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峤走前告诉秦老太太,因为准备竞赛的事儿,下周六不准备回家。 “米带够了吗?钱够不够用?天气暖了薄衣裳备着吗?”
秦老太太担心李峤受委屈,不停地念叨。 李峤笑着应道:“该准备的都准备了。”
“我送送你。”
“不用。”
李峤走了。 秦老太太目送至村口才转身返回。 于凤道:“她奶奶,我跟你说句不好听的,峤峤......” 秦老太太脸黑:“知道不好听你还说?”
不就是认为孙媳妇考上大学看不上她孙子吗? 以为她没认真考虑过后果? 于凤的话卡在喉咙里难受,等着秦老太太进屋小声和周围人议论。 大家一致认为秦家以后会后悔供李峤读书。 ....... 李峤来到学校,宿舍里只有胡秀芳。“你今天咋就来了啊?”
“对象出远门给我挣生活费了,没空送我啊。”
李峤心头空落落的,先前他一走半个月,她鲜少想起她。 这一回他的影子时不时从她脑子里冒出。 胡秀芳羡慕道:“你对象待你可真好啊,不仅每周来接,还给挣钱花,看的我都想找个对象了。”
“我对象是老天爷分配的哦,你自己找悠着点啊。”
李峤得意的扬扬眉梢。 胡秀芳扑哧一笑:“老天爷咋给你分配啊?”
李峤笑意盈盈,半真半假道:“虔诚的向神明许愿。”
胡秀芳神色紧张:“封建迷信不可取,小心被人听见了。”
李峤抿唇,上床放行李整理被褥。 胡秀芳忽然道:“你的脸咋弄的?”
李峤不好意思明说:“不小心磕的。”
她摸到被褥稍微泛潮,她抱被子到外面晾,枕头套自开学后未曾清洗过,她掏出枕芯准备将枕套洗一洗。 一张黄纸从中飘下,落与胡秀芳脚边。 胡秀芳弯腰捡起:“啥鬼画符?护身符啊?”
她调侃道:“李峤,看不出你还真信这个。”
李峤眸光微诧,抽出胡秀芳手中的黄符,左右看不懂,否认道:“不是我的。”
胡秀芳当她不好意思承认。“赶紧扔了吧,被人发现全校第一名迷信,对你的声誉不好。”
“真不是我的。”
李峤表情严肃,不像撒谎,胡秀芳纳闷道:“不会是宿舍里的人吧?”
李峤首先怀疑李金花,其次是赵丽和刘兰兰,但没有证据不好下定论。不过能肯定这符是咒人的,她打算将计就计揪住幕后黑手。她叮嘱胡秀芳:“不要透露出去啊。”
“放心,我嘴巴严实的很。”
胡秀芳拍着胸口保证。 李峤又将符塞回枕头套,直接放外面晾晒。 室友们陆陆续续来了。 李金花也发现李峤脸上的淤青,多嘴一问。 李峤一寻思:“我也不知道啊,睡一觉就有了,隐隐作痛。”
“不会被二流子打的不好意思说吧?”
李峤:“……” “……” 李峤一个个观察,每个人都像有嫌疑。她琢磨出一个办法,熄灯睡觉的时候故意喊着头疼。 赵丽第一个发慌:“跟我没关系吧?”
胡秀芳:“医院的大夫说今后也许有后遗症,咋没关系呢?”
赵丽心焦的快哭了:“李峤,你可不能有事啊。”
这周回家村里的混混半路拦下她好一通威胁,大意就是他们的嫂子李峤往后在学校里少根汗毛都得拿她是问。 简直要大命。 那个秦二流子咋各个村都有人啊。 “这回跟你没关系。”
李峤率先排除了赵丽。 这娘们如今成了宿舍里最关心她的人,不会干害人的事儿。 胡秀芳提议看校医。 赵丽毛遂自荐:“李峤,我和胡秀芳一块儿送你过去吧。”
李金花道:“三姐,我跟着一块儿吧。”
李峤应声好。 大家准备穿衣裳,李峤突然又道:“这会儿好像又不疼了。”
刘兰兰:“一会儿疼一会不疼,你是不是故意折腾赵丽呢。”
赵丽同样心有怨气,但她不敢发。 李峤满含歉意:“对不住,不过赵丽,我的头疼跟你没关系。你放心好了,我这个人一向是非分明,事情过去一周了,不会赖你。”
赵丽稍稍放心不少。 她要求李峤借一步说话。 李峤披衣裳出门。 两人来到隐蔽处,赵丽小声将自己的遭遇告诉李峤。 李峤愕然,秦谨只知道赵丽的名字竟然也能找到对方,牛啊。她爽快的应下。 赵丽了却一桩心事,总算能睡个安稳觉了。 李峤回屋后,重新上床,刚躺下又捂住额头说疼。 刘兰兰:“你枕头莫不是藏根针吧?一阵疼一阵疼的,你一疼一晚上咱们咋睡觉?”
“你别说,就是枕头刺挠的头疼,感觉啥东西钻脑子里似的,还有脸,莫名青了一块。”
李峤抱起枕头使劲抖。 一直沉默的李金花道:“三姐,你这样子枕头上的灰全落赵丽那儿了。”
“自私的人就是这样!”
刘兰兰看不惯道。 李峤收回枕头,熟悉了昏暗的环境,她眯着眼观察李金花和刘兰兰的反应。 前者看她抖枕头,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刘兰兰只伸了个头,其余的人睡着不动弹。 她把怀疑的对象锁定至这两人。 因为只有担心她弄掉枕头里黄符的人才会留意她有没有弄掉符。“打扰你们是在不好意思。”
她说完重新躺下,李金花也在上铺,李峤故意抬手捂住头让对方看。 李金花以为符咒起了作用。 为自己奸计得逞而窃喜。 又因为考虑到以后考试的事,纠结着要不要继续。 最后还是决定按原计划。 聪明的李峤沾过恋爱脑李峤的身体,总得留下点记忆吧? 蠢货即使只继承一半弄个大学也没问题。 ....... 次日晨跑,李峤以不舒服为由向老师请假。 李金花晨跑完端着饭盒返回,关心道:“三姐,你的头还疼吗?”
“这会儿不疼了,睡觉的时候疼,今晚如果还疼的话我申请回家住。”
李峤暗中注意李金花的表情。 李金花眉心一跳:“回家?”
回家住符还咋发挥作用?她劝道:“一来一回十几里地咋走啊?你是不是前儿在家干活累的?听娘说你家里正弄编织,三姐夫还赊了一辆新自行车,要我说你们家在外面欠了那么多债,这会儿买啥自行车啊?”
上辈子秦家没有搞过编织。 更不曾买自行车。 这辈子是因为李峤才改变的吗? 李峤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李金花似乎对她的头疼,十分上心啊。 这不合常理。 那符,就是李金花放的吧? 她倒想看看这符是干啥用的。 她峨眉婉转:“我在家啥也没干啊。”
秦老太太不用编织,一切都为她准备的妥妥当当,她只需一门心思学习。 大家的饭香飘至鼻尖,李峤拿出香辣萝卜干,夹出一些放大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