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楚林巷的路上,顾瑾寒对南宫茉解释了官道上那些持刀人的来历。但还没等说完,他们就在向导的带领下来到楚林巷。“原来你是担心欧阳辉手下的禁军会加害你,所以找了些镖师来保护?”
南宫茉下马时问道。顾瑾寒没有立刻承认,毕竟这种行为实在算不上光彩。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能承认自己害怕呢?“放心,欧阳辉没这个胆子。”
她笑着拍拍他的肩膀,“禁军要是敢对你下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南宫茉笃定的样子映入他的视线当中,他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可,她为什么突然对自己转变态度?“两位大人,这里就是楚林巷。”
向导对他们介绍道,“白天的时候这里没什么人,到了晚上就会热闹许多。”
“这条巷子里有多少人家?”
顾瑾寒探着头往深处看去。向导摇了摇头,说:“原来这里有不少大户人家,但十年前京城那场内乱,不少人举家带口,从丰州逃到远离京城的地方,这也就冷清下来了。”
十年前,京城内乱,这些词汇如同梦魇一般,毫不留情地撩拨着南宫茉的神经。她环视周遭的一切,焦躁不安的心渐渐提到嗓子眼里,担心这里有人认出自己。“所以,从那时候开始,这里就变成了类似花鼓台的地方?”
顾瑾寒询问向导。“并不是,那些手艺人是三年前才开始摆摊卖艺的。”
向导解释道,“后来有几个名气大的,就去京城闯荡了。”
“名气大的?”
南宫茉心不在焉地问,“耍手艺的名气再大能大到哪去?”
“您这就不知道了,我们丰州最出名的就是木偶戏。原来在这里有个姓云的后生,木偶耍得那叫一个绝,许多公子小姐都喜欢看他表演。”
向导的语气里夹杂着几分骄傲,好像很在乎这个姓云的。但顾瑾寒和南宫茉却并没这个心思,他们全都想到了同一个人。“你说的这个姓云的,是不是叫云凯?”
顾瑾寒问。“对啊,这后生其实也挺不容易的。”
向导如是说道,“他自幼丧母,他爹续弦后多了个姐姐,十二岁那年就离开家到丰州城来耍木偶。现在又到了京城,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南宫茉站在一旁,努力回想自己几次见到云凯的场景,惊奇地发现,每一次见到他,都会同时出现一个自己熟识的人。“你刚刚说,许多公子小姐都喜欢看他表演,到底是公子多还是小姐多?”
“当然是姑娘多了!”
向导笑着说道,“这后生说话好听,脾气好,还懂得讨女孩子喜欢。要不是家里太穷,何至于到现在都没娶亲啊。”
这下,她终于明白,自己那个妹妹为什么被迷得神魂颠倒了。南宫茉走到他身边,两人的眼神彼此交会,许多话似乎已在不言之中。“我昨天应该把那个姓云的留在大理寺,这样还能方便一点。”
顾瑾寒露出懊悔的神情。“没事,顾大人,咱们现在去找他也来得及。”
南宫茉轻声劝慰道,“就算不是他,应该能得到点线索。”
他们离开楚林巷,准备启程返回京城。可就在这时,一个失魂落魄的少爷突然冲过来,跪在他们的面前。“两位大人,我妹妹失踪已有数月,至今下落不明。县太爷不肯受理,还望大人能够帮我啊!”
顾瑾寒万万想不到,自己居然也能遇上拦街告状这种事,连忙下马将那个少爷扶起。“这位公子先别急,我就是来查这件事的。”
他的语气极其温和,“你能告诉我,你妹妹是在哪里失踪,失踪前和谁有来往吗?”
那少爷擦干眼泪,急切地说:“就是在这楚林巷!我妹妹特别喜欢看木偶戏,每次都会来这里捧那个云凯的场。可自从那天她赴了那个云凯的约,就再也没有回来。”
南宫茉和顾瑾寒面面相觑,一个可怕的景象正在逐渐产生。而此时,在京城里,都兰心正和云凯一路,有说有笑地朝着他的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