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棋从回廊的角间出来,小心翼翼的跟在沈清月的后面。他本来身形就小巧灵活,而且他的本职就是打探情报,跟踪她一个小小女子实在是小菜一碟。一队府兵看着打着灯笼孤零零的在路上走的沈清月,厉声对着她盘问道,“什么人?”
“沈清月。”
“你也姓沈啊,你跟监军大人新娶的沈家大小姐什么关系啊?”
府兵打量的看着她这一号人,实在是面生,便心声好奇的问道。“我就是。”
她板着脸,认真的回答道。府兵的脸上,肉眼可见的尴尬,“这么晚了,你这是要去哪?”
“回去。”
“哦。”
府兵看着沈清月连忙点头,十分尴尬。“没旁的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
“没有。”
府兵利落的说道,说完,沈清月就打着灯笼走了。府兵看着她的背影,和身边的人,十分欣赏又半带感慨的说道,“胆子不小啊,大半夜的打着一个灯笼,就敢在卫府行走。”
“敢在卫府走夜路,是胆子真大,也不怕窜出一条蛇,被蛇咬死。”
旁边的府兵也在附和。“只可惜嫁给了咱们大人。”
另外一个人很小声很小声的说道。“是啊!这般姿色,娶妻娶贤,纳妾纳色。做太子的妾,怎么也比嫁给咱们大人强啊!”
“是啊!”
沈清月的手,握紧了打着灯笼的手。细声入耳,不太好受。翌日,一大早阿棋就把府兵们嚼舌根的话,禀告了卫无风。他自己个气了一晚上了,眼下说得时候,虽然没有那么生气了,但是还是有点气。卫无风刚刚醒,在漱口,准备上早朝。他漱口、洁面、换衣……半晌没有说话。阿棋也就只好自己琢磨,琢磨卫无风到底怎么想的。他看着要出门的卫无风,张口要说话,可有不知道说什么。卫无风也无话,跟个没事人一样直直出去。***阿琴昏迷了好几日,终于醒了。他喉咙干咳的在干咽,他就睁开了眼睛四处的看,大口的呼吸。“我在哪?怎么爷也在?”
他有些难受的问道。沈清月听着说话的声音,看着守在床边的卫无风。唯美的就像是一副画一样。她伸长了脑袋,探头看着躺在床上的阿琴。而后,她小声的跟阿画说,“去弄一碗能喝的水。”
阿画激动阿琴醒了,刚想要凑上去跟阿琴说话,就被沈清月使唤。他委屈吧啦着嘴,还是听话的去给沈清月弄水去了。“有没有水?”
阿琴胸口的伤口闷疼,整个人虚弱的只能躺在床上大喘气。阿画刚好把水端到沈清月的面前,她看着阿画手里的水,指了一下躺在床上的阿琴。阿琴醒了,沈清月的心里的五味瓶也打翻了。她就无趣的坐在床边的椅子上,看着这扎眼的场景,她心里便有一团无名之火,搅的她很是不快。她特别想问卫无风,为什么可以这么厚此薄彼!她嫉妒阿琴?她……反正,卫无风这个人不可理喻。气得她胸口难受,难受的透不过气来。卫无风指定是有毛病,这毛病还不小!“那我是应该深谢他人对我的救命之恩!”
阿琴用羸弱的男声,诚挚的说道。“沈清月,阿琴说谢谢你。”
卫无风在屋里转了一圈,看着在椅子坐着,离他稍远的沈清月,大声的传达道。沈清月听见卫无风在喊她的名字,本能的板正的坐着,有点无所适从的样子。脑子有点短路,想了一下卫无风刚刚说的话。虽然是转达,但是卫无风嘴里说出来的谢谢,这可就太难得了。“不用。”
她有点为人医者的小傲娇。治病救人,职责所在。阿琴看着眼前十六岁的少女,他知道沈清月。只是没有想到会欠她这样一个小小女子,这么大的恩情。“谢谢沈小姐。”
阿琴靠在床头坐着,对着沈清月鞠躬,低沉的声音,羸弱的气息表示谢意。沈清月受了一下,看着阿琴面不改色,还是由衷的佩服她,这伤口还没有好,那得有多疼啊。“说了不用,再说了救你,一多半我也是为了我自己。”
她很清楚自己的定位,十分谦卑的说道。“命大!”
卫无风抓着阿琴的肩膀,看着虚弱的跟个小猫一样,他是肉眼可见的瘦了。没出事前,他那么壮实的一个小伙,去鬼门关转了一圈,瘦得跟皮包骨似的。卫无风整日逼着沈清月守着阿琴,阿琴醒了,她就跟卸下了担子一样。“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去吃个饭。”
沈清月找个由头了离开。阿画听她又吃,她一天吃五六回,人都肉眼可见的胖了一圈。他跟着沈清月一块出门,小声的提醒道,“你都胖了!”
“哦!以后,你不要对女生说这种话,很讨打耶!”
沈清月本来就不高兴,听阿画这么说,刚好是有火没处发,便就发火了。“生气了?生什么气啊?”
阿画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事可以让沈清月生气的。“没,我才没有生气呢!”
“那你怎么不笑啊?”
沈清月走到了井边,在井边的一个水桶旁边蹲下,舀了两勺子水到木盆里,用木盆的水洗手洗脸。“不想笑,就不笑了呗!”
她都要气死了。阿画是个好孩子,整个卫府就阿画对她最好了,她不能对阿画发火。“那你冲着我笑一个呗。”
沈清月看着阿画一个毛孩子,十几岁的小屁孩,就笑给他看了。她憋不住,柔声的问阿画,“你们爷是不是喜欢阿琴啊?”
“喜欢阿琴?”
阿画有些不解沈清月这话的意思。她想了一下,阿画懂什么,万一阿画把这话说给卫无风听……她干嘛问这种傻叉问题?卫无风喜不喜欢阿琴,她还看不出来嘛?那两个眼珠子,就那么看着阿琴,整日衣不解带,生怕他断气的样子!“你们爷,对你们都好好啊!”
她感慨的说道。“其实,爷对沈小姐也很好的。”
“对我好?”
沈清月觉得荒谬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