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南宫茉按照往常一样,进宫面见皇帝都城。这是镇前司自从创建以来就立下的规矩,每逢初一和十五,都指挥使都要亲自和皇帝禀报京城内的大事小情,雷打不动。而今天,太子都兰青和公主都兰心也在。都城坐在御书房的书案后面,手指她所站的方向:“南宫茉最近不仅负责调查连环杀人案,还帮助大理寺破获张侍郎之子被害案,替朕分担不少。你们要像她一样,替朕多多分忧,明白吗?”
“明白,父王,儿臣定会多向南宫将军看齐,替您排忧解难。”
都兰青扭头看向南宫茉,“南宫将军的才能,真是远胜于我啊。”
“太子殿下过誉了,末将不过是运气比较好而已。”
南宫茉微微颔首,并不愿多做回答。一旁的都兰心看见她这样谦虚,以为她是害怕太子的威严,立刻挽住南宫茉的胳膊,对都兰青抱怨道:“哥哥你在说什么啊?南宫姐能破案,是她天资聪颖,用得着你在这里阴阳怪气吗?”
都兰青没料到妹妹会教训自己,脸色立刻阴沉下来:“你哪里听到我在阴阳怪气?这么大了,连好坏话都听不懂吗?”
“好了好了,你们俩别在朕的面前吵架了。”
都城把手一挥,不耐烦地说,“再这样胡闹,就罚你们手抄医书!”
一听说要被罚抄,他们俩立刻安静下来,不敢再有任何言语。南宫茉感觉时机已到,主动上前一步,说:“陛下,臣最近发现大理寺寺正顾瑾寒能力出众,是办案的得力干将。特请您下旨,将他借调入镇前司,协助微臣查察要案。”
御书房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从来没有见过这位都指挥使提出过这种请求。根据以往的经验,她应该会当着皇帝的面痛骂大理寺办案不力,认为所有官员都该发配边疆做苦力。结果这次非但没有骂,甚至还要求调到镇前司去,简直是世间罕有的奇事。都城从书案后站起,饶有兴趣地问:“如果朕没有听错的话,你是要挖大理寺的墙角?”
“微臣不敢,只是暂时借调而已。”
南宫茉答道。太子都兰青突然插言:“我记得这个顾瑾寒原来只是雄州的一个县尉,在钟大人的举荐下才破格成为寺正的。这样一个人,也能进入镇前司协助办案吗?”
南宫茉哑然失笑,丝毫没打算给都兰青面子:“看来太子殿下不仅对顾瑾寒,对我们镇前司也有些偏见。查案这种事情,什么时候需要看品级来决定了?”
“哎,我说你……”“够了,你们都城用力拍了一下书案,“这件事朕自有定夺,用不着在这里吵给我看,给我出去!”
眼见龙颜大怒,都兰青和都兰心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带着自己的下属离开御书房,生怕动作迟一点引来父王的责罚。太监和宫女们也纷纷退散,转眼的工夫,偌大的书房里仅剩下她一个人了。环顾四周,看着已经冷冷清清的御书房,南宫茉有种想笑的冲动。怪不得都说伴君如伴虎,宫墙之内的人恐怕是最能领会的。既然如此,自己又何必在这里多碍事呢?她转过身,准备离开皇宫返回衙门。可正当要迈出门槛时,背后却传来皇帝的声音:“兰语,朕有话要和你单独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