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表情难看,声音有些颤抖:“我就是!你又想如何!”
“既然落在你的手中,我无话可说。要杀要剐都随你的便。不过不牵连无关的人!”
他所说的无关的人自然就是他的妻儿。朱厚照面色阴沉似水,没有跟他废话,直接一个重重的耳光扇过去!北辰脸上立刻浮现一道显眼的红印!“现在特么想起你的家人了,你还真的还有脸提他们?被你们合欢宗残害的人,难道他们就应该死吗?”
“还有,特么的,居然带人在半路伏击朝廷命官,按照大明律令,你全家都应该被连坐,可你还敢心存侥幸!”
话一说完,朱厚照重重一脚踢到北辰的脸上,后者只觉眼冒金星,牙齿都被踢掉了两颗。北辰的凶性一下子被激发出来,寒声道:“这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若不是你先动手,我也不会报复!都是你打破了这个局面!”
闻言,朱厚照额头上青筋暴跳,一脚又一脚踹在他的脸上。怒吼道:“老子真的是给你脸了是吧!”
“居然还大言不惭,还想跟朕扳扳手腕!你觉得你特么配吗?”
“合欢宗的人为了一些银两,就敢擅入皇宫下毒杀人,杀的还是蒙古使臣,给朕惹了天大的麻烦,居然还说是朕先动手,你还要脸吗?”
“如今这个局面是你自找的!忧国忧民的能臣你居然也动手,你特么还是个人吗?”
北辰脸上满是鲜血,鼻青脸肿,样子要多惨就有多惨。朱厚照拳打脚踢,手上也沾上了一些鲜血。眼看再这样打下去,朱厚照也会受伤,赵玉环连忙上前拦住他。她拉住朱厚照的衣袖,关心道:“不要再打了,让护龙山庄来处理此事吧。他肯定会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价的。”
朱厚照指骨捏得咔咔作响,脑海中又浮现了清风亭的修罗场景,又想到合欢宗犯下的众多杀孽,他便抑制不住心中的愤怒。他眼中寒光毕现,怒喝道:“你敢砍朕心腹的左手,朕便要让你加倍奉还,砍掉你的双手!”
“看看你究竟嘴到底有多硬,还敢不敢放肆!来人,动手!”
听见这话,一旁的祝广不敢犹豫,铮然拔刀出鞘,干净利落地砍下北辰的一只手。广场上突然响起一道极其凄凉的哀嚎。北辰瞬间从昏迷中清醒,额头上的青筋仿佛都可以跳出来,浑身不停在痉挛!“啊!”
他声音凄厉至极,令人不寒而栗,没有人能够体会他此时承受的巨大痛苦。见状,朱厚照神色冷酷,淡淡道:“你是没听到朕的话吗?朕叫你砍掉他的双手!继续!”
语气平静,却像一道重锤轰在众人的心上。祝广不敢怠慢,立马挥刀再砍,一道极为显眼的鲜血溅出!“啊!”
还没有等北辰从方才的痛苦回过神来,就立马陷入了更大的痛苦一种。有一只血淋淋的右手掉在地面上,极其渗人。北辰脑中已经无法思考,哀嚎道:“啊!杀了我吧,我伏法,给我一个痛快吧!”
“啊!”
他神情狰狞,五官扭曲在了一起,身体痉挛地更厉害了,在地上不停抽搐。昨晚,祝广神情冷酷,铮然收刀回鞘。连断两手,这种痛苦即使是意志极其坚定的人也无法忍受。饶是北辰也算的是一名奸雄,也抵挡不住这种痛苦。竟痛的直接昏迷了过去。广场上,鲜血淋漓。朱厚照仍然不打算放过他,厉声道:“这就挺不住了?还早着呢,把他给朕弄醒!”
立马有天罡弟子从诏狱中拿来一桶冷水,从头淋下,将北辰全身打湿。北辰逐渐睁开了双眼,眼神一片茫然,整个人身体都在抽搐,显然还在被余痛折磨。他颤声道:“求求你,杀了我吧!”
“朕当然会杀了你,你不必担心。”
朱厚照戏谑道,“不过并不是现在。”
“你不是想见你的妻子吗?朕便给你这个机会!将他们带出来!”
听见这话,北辰眼睛瞪大,颤声道:“你叫他们做什么?”
“不是都说他们是无关了,你为什么还要将他们牵连进来!全都是我做的,我都认罪了,你还想怎样!”
朱厚照不屑道:“现在知道怕了,朕告诉你,晚了!你将你的妻子一直蒙在鼓里,朕便要让她看看真相!”
“之前跟她说这件事的时候,她哭着为你辩护,待会朕便让她亲眼看看真相!看看你到底是不是一个罄竹难书的犯人!”
“不要!”
北辰神情惶恐,他无法想象王氏看到自己这个样子,会伤心成什么样子。“他们从来就没不知道我是合欢宗的首领。江南镖局也从来没有牵涉过命案。这一切我都没有说话!”
“你一定要相信我啊,陛下!他们真的是无辜的。”
他卑微得像是一条狗,心中终究还是怕了。朱厚照神色冷酷到了极点,寒声道:“他们现在的性命都在朕的手里,朕要杀他们随时都可以动手。”
“你肯定是难逃一死,不过你可以救你亲人的性命,你明白吗?”
北辰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眼神一凝,一下子就不说话了。半晌后,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关于这次袭击朝廷命官,我只知道是一个叫燕枫眠的人指示,是他告诉我地方的。”
“据我猜测,他的背后应该是沐藩,他们不过想借刀杀人,将朝廷搅个天翻地覆。”
“不过他行踪诡秘莫测,我并不知道他在哪。我该说的都说了,你可以动手了。”
朱厚照眼中射出一道锋利的芒,继续逼问道:“那黄羊观是怎么一回事?它是不是跟葵花门有关系?王将是不是就在那个地方!”
北辰脸瞬间僵住,朱厚照知道葵花门和王将他并不奇怪,不过将他们跟黄羊观联系起来是他万万没想到的。他不禁打了一个寒颤,一股惧意涌上了他的心头。这细不可查的表情自然被朱厚照捕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