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月和赵玉环二人正打雪仗，欢声笑语不断，气氛温暖和睦。朱厚照怔住了，他还从来没有看过赵玉环笑得这么开心，一旁盛开的梅花与其相比都黯然失色。绣面芙蓉用来形容她再合适不过。见到朱厚照来了，赵玉环突然停下，眉眼含笑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这是朕的御花园，朕怎么不能来了？”
朱厚照笑道，“看你们玩得这么开心，朕也想玩一下。”
“你可是皇上，我们哪里敢用雪打你啊。”
赵玉环笑道，看得出来她此时的心情确实很好。朱厚照嘿嘿一笑，朗声道：“那你当初是怎么敢的？朕被你们用雪打，也是心甘情愿的事情。”
赵玉环撇了撇嘴，一副俏皮可爱的样子。这时，一旁的董月恭敬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见过陛下。”
朱厚照连忙将她扶起，轻声道：“这么冷的天你跪什么呀。朕准你以后见到朕，不用下跪。”
董月用力地咽了一口唾沫，小脸冻得红通通的，十分可爱。她轻声道：“但是，陛下，我姐姐说过在宫中见到您，必须恭敬行礼，让我听您的话。还让我在皇宫里安分一点，不要惹事生非。若是别人打我，也要我别还手。”
听见这话，朱厚照和赵玉环心中都有一丝不忍。这孩子虽然年纪小，却是非常懂事，有一种远超常人的成熟。朱厚照莞尔一笑，朗声道：“你姐不是让你听朕的话吗？你就照朕说的做就行，你姐那边朕替你说。”
闻言，董月轻轻地点点头，心中还是有些不放心，抬头道：“陛下，还有一件事。最近不少人在我家门口指指点点，说我姐的坏话，您能不能帮帮我们？”
朱厚照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董小宛是他的义妹，她被流言蜚语攻击自己自然得管。别人骂她就等于是在骂自己。他怒吼道：“祝广，你马上带人给朕查，到底是那些不长眼的敢对朕的义妹出言不逊。朕非得打他们几十板子不可！”
“明白，陛下！”
祝广心中一凛，不敢怠慢，连忙出去调查。见状，旁边的赵玉环秀眉蹙起，来到他的面前，有意无意道：“莫非市井里的那些传言不是假的，董小宛和你的关系真的不普通？”
朱厚照双眼一瞪，高声道：“这又是谁说的鬼话，她可是朕的义妹，我们俩之间可是清白的。要是让朕知道是谁乱说的，朕非得把他的嘴打烂不可。”
听见这话，赵玉环心中舒了一口气，试探道：“不过我可听说董小宛可是秦淮八艳之一，不仅人长得漂亮，性格好，而且还多才多艺，你确定你不心动？”
“你把话越扯越远了。”
朱厚照无语道，“小宛可是王子琛的未婚妻，这可是朕钦定的婚事，朕怎么可能横刀夺爱呢？”
赵玉环轻哼一声，檀口轻启道：“你是什么人莫非我还不知道？如果你真的喜欢一个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你都会想方设法得到，这一点难道有假？难道就不许我多问几句？”
她就是这样一个直来直往的性子，也不怕朱厚照会生气，在她的眼中，自己在朱厚照心中的地位不一般。朱厚照翻了一个白眼，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在国子监上课还上得习惯吗？有没有别的小孩欺负你？”
“国子监的人都对我很好，我在那里也交了很多朋友。”
她开心道， 然后看向赵玉环，“而且平时还有赵姐姐陪我玩，送了我很多礼物。”
朱厚照看向赵玉环，笑道：“看样子你很喜欢董月，是不是？”
她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朕也很喜欢小孩，要不然你也给我生一个？”
朱厚照嘿嘿笑道。“臭不要脸，我才不跟你生孩子。”
“这话朕听着可就有些不高兴了。”
朱厚照有些不乐意道。闻言，赵玉环表面上虽然满不在乎，可是心里却是美滋滋的。檀口轻启道：“这还闹情绪了呀。我打算收董月当我的关门弟子，让她也加入天香宫，算是继承了我的衣钵。”
“今后我对待她，也就像对待我的女儿一般。”
朱厚照微微一怔，他倒还没料到赵玉环对董月如此看重。仔细打量了一下二人，除了性格，两人长相也有些相似。“行，朕也没有意见。”
“从今往后天香宫你这一脉就负责协助朝廷处理相关事宜，如此甚好。”
赵玉环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揶揄道：“你想得倒是很美！让我为你当牛做马暂且不提，还想让我的徒弟徒孙们也为你们皇族后人服务。”
“一手算盘真是打得妙，什么好处都让你给占了。”
朱厚照大手一挥，朗声道：“玉环，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
“我们二人还分得这么清那是真的没有必要。如今你可是朕的妻子，为朕做点事应该不过分吧。”
赵玉环冷声道：“我们二人如今无名无实，又怎么能算是夫妻呢？”
朱厚照微微一怔，随即才反应过来，连忙道：“朕早就想给你名分，不就是怕你不乐意吗？”
“是要你和玉燕愿意，朕立马就封你们为两位赵贵妃！”
赵玉环轻哼了一声，淡淡道：“说得谁很稀罕一样。”
说完这话，她便带着董月离去，连个招呼也不打。能够如此对朱厚照的，整个皇宫也就只有她了。朱厚照低声嘟囔道，话头不都是你先提起的吗，结果翻脸比翻书都快，女人心果然是深不可测。呵，女人。朱厚照突然想起一事，对着她的背影喊道：“对了，朕忘问了，神侯不是让你也参加训练探子吗？他们都怎么样了？”
赵玉环回头一瞥，幽幽道：“你就放心吧，陛下，我一定会把人给你训练好的。 我会继续给你当牛做马的。”
她语气酸溜溜的，有一种幽怨的感觉。朱厚照深吸了一口气，他实在不知道赵玉环脑瓜子里面究竟装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