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若是真真切切地捅在顾京身上,不死也是重伤。顾京面对这危险的一击,侧身倒去,从马背上消失,在场众人都发出惊呼,以为他摔下马了。连朱厚照都是眼睛瞪大,心里为顾京着急。可就在此时,一抹银光从下至上闪过,那是顾京的偃月刀!众人凝神一看,这才发现,原来顾京整个身体都倒挂在马上,一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握着武器发出猛烈的攻击。王子琛万万没有想到顾京会用这么诡异的方式躲过自己的攻击,而且还能发出反击。他眉头紧锁,横刀准备挡住这一击。说时迟那时快!顾京手上一使劲,再次骑上马,手中偃月刀如一道闪电直刺而去,变被动为主动。王子琛脸色一变,不过立马恢复镇定,临时变招挡住这一击,但是模样也十分狼狈,连人带马退了几步,险些坠下马去。最后用刀尖点地,这才保持住了平衡。在场众禁军齐齐喝彩。“顾大人厉害,马术竟如此精湛!”
“小子,你还是下去吧,你不是顾大人的对手!”
顾京用眼神示意不要再说,也没有乘胜追击,望着王子琛,笑道:“少年郎,你还是太年轻了些,不是我的对手。还是自己认输吧,免得待会我使出全力,到时候真伤到你可就不好了。”
“方才我这招金蝉脱壳还是跟秦将军学的,他的马术更为精湛,你连我都打不过更不要说他了。”
闻言,王子琛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愤怒,怒喝道:“你只会像兔子一样到处躲闪,算什么英雄好汉,有本事我们就正面碰一碰,敢不敢!”
“你自己打架不动脑子还怪我咯?”
顾京面露不屑,嘲讽道,“凭你这点本事,回去练二十年再来挑战我吧。或许到时候我老得牙齿都掉光了,你就打的过我了!哈哈!”
“你!”
王子琛额头上青筋暴跳, 捏住缰绳的手都有些颤抖,大吼一声,然后再次冲去。顾京冷笑连连:“果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今天就让你瞧瞧什么叫做是真正的技术!”
说完,纵马一跃而上,手中偃月刀挥舞得仿佛一条银龙。气氛比刚才更加剑拔弩张,双方的交战也越发凶险。院子里全都是马蹄印,二人身上都爆发出猛烈的气势,四周的人看到无不心惊胆战,躲得远远的,生怕被波及。这只不过是一场普通的切磋而已,就如此骇人。若这二人真的骑马上了战场兵戈相见,那不知又是何等残酷景象。朱厚照早已见识过顾京的厉害,心中倒不怎么惊讶,反而对王子琛的表现十分满意。要知道,王子琛如今只有十七岁啊,竟能和顾京扳扳手腕,这只能说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畏啊。又过了大概半炷香的事情。双方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打湿,王子琛更是有些力竭的迹象。毕竟他平时从来遇见这样强劲的对手,一般人三下两下就被他撂翻在地,哪会打得这么持久。所以他每一招都用了自己的全力,没有节约体力的习惯,饶是天生神力,也经不起这么用啊。反观顾京,则是气定神闲,游刃有余,每一分力气都用在了刀刃上。而这,还只是其中一方面而已。王子琛已经有些力不从心,见久攻不下,心中越发着急,越想一击制胜,可是顾京那会给他这个机会,灵活闪避,不与他正面硬碰。院子里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原来王子琛一刀,竟直接将一棵两人合力才能抱住的大树拦腰砍断,倒塌下来,险些砸到人。“嘶!”
在场所有人无不倒吸一口凉气。朱厚照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置信。“这王子琛怎么这么猛,用力拔山兮气盖世来形容都毫不为过!”
闻言,秦剑屏睫毛扑闪,檀口轻启:“力拔山兮气盖世,用来形容倒是很贴切。照哥,这句话是谁说呀?”
朱厚照微微一怔,面露微笑:“这句话自然是朕自己说的。怎么样,朕有才吧?”
秦剑屏俏脸露出明媚的笑意,刚想再说些什么。突然,院子中央突然传出一道惊雷般的巨响。顾京抓住破绽,一招竖劈狠狠劈下,王子琛仓促应对,却没挡住,直接被击落马下。手中的偃月刀也重重地摔在地上,激起层层雪花。战斗戛然而止。顾京一拉缰绳,骏马扬蹄嘶鸣,半晌后笑道:“少年郎,这下你可算服气了?”
王子琛从雪地中爬起来,身上狼狈至极,脸色难看至极,双手紧握成拳,却又无话可说。输了,就是输了,可是他不甘心!他不明白,凭自己的本事和天赋,自己怎么会输给一个士兵?朱厚照这时给顾京使了一个眼色,后者立刻会意。顾京故意道:“你这下总该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了吧。要明白,力气不能当饭吃,你还有许多东西要学,明白了吗?”
“还有一点我不得不跟你说,要是我再认真一点,你可能还会败得更快!”
王子琛不禁咽了一口唾沫,神色难看,望向雪地上那把偃月刀,只见刀身不知何时已经一分为二。他知道顾京没有说大话,若是方才后者用尽全力,自己恐怕不死也得重伤,不对,若是在战场上,自己早已经是个死人了。此时,底下的御前侍卫和禁军也开始议论纷纷,所说的话无非就是顾大人怎么怎么强,王子琛怎么怎么垃圾。“我还以为他又多强呢,一开始还大放厥词,结果也不过是个哗众取宠的小丑。”
“是啊是啊,如此狂妄自大,他不输谁输,换成其他人出手,恐怕他早已死翘翘了。”
“要是我是他,我现在就找个地缝钻进去,再也不来六扇门丢人现眼了。”
听到这些话,王子琛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骨捏得咔咔作响去,气得浑身都颤抖了起来。这些话已经严重伤到了他的自尊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