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赏?沈不易悬着的心,终于还是放了下来。他微微一拱手,“皇后娘娘,今晚是柳雨瑶伺候的您,要赏,就请赏柳雨瑶好了。”
一句话,让王皇后和昭庆公主连连点头。昭庆公主对沈不易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母后眼光真的不错,这个沈不易,虽然长相一般,但是这品行,配得上我宁儿妹妹。而一旁的昭宁公主,也并非什么都不懂,见沈不易这般,心里也是暗自钦佩不已,这个家伙,倒是有些担当,受罚的时候冲在前面,说要领赏,倒退到了后面。王皇后也是一脸笑意,“好,既然沈爱卿这般说,那我也不能辜负了卿家一番美意。”
说完,一招手,“柳雨瑶,你到哀家跟前来。”
柳雨瑶点点头,小心的往前走了两步。“你跟哀家说说,想要什么奖赏?”
柳雨瑶摇摇头,“这些都是奴婢应该做的,柳雨瑶不敢贪功。”
说完,再次跪倒磕头。这番举动,让王皇后暗自称赞,这个沈不易的家教,果然甚好,这才是一个家奴应有的姿态。主人在场,不可轻易言功劳。沈不易反倒是笑了起来,“臣启皇后娘娘,微臣也觉得,这都是我们做臣子的应该做的,您不必为此特意的封赏。”
王皇后却摆摆手,“沈不易,哀家既然说了要赏,那自然就要赏。话我可说到明处了,我这奖赏,可是给柳雨瑶的。”
沈不易不免有些哑然失笑,您随便赏吧,我绝不会贪污一丢丢。“柳雨瑶,还不快谢过皇后娘娘。”
沈不易急忙催促道。听到沈不易这般说,柳雨瑶再次跪倒磕头,“奴婢谢皇后娘娘。”
这家教啊,不是一般的好。王皇后心里,对沈不易愈发的欣赏起来。转脸看了一眼昭宁公主,这要是宁儿真的嫁了过去,想必也会很快变得如庆儿一般端庄起来吧。一念想罢,才转脸看向柳雨瑶,“赏柳雨瑶白银二百两,江南上等的绸缎五匹。”
顿了顿,又觉得似乎有点小气,笑着说道,“另外再给玉镯一对。”
嗯,差不多了。这些赏赐,虽然对皇家来说,并不算什么。可这是一种象征意义。柳雨瑶自然是千恩万谢。而一旁的沈不易,也暗自欢喜,有这赏赐,今晚就没有白忙活。至少说明,自己准备的火锅和烧烤,征服了皇后的胃。奖赏完了,王皇后笑着问道,“沈爱卿,我们和平坊的酒楼,准备的如何了。”
沈不易上前拱手答道,“微臣正要向皇后娘娘禀明此事。酒楼的装修已经全部就位,就等择日开业了。”
“哦,这个倒是麻利的很,不知道厨子请了多少?能做多少道菜。”
沈不易微微一笑,“厨子没有几个,菜品也并不多。”
一旁的昭宁公主忍不住开口了。“喂,沈不易,拿了我两万多银子,厨子没请几个,你到底做了什么?”
沈不易不慌不忙,“公主殿下莫急,容我慢慢讲来。”
“我想那酒楼,就像今日这般,主打的就是这热腾腾的火锅。”
火锅。王皇后忍不住轻轻一拍手。“火锅,好,好名字。”
“是的,倘若羊肉吃的腻了,我们还可准备一些时令蔬菜,海鲜,都可拿来涮了吃。”
“到了夏天,我们就上烤羊肉串,除了羊肉,蔬菜,鱼类,还有什么面饼,都可烤了来吃。”
听沈不易简短的介绍完,王皇后和昭宁公主对视一眼,齐齐的露出了笑容。好,真的是个好主意。这个火锅和烤羊肉串,长安城果然是独一份,再无二家。“好啊,沈爱卿,你这主意,端的是不错。”
王皇后一脸笑容的点点头。“回头,看个黄道吉日,我看这酒楼就可以开了。”
沈不易一抱拳,上前说道,“这个,恐怕还不行。”
“为何不行?”
王皇后有些诧异。“因为,因为酒楼还未有名字。”
原来如此。王皇后倒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就是个名字,这有何难。这酒楼,既然是羊肉为主,那就不妨干脆就叫肥羊火锅店。”
这。毫无技术含量的名字。不过,这倒也好,简单好记。通俗易懂,一看就知道这家店是干什么的。沈不易嘴里虽然答应,可是心里总觉得,这个,似乎和自己那么高档的装修,不太契合啊。可是,装修钱是人家出的,名字人家随便取,和自己没有半毛钱关系。“好了,时候不早了,哀家有些累了。”
王皇后说完,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哈欠。沈不易知道,自己该告退了,接下来的时间,是人家母亲和女儿的欢乐时光了。而那边,玄宗皇帝更是早早的就结束了。毕竟这样的场合,对两个国君来说,只是走个过场,酒不可能喝到尽兴的。带着众人,收拾完家当,沈不易也感到有些累了。可是刚到家门口。眼前一幕更让人感到头疼。红羽三姐妹,笑着迎了上来。“公子,您回来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老爹沈钧如笑嘻嘻把他拉到一旁,“儿啊,刚才江安又把这三个姑娘给送回来了。还有这个。”
说着话,他把族牌拿了出来,塞进沈不易的手里。“江安色,有了这会儿,三个姑娘就会听从你的差遣,绝无二心。”
族牌。沈不易还是听说过的,一些很小的部落,被征服以后,都会向征服者献上族牌,以示效忠之意。现在白修让人送来这个,无疑在暗示自己。这么说,白修有新的想法啊。沈不易很激动,看来,自己的计划奏效了。白修很有可能,已经做出了新的选择。自己明日得赶紧去一趟。此时,薛王府。却是显得有些肃穆。按照袁建的计划,薛王李业,今晚将要悄悄离开洛阳城。“邦!邦!邦!邦!”
更夫走近又走远。四更天了。再等一会,长安城的城门,就要开了。一辆马车,悄然出现在了王府后门。几个身着青衣的家奴,垂手肃立。谁也没有多余的动作。更没有人开口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