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情况,易初心中暗喜。两边都有足够多的炮灰,这,很好。“好,大家分头准备吧。只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
易拉古大声说道。等到山大王都走完了,易初动情的说道,“我儿听着,你若是冲出去,莫要管我,赶紧返回大爪哇,带人撤到海上。记住了吗?”
易拉古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跪下来,恭恭敬敬的给易初磕了三个头,“若是拉古不幸战死,望爹爹保重身体。”
易初上去,搀起易拉古,父子二人,对视一眼,洒泪而别。易拉古刚出府门,迎面遇见了易联。笑嘻嘻的说道,“大侄子,二叔正要找你。”
“二叔找我何事?”
“听说你要往外冲,二叔跟你一起,给你观敌瞭阵,你看如何?”
易联一副死皮赖脸的样子。易拉古有心拒绝,可是转念一想,这毕竟是自己的亲人,自己父亲的亲兄弟,纵然有万般的不是,现在也不是算账的时候。想到这,他微微点了点头。然后快步上前走去。为了便于行动,易初先是下令,步兵下马。军卒一律配短兵刃,扔掉长戈等笨重兵器。最后一项,是脱掉铠甲。轻装上阵。一定要军卒跑的足够快,才能有更大的几率,冲到对面去。这边,牛铁和邬火星,两人也做了周密的安排。如果一切顺利,能出城最好。如果不能出城,在后面放上几把火制造混乱,趁机绑了易初。一切商量已定,向通也来了。“牛大哥,咱们该当如何?”
牛铁嘿嘿一笑,“随在我身边,见机行事。”
向通是个愣头青,虽然没大有脑子,可是有力气。正好当枪使。易初带领众人,来到阵前。此时,康欣正指挥手下军卒,炸的很嗨。看着易初的军卒抱头鼠窜,他心里压抑的仇恨,还是得到了一丝丝释放。牛铁夸下海口,要打头阵,这会自然不能怂。他站到最前面,指着对面大声说道,“弟兄们,想要活命的,随我冲过去。”
说完,仓啷一声,拽出腰间长剑,“随我冲。”
身后数百喽啰兵,嗷嗷叫着,冲了出去。而牛铁,在冲了几步之后,趁机闪到了一旁。康欣见状,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笑。挥了挥手,“瞄准了炸。”
“嗖!”
“嗖!”
几个火药包,准确的落在了人堆里。“轰隆!”
“轰隆!”
几声巨响,伴随着阵阵青烟。青烟散尽,地上横七竖八躺下了大半。余下的,依旧倔强的往前冲去。轰隆。再次一声巨响。现场死一般的寂静。上百人的冲锋,被三个火药包给打发了。别说是这些山大王,就是易初的心里,对这个东西,也提高了认知能力。可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易初转过脸,看了看自己身后的军卒,一挥手,二百人整齐划一的站到了阵前。擂鼓。易初一声令下。身后咚咚咚,响起一阵鼓声。都这时候了,面子工程还得搞。二百人,齐齐呐喊一声,亮出刀剑,往前冲去。康欣再次下令。又是几个火药包投射过来。轰隆。轰隆。几声过后,倒下了一多半。而余下的这些,,前进的速度更快了几分。见他们冲到了跟前,康欣放弃了飞石机,“放箭。”
“嗖嗖嗖!”
一通乱箭过后,再也没有一人站立。血腥味,逐渐弥漫在了空气中。一种令人作呕的感觉。可是,通过这两次冲锋,易初还是看出来一些门道。那就是这火药包的威力很大,可杀伤有一定范围。如果减少人员密度,自然会减少伤亡。更主要一点,如果能躲过火药包,道路两边轰塌的房屋,也可以暂时躲避,抵挡不住火药包,但是躲一躲弓箭是没问题。于是,易初把身边一名百夫长拉过来,再次叮嘱了一番。这一次,冲锋的军卒,稀稀拉拉,分散的很开。康欣接连投射了四五个火药包,依旧有一半人站着。这一幕,看的易初连连点头。到底还是有用。见到敌人冲的太近了。康欣毫不犹豫,下令放箭。可是这些人,又非常灵活的躲进了一旁的断壁残垣之中。易初忍不住的一阵得意。可还没高兴三秒钟,又晴转多云,继而转阴了。康欣见他们躲起来。按照沈不易预先的吩咐,招呼一声,一队弓箭手闪出来,所不同的是,他们射出来的,可是火箭。而且,燃烧的火焰,还有一股呛人的味道。很快,躲起来的军卒,又被熏了出来。等待他们的,又是一阵箭雨。虽然失败了,可终究是多坚持了这么久。所以,理论上说,人数够多的话,一定会有人能冲上去。他的目光看向了向通,邬火星等人。刚才喊的震天响,现在也该你们了。邬火星擦了擦额头冷汗,把副寨主邬大拿拉过来,低低的叮嘱了一番,然后冲身后大声喊道,“兄弟们,分散开,贴在两边跑。”
别说,这小子还很鸡贼。这些喽啰,贴着路两边跑,炸起来难度大了不少。好在还有后手,一通乱箭之后,倒下去了一多半,余下的,跟着邬大拿仓皇后撤,退到了一箭之外。这个位置,倒是让康欣有点尴尬了。炸,有点太浪费,不炸,箭射不到。而这,倒是启发了易初,一挥手,“冲上去,和邬大拿他们汇合。”
几个冲锋过后,在这个地方,居然已经聚集了上百人之多。康欣明白,这帮人必须想办法除掉了。虽然百十人,不足以冲破防线,但是对里边的士气极其重要,此消彼长之下,战斗恐怕是越来越难了。此时,得到消息的沈不易赶来了。简单了解情况之后,看了看现场情况,思考之后,他喊了几个军卒过来,低低的叮嘱了一番。几个军卒领命而去。很快,几个便取了三四个火药包,悄然隐藏进了路两边的断壁残垣之中。沈不易立刻下令,再投射两个火药包。很快,现场又是一阵阵青烟。借着青烟的掩护,这几个军卒,又往前摸了几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