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不由自主地看过去,发现顾瑾寒拿着一个黑布袋,大踏步走到南宫茉身边。“南宫大人刚刚说得一点没错,确实是你们两个联手做下这桩杀人案的。”
他站在南宫茉身前,像是从她手中接过权柄,继续道:“刚刚那些家丁说,大小姐今天有许多反常的行为,堂会没看多长时间就回西厢房休息。”
其它人点了点头。“那是因为她的贴身丫鬟和她约好,要在西厢房里把侵吞的银两归还回去。殊不知,她等来的不是银两,而是被偷偷带进府里,埋伏好的易平。”
“当她发现情况不对的时候,想要呼救,却被易平抓住。激烈打斗之下,你不小心抓破她咽喉处的肌肤,指甲里的泥土留在上面,最终选择扭断死者的颈部,导致其窒息身亡。”
随着顾瑾寒的描述,易平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但等到最后,还是不甘心地说道:“你说的这些,不过是主观臆断而已。”
“大理寺办案从来不靠臆断,一切都靠证据说话。”
他将黑口袋打开,拿出一小串钥匙,举在众人面前。“这,这不是杂物房的钥匙吗?”
杨夫人喊道,“怎么会在你的手里?”
顾瑾寒点点头:“没错,这确实是杂物房的钥匙,因为云凯的木偶就放在那里,她需要从里面拿出其中一个放在西厢房,作为栽赃的工具。”
“可是这钥匙一直被管家拿着,她是怎么带进西厢房的?”
“当然是从管家手里借来的。”
顾瑾寒斩钉截铁地说道,“今天一整天你们都在忙堂会的事,去过西厢房的人就那么三四个,管家根本就没有踏入过西跨院的门。如果不是她借的,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
“那请问,我为什么会把钥匙丢在那里?”
那个贴身丫鬟反驳道,“就不可能是别人偷了钥匙放在那里,栽赃管家呢?”
“因为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样愚蠢,认为把一个人的随身物件扔在案发地,就可以诬陷谁。”
“云凯本来就是被安插进堂会里面的,经手这件事的人不多,至于知道他要单独给死者表演的更是只有你们三个人。能够想到栽赃给云凯的,除了你们应该也没有别人了吧?”
贴身丫鬟并不服气,仍旧要反驳,但易平却突然苦笑起来。“别辩解了,四妹,认了吧。”
“不,我不认!”
她厉声说道,“没有人看见你杀人,也没有人看见我栽赃陷害,你们全都是污蔑!”
“这样下去没意义的,四妹。”
易平转过身,语气十分轻松:“你说对了,这位大人,杀死杨千钰的人就是我。”
他伸手指向那个丫鬟,“所有的事情都是我一人做的,和她毫无关系。”
“不对,你们别听他的!”
那个丫鬟走到易平身边,抓着他的手说道:“这一切都是我精心策划的,我们兄妹为了这一天已经筹划了三年,就是为了报这一箭之仇。你们杨家欠我爹娘的血债,今天终于能够偿还了!”
杨少卿听闻后大惊失色,忍不住结巴起来:“你,你们是……”“没错,我们就是五年前被你用伎俩夺走一切田产,家破人亡的易家!”
易平一步步逼近他们,面色凝重:“我妹妹告诉我,当时你们把我八岁的弟弟掳到你们家做工,让他替我们爹娘还债。还说,要是他还不清,就让他的后代还。他的后代还不清,就代代还。”
“可是你们没过两年,就把我弟弟给虐待致死了!”
那个丫鬟冲上来喊道,“那个杨千钰就因为一点小事,叫来几个家丁把他打到奄奄一息,最后她亲手把我弟弟掐死在柴堆里,一把火烧成了灰烬。”
风依旧在狠狠地刮,一片山茶花瓣被卷在半空,风停时落在南宫茉的手心。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凶手为什么要使用那样的手法来作案,原来都是有所注定。“没错,我们就是要用杨千钰害死我弟弟的方式来除掉她。”
丫鬟开始狂笑起来,“她以为我只是想贪她的银子,殊不知我要的是她的命!现在大仇终于得报,我的任务完成了。”
丫鬟转过身,准备主动走向大理寺的衙役。但突然间,大量的鲜血喷涌在地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