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鸣坐在下面,被南宫姐姐的话搞得一头雾水。他并不清楚这种时候为什么要和大理寺合作,特别是现在大理寺全城通缉他们的时候。“我没听错吧,姐姐是说大理寺?”
他忍不住问道。南宫茉点了点头,好像责怪他明知故问:“对啊,你没听错,有什么问题吗?”
“整个叶兰城都把我们叫成黑衣犯,大理寺更是不择手段对付我们!南宫姐姐,就算你相信那个顾瑾寒,总不能让弟兄们一起冒这个风险吧?”
众人默不作声,但反应看来大多都在附和。“我说风大少爷,你什么时候开始跟着一起担心这个了?”
南宫茉忍不住反问道,“你们风家从始至终没受任何影响,你爹更是主动出资悬赏捉拿孟符坚……”“与其担心我这个指挥使害弟兄们,不如让你爹手下留情啊。”
风鸣忽地站起身,双眼仿佛在冒火。他搞不清楚,自己认识许久的南宫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姐姐如果执意相信那个顾瑾寒,我也没什么话可说。”
“但假如皇帝那边真的要把镇前司赶尽杀绝,卑职恐怕爱莫能助了。”
南宫茉目送他决绝地离开,内心只觉无奈。自己不过是找到一个可以暂时利用的对象,为什么这些大男人都这么小心眼呢?难不成每次做什么决定前,还要把具体的考虑都对他们和盘托出吗?她离开密室,独自一人前往辘轳巷。根据公主府里那个给柳澜靖下毒的张小五所说,辘轳巷有人在暗地里出售西域奇花所制成的毒药,能够杀人于无形。包括之前在教坊司毒杀张公子的岑溪,也曾去过辘轳巷购买过香料。只要从这里入手,一路追溯上去,总能找到真正的源头。穿过人群,南宫茉来到一扇木门前,按照事先定好的暗号轻叩四下。“南宫大人,你果然还是这么喜欢单独行动。”
顾瑾寒站在门口附近说道。南宫茉嫌弃地看了他一眼,说:“我怎么行动关你什么事?你话还挺多的。”
“这地方从来都不安全,我是担心你有危险。”
她实在忍不住笑出声来:“危险?什么地方只要有我在,都是很危险的。”
好吧,就不该对镇前司出身的都指挥使抱有什么和平的幻想。顾瑾寒小心翼翼地关上门,压低喉咙说道:“今晚这里会有一场交易,买主不明,卖家是这里聚德堂大药房的吴掌柜。”
“只要能够当场抓到现行,我就可以把这个吴掌柜带到大理寺里喝两杯茶了。”
他的眼神低沉下来,看上去十分阴险。“不是,你既然已经有情报了,为什么还要叫我来?”
南宫茉问。顾瑾寒摆出无辜的样子:“西域奇花的事情是你让我留心的,现在叫你又不愿意了?”
她立刻回答道:“愿意,这不是还不习惯靠别的衙门的情报做任务嘛。”
“要是在以前,我都不会让他们有机会交易。”
“是啊,因为你们镇前司根本不需要查清楚真相。”
顾瑾寒随口说道。屋子里短暂的沉默,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他不经意间看去,发现南宫茉的眼中已经露出杀气。要不是他们之间已经十分熟悉,这里多半要发生一起命案了。“先别急着发脾气,这次我可是打算给你们镇前司一份大礼的。”
南宫茉不解地问道:“大礼?”
“没错,这次交易多半是和西域奇花有关,而大理寺并不负责调查这些。”
“为了帮你完成任务,我骗手下的衙役们说今晚来这里逮捕黑衣犯,这样就可以借用大理寺的力量对付那些买家手下的人马。”
“等到两败俱伤的时候,你就可以渔翁得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