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俊荣在自己的书房里并没有等待多久,就等来了他刚才打电话过去的那个人。当书房门外传来敲门声的时候,刘俊荣并没有转过身,只是沉声说了两个字:“进来!”
厚重的木质房门推开,门外站着的是他的贴身秘书方勇和一个身穿一身月白色唐装的中年人。这个身穿月白色唐装的中年人年纪看上去和刘俊荣相仿,相貌儒雅,尤其是显然经过精心修剪的三绺长须,让他看上去有一种仙风道骨的气质。“赖先生来了。”
刘俊荣转过身道:“有件事要麻烦你。”
“刘总太客气了。”
被刘俊荣称为赖先生的中年人笑道:“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我赖太平一定尽力。”
刘俊荣示意赖太平落座,他自己则是坐在了赖太平的对面,两人刚刚坐下,刘俊荣的贴身秘书已经沏好了两杯茶端了过来。和很多富豪的秘书是年轻貌美的女孩子不同,刘俊荣的贴身秘书方勇是一个三十多岁相貌普普通通的男子,从刘俊荣当上和盛的龙头坐馆开始方勇就给他当秘书,这一做就是十几年,香港大学中文系毕业的方勇,从初出茅庐的年轻小伙子也已经迈入中年。无论是作为社团的和盛,还是作为企业的和盛集团中,大家都知道刘俊荣的秘书方勇就是他的影子,也是他的代言人,很多时候方勇就代表了刘俊荣。正因为知道方勇的地位,所以方勇双手将茶杯端在赖太平面前的时候,赖太平也不敢坐在那里不动,连忙站起来双手接过道了声谢。“小方,你去忙你的吧。”
刘俊荣道,方勇点头答应一声,走出了书房并且把书房的门关上。赖太平看到这个情况心里不由得有些嘀咕起来,他知道方勇在刘俊荣的身边是什么地位,刘俊荣要自己办的事情居然连方勇都回避,可见这件事情非同一般,不知道会是多么重要的事情?刘俊荣打电话请来的这个赖太平,仅仅从卖相上来看那就显然不是一般人,整个人看上去干净利落,一身月白唐装纤尘不染,三绺长须仙风道骨,而他的左手手腕上戴着一块玉牌,那质地一看就是极为珍贵的古玉。另外,他的左手一直在捻动一串木质的手串珠子,这串珠子在懂行的人眼里一眼就能看得出来,那是正宗的海柳木,而且绝对是海柳木中最珍贵的金丝柳。俗话说得好‘金玉可贵,海柳难求’,海柳木生长在距离海面至少三十多米的海底,而且生长极为缓慢,长到一米高要两百多年的时间,而海柳木要用来制作工艺品的话至少得有一米高以上才算成材,数量稀少生长缓慢,再加上本身的各种效用,使得海柳木制作的工艺品非常珍贵。这一身行头就显示出了赖太平的不凡,而他的身份确实与众不同,他是香港很有名的风水师。香港这个地方说起来实在是很有趣,这里是全世界排名前三的国际金融中心,是一座一直走在潮流最前沿的城市,但同时这里的人们对风水玄学的东西格外相信,在香港可以说所有的富豪权贵都和风水师交往密切,而且不光是富豪权贵,普通人也对风水玄学非常相信。大部分香港人都相信弹丸之地的香港之所以能够有如此的繁荣,是因为香港的风水很好,维多利亚港一向都是风平浪静,而在维多利亚港两旁的山脉更是让香港藏风聚气,整个香港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聚宝盆。在香港,风水师是非常受人敬重的职业,这和内地是有差别的。赖太平在整个香港的风水师中也是很有名的,而且他是家学渊源,赖家历代都是风水师,他的先祖就是宋徽宗时名动天下的一代风水大师赖布衣。当然,赖布衣当年被秦桧陷害弃官归隐,后来这位赣南四大堪舆大师之一的风水大师足迹遍布天下,最后不知所踪,到底有没有留下后人那都是两说的事情,不过赖太平家传的风水术数相当厉害,这却是香港风水玄学界公认的。如果赖太平是个招摇撞骗的人那刘俊荣也不会把他尊为上宾,刘俊荣是出了名的眼光毒辣和眼里不揉沙子,敢在他面前招摇撞骗的人也许不是没有,但绝对不会是赖太平。“刘总,你到底要我做什么事情?”
赖太平干脆问道,他和刘俊荣非常熟悉,现在也没有其他人在,所以开门见山。“我想请你帮我去魔都接几个人来香港,而且来了香港以后还要帮我保护她们。”
刘俊荣道:“赖先生,我也不遮遮掩掩,我请你接的人是我一个过命的兄弟的家眷,对我来说十分重要,他们得罪了蛊术师……”赖太平听到蛊术师这三个字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苗疆蛊术名声在外,他虽然并不害怕但也不想招惹,刘俊荣看到赖太平脸上的表情,脸色顿时也沉了下来。赖太平在和盛挂着顾问的头衔,每年什么事情都不做刘俊荣也会给他一笔不菲的花销,现在他有需要如果赖太平推脱的话,那么刘俊荣当然心里不会舒服。“苗疆的蛊术师很麻烦,不瞒刘总你说,我们赖家的风水术说要自保没问题,但如果真和蛊术师对上的话,要保护你需要我保护的人,可能会有些力不从心。”
赖太平想了十几秒钟才开口道。刘俊荣脸色一变正要开口说话,赖太平又道:“不过既然刘总开口那我当然不会推辞,不过我要找几个帮手帮忙。”
刘俊荣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这个没问题,赖先生,你要找什么人帮忙我不过问,需要的费用你尽管说,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托付给你的人绝不能出问题!”
说这句话的时候,刘俊荣身上自然有一股冷冽的杀气逼人,赖太平不禁微微有些心惊肉跳,他知道刘俊荣的意思,如果自己不尽力而导致出了问题的话,刘俊荣不会对自己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