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摇了摇头,笑道:“你在朕心目中才是最好看的,旁人都比不上。”
闻言,赵玉环俏脸微红,竟一时语塞。突然,一阵细微的声响在牢房里响起,仿佛是虫子在叫。祝广等御前侍卫双目瞪大,竟被惊得合不拢嘴。在场还有几名天罡弟子,当他们看清申诗琪手中的事物时,也只觉头皮发麻,一股寒意顺着背脊串了上来。朱厚照寻声望去,顿时浑身一个机灵!“特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大喊一声,声音都有一些颤抖。不知何时,申诗琪拿出一个小罐,两指一夹,取出了一只浑身雪白的虫子。那白虫约莫成年人拇指粗,似蚕非蚕,在申诗琪手中一直蠕动,口器大张,露出两排锋利的锯齿。朱厚照绝不是胆子小的人,否则当初也不会亲自挥刀斩首了,可是那条白虫的模样实在是太过渗人。并且申诗琪还从取出一些粉末放进它的口器中,后者锯齿不断咬合,发出令人牙酸的声音。在场只有赵玉环保持镇定,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了。她淡然道:“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这就是从波斯传过来的天蚕蛊,一旦它进入人的体内,便会立刻蚕食人的内脏,据说被下了这种蛊的人都是被活活痛死的。”
闻言, 申诗琪咯咯一笑,笑声如银铃般悦耳,将手中的天蚕蛊举在朱厚照面前,笑道:“师妹你全都说对了。这种蛊可是很珍贵的,寻常人我还舍不得给他下呢。陛下,你想不想仔细瞧瞧?”
朱厚照看到天蚕蛊那巨大的口器和锋利的锯齿,只觉两眼发黑,险些昏过去。“呃,算了吧,师姐你还是自己好好把玩吧。”
“陛下,你不用怕嘛,它可是很温顺的。”
申诗琪伸出玉指弹了弹虫子的脚,后者蠕动得更厉害了些。不过见赵玉环脸越来越阴沉,赵玉环撅了噘嘴,轻声道,“行吧,那就不给你们看了。”
说完,便径直朝玄机道人走去。虽说玄机此时还在被剧痛折磨。可是当他瞟到天蚕蛊时,仿佛认出了它,双目瞪大,额头上冒出黄豆大小的冷汗,身体剧烈颤抖。见状,朱厚照冷哼一声,寒声道:“这贼道士当初不是很嘴硬啊,什么刑罚都用上了可还是不招供。”
“现在不过就是一条白虫摆在面前,这就怂了?真是个胆小鬼。”
赵玉环用余光扫了扫他,心道,你方才似乎也没强上多少,要是没有我扶着,恐怕就被吓晕了。玄机道人眼珠咕噜转了一下,表情看上去有些不正常。“等下!”
朱厚照眼神一凝,冷冷道,“看起来他有话要讲。师姐,你把他穴位打开,看看他要说什么。”
申诗琪依言照办,在他身上轻轻一点。玄机额头上青筋暴跳,眼睛瞪大仿佛铜铃,怒吼道:“这是天蚕蛊?”
“你是天香宫的人?”
申诗琪冷冷一笑,不可置否。然后玄机扭头看向朱厚照,厉声道“混账东西,你敢让她给老子下蛊,观主会为我报仇的!”
“他也会血洗天香宫,把那些臭婆娘手脚打断,全部送进青楼当娼女!”
他满口污言秽语,终于撕下了最后一层伪装。听见他辱骂天香宫,赵玉环俏脸一下子就阴沉下来。朱厚照眼睛微眯,寒声道:“贼道士,终于不装了吗?还想威胁朕,你还嫩了些!”
“师姐,现在就给他下蛊,朕要看到他痛不欲生的样子。”
申诗琪最喜欢朱厚照叫她师姐,轻点螓首,红唇一掀,露出明媚的笑容。“明白,陛下。我这就动手。”
说完,她伸手在玄机身上一点,后者一下子动弹不得,只有眼睛可以动。随后,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发生。只见申诗琪将白虫放在玄机嘴边,然后将手一松,白虫慢慢钻入嘴里。可以看到,白虫在嘴里蠕动一阵,继续向里面爬动,直到完全消失不见。这还不算完,申诗琪又分别取出四只天蚕蛊,放入了玄机的双耳和鼻腔。模样十分骇人,在场众人看到无不心生寒意。做完这些,申诗琪长舒了一口气,然后伸手解开了玄机的穴位。牢房突然传出一声极其凄厉的惨嚎。只见玄机道人身体不停痉挛,仿佛中风了一般。“你们这群狗东西老子要弄死你们!”
“老子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大明迟早会毁在你的手中!”
“啊!快让他们停下来!停下来!”
“给我一个痛快!给个痛快!”
玄机歇斯底里般地低吼,他感觉那可怕的天蚕蛊正在撕咬他的五脏六腑还有他的大脑,而自己无论怎么做都摆脱不了它们!他的惨叫声在牢房里此起彼伏,一刻都不曾消停。甚至其他牢房的犯人都听得见那鬼哭狼嚎般的哀鸣,脸白得像张纸一般。有些胆子稍微小些的禁军,被吓得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就是下蛊的威力吗,简直恐怖如斯!”
有人颤声道。而此时朱厚照心中也掀起了惊涛骇浪,这蛊虫的厉害已经远远超出他的认知,之前玄机的意志力他可是见识过的,可还是被摧残成这个样子,实属恐怖。赵玉环看到他脸上震惊的神情,冷声道:“现在你总算知道我这位师姐的可怕之处了吧。”
“平时我都不是很愿意跟她打交道。修习蛊术的人,一般这里都有些问题。”
说完,她便指了指脑袋。“所以说,奉劝你还是好自为之,我师姐这种人你是猜不透她在想什么的,说不定哪天她一不高兴,给你也下一条蛊,那你就知道厉害了。”
朱厚照只觉头皮发麻,不禁咽了一口唾沫,一想到那种场景他就觉得有些毛骨悚然。他试探道:“师姐,你这边结束了吗?”
“没呢,陛下。”
申诗琪嘴角上扬,烈焰红唇鲜艳无比,幽幽道,“还没让贼道士真正快活呢。”
“接下来好戏才真正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