厚照这凶狠的样子给吓住了,觉得他就像一只敏锐的狼,嗅到了猎物的踪迹。他感觉得到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喘一下。若不是为了保命,此事他应该永远不会向其他人提起。不知过了多久。朱厚照的神情终于变得平静如初,就像刚才所听到的事情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淡淡地对一旁的审讯官说道:“将他关起来,问问他还知不知什么。还有今天的消息给朕严加封锁,如果让朕知道泄露了出去,拿你们的人头来见!”
审讯官战战兢兢地领命,随后朱厚照便转身离开了诏狱。来到了外面,朱厚照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回想了之前的对话,觉得很多事情都已经逐渐清晰了下来。此时已经日落西头,天色有些昏暗了,看着潮湿的地方似乎刚才还下过一阵大雨。此时贴身太监王公公询问道:“陛下,今天晚上是翻牌子吗?”
朱厚照摇了摇头,道:“算了吧,直接去长春宫。”
他这几天心情一直不太好,为了天坛祈雨的事情忙得焦头烂额。朱厚照一马当先地朝山下的皇宫里走去,众多的太监宫女跟在他的后面。刚走进宫城,朱厚照就看到在奉天广场上跪着一男一女两个人。朱厚照见状眉头微皱,问道:“这两个人是谁?他们怎么跪在哪里?”
那个中年男人穿着官服,而那个女子则是一袭粉色衣裙,他们的衣服都已经被打湿,看来他们在这里跪了有些时候了。“陛下,跪在那是兵部侍郎宇文树和他的女儿宇文雪父女二人,他们已经在这里跪了一个下午了,宇文树说是希望陛下看在自己这么多年来辛苦工作的份上,放了宇文天。”
朱厚照如这个时候心情本就不太好,根本就不想理会这父女二人。于是他挥了挥手,冷声道:“将他们驱逐出去,朕是不会见他们的。”
他在一众禁军的拱卫下坐上了马车。此时宇文树也看到了朱厚照,连忙站起身连滚带爬地朝他跑来,而一旁的宇文雪也一路小跑跟在父亲的旁边。“陛下,恳请你看在微臣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放了我家宇文天吧。”
“我就算是为陛下做牛做马也心甘情愿啊!”
“陛下,求求你放了我弟弟吧!”
他们跑到了一半便被禁军给拦了下去,不能再前进半分。宇文树本已经是个正当壮年的中年人,可是经过了这件事情的打击,须发已经白了大半,看来是为了此事操碎了心,而他如今浑身湿透,活像一个落汤鸡一般。而一旁的宇文雪也接近四十年华,她的衣裙也被全部打湿,她的婀娜身段被勾勒得淋漓尽致,而她的脸庞也十分艳丽,此时几点雨珠还挂在她的脸上,有如玉承明珠,花凝晓露。他们父女二人都跪倒在地,声音哽咽悲伤。“放过我的儿子吧。”
“陛下,求你放过我弟弟吧!”
朱厚照对宇文树的印象其实还好,但是宇文天犯下的可是重罪,只是终身将他关在天牢里,而没有杀头,已经是很给宇文树面子了。要自己放过他,哪有这么容易的事情。就当鎏金马车即将要离去的时候,上官海棠突然在朱厚照耳边说道:“陛下,要不要召见一下宇文树的姐姐宇文雪。”
朱厚照闻言眉毛一挑,道:“朕为什么要召见她?”
“陛下,听说这个宇文雪之前曾是宁王的乳母,她是看着宁王长大的。她与周太妃,沐贵妃是同一时期的人,当初因为乳母身份也住在宫中一段时间。”
“陛下刚才不是在诏狱中询问宁王的情况吗?说不定她就知道一些什么。并且我们也可以通过她来验证三道疤说的是否属实。”
朱厚照闻言眼中精芒乍现,道:“宁王和这个宇文雪居然还有这层联系?”
上官海棠恭敬道:“陛下,微臣看你这段时日一直在忙天坛祈雨这件事情,所以就没有向您提及此事,本来打算后面再找时间的。”
朱厚照望向窗外,只见那名身材极为惊艳的女子,她当乳母确实再适合不过。“可是此时天色已晚,他父亲也在旁边,朕如果这个时间单独接见她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上官海棠犹豫了片刻,轻声道:“回陛下,微臣等会可以去跟宇文大人沟通此事,而且宇文雪当初从宫中出来已经是三十岁了,而且她终生未嫁,至今依然是清白之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