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书骑着马出去了,院子里就剩她和傅浩两个人。棚子里也只剩下了一匹小马驹,是给傅浩骑的。院子里,变得有些冷清。“母亲,你需要休息!”
傅浩看着她顶着黑眼圈,手托着脑袋,一脸疲惫的样子。她转头看着傅浩这七岁的孩童,她心里都复杂,他不知道该如何述说。一匹快马,马背上托着两个筐子还有好几袋东西。从马上下来,牵着马的阿书,带着一个斗笠,此刻正大的时候。“这是爷,让我给大公子带的新奇玩意。还有,爷让我带些东西过来。”
“他人呢?”
沈清月看着他马背上驮着的东西,她在意的是人,不是这些物件。“陛下把京中禁军交给了爷,爷估计又要忙上好一阵子了。”
沈清月听阿书的话,听着倒像是一件好事,陛下对他委以重任。京城官场的事情,本来对于她来说就知之甚少。她也不知道把京城禁军交给他,是他的身份合适,还是皇帝的信任,应该都有吧!阿书看沈清月杵住了,便连忙跟她解释道,“爷,这次算是在京城住下了,日后估计也不会外派到苦寒之地戍边监军了!夫人,这是喜事呀!”
她只是觉得像卫无风这种,心思阴沉的人来说,他生来就是为了搅弄风雨的。对于京城有没有影响是未知的,蚂蚁怎么撼动大树呢,对于卫无风来说京城很危险,而且他也一直都可以感知到危险。“林家的表舅哥,登门来找夫人了,爷今早下朝回来,见了他!”
她知道阿书说的是林牧之,她挺怕林牧之和卫无风打起来,他们两个人就是格外的不对付。阿书也知道她的担忧,便赶忙接着说道,“爷没把林公子怎么样,就笑林公子整日闲的。二十几岁的年纪,也不去争个功名的!”
沈清月满脑子都是卫无风狂妄的仗势欺人的样子,林牧之又怎么可能斗的过人多势众的卫无风。阿书把东西都卸下来,把说好了给傅浩的东西都给傅浩。沈清月看着放在她跟前的东西,有些是竹简,上面的字她依稀的认识几个。卫无风不在,她还有些看不懂。另外还有一些名贵进补的药材,很适合孕妇。“夫人,你要不要回屋休息一下?说不定你休息一下,爷就回来了呢!”
她知道卫无风没事,也就算睡得着了。她迷迷糊糊睡着了,听见了推门的动静。她还以为是傅浩有事情找她,她记得睡前,阿书陪着他玩的。她睁开了眼睛,看见了一个人影。她感觉这像是一场梦,一场痴心人的梦,“大人。”
“你再睡一会儿!”
卫无风坐在床边轻声的说道。“好。”
她伸长了手,抓住了她的手,她一边应着,一边又兴奋的睡不着,“从昨日在大街上回来,傅浩就一直念叨你什么时候回来。我也想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怕你死了!”
“太子大婚是要大赦天下的。这么喜庆的日子,我怎么可能会死呢?就算是罪该万死,那也要等到秋后处决,不会斩立决的!”
“我们不要把死挂在嘴边好不好?”
沈清月从床上起来,她从前从不忌讳,只是到了卫无风这,她忌讳的紧。卫无风看着她的样子,明明是她提的,又不让他说。可是,看着她小媳妇的样子,他又什么都愿意依她的。“好。”
“日后,你是不是很忙?”
“嗯。”
“能告诉我,你在京城干什么吗?”
“日后,不仅京中的禁军归我管,还有抓捕谋逆的罪犯,定罪判罚也都归我管。陛下下了秘旨,让我盯住太子和太子身边的人。”
“不愧是天子近臣宠臣。”
“你现在想不想提醒一下你的太子,要小心我了!”
沈清月给卫无风翻了一个白眼,“好好说话!什么叫我的太子,太子跟我有什么关系?就算太子小心,他也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卫无风靠在床头,心里美滋滋的。他心里真的很美,帝王之家,兄弟父子,他就知道不可能毫无猜疑!他看着沈清月的脸,她这样貌是真的好。蛾眉皓齿,真让人赏心悦目。他很难不怀疑,太子愿意多看她一眼,除了有利用价值之外,是不是还有想要纳她做妾。“将来,太子要你做妾,你做不做?”
“我是你的妻,你的正妻!”
卫无风说话的时候,真的很冷静,“如果我成了阶下囚了呢?万一,就真的有这么一天!”
“不做!我沈清月又不是没了男人活不下去!”
“好!”
卫无风勾住了她的脖子,忍不住亲了上去。她被蜻蜓点水的亲了一口,含情脉脉,又含笑的看着他。她虽然不封建,但是男人对于她这种独立惯了,早就习惯了一个人无牵挂的人来说。她不依靠,也不需要替代。“我能照顾好我自己,也能照顾好孩子。”
“不要害怕,我会安排好一切。这辈子,不要忘了我,你一定不要忘了有我这个人,一定要告诉孩子们,我是谁!”
“我连你是谁我都不知道,我怎么跟孩子们说?难道,我跟孩子们说,你是一个大奸臣吗?”
“你还觉得我是大奸臣吗?”
沈清月想了片刻,犹豫住了,她把她内心真诚的想法告诉他,“我不知道。”
“真到了那一天,你就不会一无所知的!我希望,是有一天我控制得住局面了,我亲口告诉你!”
“有机会,你一定要亲口告诉我啊!”
其实,在沈清月的心里,她自始至终觉得她很接近他心底里的秘密了。“好。”
她的肚子一天一天的变大,她也只是好久才就得到卫无风一面。有时七八天,有时一个月,她知道他有他的事情要做,可是作为一个大肚子的孕妇,面对这样的丈夫。她总会胡思乱想,她又被迫自己不乱想,找自己的事情做。他是一个大男人,志在四方,总不可能每天给她洗手作羹汤吧!再说了,他偶尔的回来,她在休息的时候,他也会在院子里忙东忙西。最明显的就是院子里的婴儿床,从初见雏形,到打磨,又到精雕细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