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紫鸢与齐恒两人在同一出口出来,他们比云长卿两人要顺利,没有遭遇任何危险,便来到了一座雄伟的高塔。高塔呈八棱状,盘旋而上,足有九层,无比雄伟。流光的表面,告诉两人,其极为不凡,铸造材料,甚至都是上等之材。两人站在高塔之前,沉吟了半响,陈紫鸢率先动身,欲要进塔一观。齐恒一把抓住她的手,柔声道:“紫鸢,切莫心急!”
陈紫鸢冷冷的扫向齐恒,如同冰山公主,一甩藕臂:“松手!”
齐恒脸色微变,云长卿握她的手可不会这样!浓浓的嫉妒让他心绪有些不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齐恒道:“至圣洞天危机四伏,这座高塔仅是外表便已不凡,洞天之主乃是圣境人物,塔内必然伴随着危机,不可轻举妄动。”
“既入洞天,便为历练,危险自有,不敢闯荡,何来历练一说?”
陈紫鸢转过身,皇城天才少女的高傲在这一刻展露无遗:“齐公子若是怕,不入便是,何须与我提醒?”
“我并非此意!”
“齐公子何意与我无关,但请齐公子自重,勿要干涉我!”
陈紫鸢斜着头,冷冷的丢下一句,迈步往高塔内而去。齐恒紧了紧拳头,神情有些难看,而后还是松开拳头,紧跟在陈紫鸢身后。两人入了塔,没有任何危险。映入他们眼帘的是一堆神兵,以及一些炼器所用的材料。但神兵已经光华四散,黯淡无光,毫无神兵气息,那些材料亦是如此,已经失去了其本该有的特性。显然,这些神兵已经不再是神兵,而是折陨成了凡铁。陈紫鸢大致的扫了一眼,往二层而去。齐恒望了一眼神兵,心中一动,紧跟着陈紫鸢。二层之上,同样是摆放着神兵,但这些神兵则仍有流光溢散,虽看起来少了许多神韵,却还没有被彻底侵蚀。陈紫鸢靠近一把长剑,将其执起,她能感受到一阵淡淡的剑意在剑鞘之内萦绕,只是非常稀薄。“虽然品级似乎掉落到了黄品,但其原来,定然不会是黄品神兵。”
陈紫鸢将剑身拔出,低声自语。齐恒也拿起一柄神兵,感受了一番,赞同道:“不错,这些神兵至少是天品,否则不会有其意在其中。”
神兵的铸造,由炼器师完成。炼器的过程颇为复杂,需要熔炼毛坯,经过特殊火焰或者武者浑厚的灵气催化的火焰,进行淬炼、锻打、冷却,这个过程需要重复多次,将材料的杂质去除。去除杂质后,需要成型,最后一步,则是刻上器纹。器纹同阵纹一样,皆是能够沟通天地大道的存在。不同的是,它们作为媒介的过渡不一样罢了。而器纹以兵器承载,使兵器化作神兵,拥有莫大威能,但神兵之间互相格挡相撞,器纹难免会受损,日渐下来,便会使得神兵折陨,品级跌落。更有甚者,直接折断,化作废铁,并非鲜事。这种神兵虽原来品级不低,但如今已经没有了原有价值,加上皇城并不稀缺天品神兵,陈紫鸢便将剑入鞘,欲要放回原处。然而,此时塔内的所有神兵,竟然都嗡嗡振动了起来,犹如受到了主人召唤,都在争鸣!陈紫鸢水灵的眼睛闪过一丝锋芒,浑身气势开始蓄发。齐恒眼见立功机会出现,连忙把手中神兵握紧,闪身至陈紫鸢身旁。但——与此同时,这一层之内的所有神兵腾空而起,竟有灵识一般,朝他们围攻而来!陈紫鸢冷冷的扫了一眼齐恒,一脚踢起那柄剑神兵,意图用之对敌。然而,那柄剑神兵也如同其他神兵一般,更是率先攻击她的神兵!不仅如此,齐恒手里握着的神兵也挣脱束缚,径直朝他砍去!两人连忙闪躲,塔内神兵发出刺耳的碰撞声,叫人心里发寒。神兵攻势一起,没有停落,再度朝闪避开的两人激射而去。陈紫鸢连忙运转灵气与神兵对轰,齐恒同样也不含糊,立即与异动的神兵纠缠在一起。但神兵之锋,虽不出鞘,仍是轻易破开两人的攻击,再度朝他们猛烈袭来。陈紫鸢瞳孔中,那柄剑神兵不停放大,齐恒见状,舍弃对他飞来的神兵,飞扑过去。但是陈紫鸢又岂会领他的情,她当即就地一滚,将早准备好的丹药吞服,境界陡然恢复至凝星境九重巅峰。此次他们各士族嫡系进入洞天,不仅带了克制境界气息的宝物,同样上了双重保险,皆吞服了相应的降境丹。只不过陈紫鸢失算,没想到其他五大士族直接横插一脚,否则,她便不会进入紫极宗了。将境界恢复到凝星境九重之后,陈紫鸢气势变得更加凌厉,释放武魂以及施展出所修武学,将飞来的神兵镇压。齐恒则没那么好了。他为了给陈紫鸢挡剑,身后扎来了一堆神兵,各种各样的都有。不过,那些神兵虽破开了他的护体灵气,却没能给他来个透心凉。当然,齐恒并不好过,被如此多的神兵齐攻,免不了吐血受创。陈紫鸢虽说不喜欢他,但也出手格挡了一下追击神兵,让齐恒缓过来。齐恒反身同样绽放武魂与绝学将剩余的神兵镇压,这场神兵异动方才落幕。两人就地休息了一下,齐恒望向陈紫鸢,擦去嘴角的血迹,深情款款道:“紫鸢,我能为你如此,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
陈紫鸢冷笑道:“若是你没有穿着天品的护体软甲,你敢如此?”
“敢!”
齐恒斩钉截铁道。“抱歉,我看不到。”
陈紫鸢冷冷的回道。齐恒瞳孔里浮现出一丝丝愤怒与不甘,沉声质问陈紫鸢:“云长卿只不过是落魄王府后人,圣上会对他如何尚未可知,他有什么资格值得你青睐?!”
“我与他如何,与你无关。”
陈紫鸢道:“他是落魄王府后人又如何,王侯将相宁有种乎?有多少人生来便是豪强世家?齐恒,你身为士族公子,眼界未免太过狭隘!”
“仅凭此,我们便不可能!”
陈紫鸢每句话都如箭矢射在齐恒的心脏,齐恒好似浑身沾满了箭孔。他愤怒、他不甘、他不服,但他也沉默了。他落寞的倚靠着一根柱子,调整自己的心绪。陈紫鸢不理会他的心情如何,盘膝入定,调息这场异动的消耗。良久,两人还没从各自的状态自然醒来,便被同样来到此地的赵元几人惊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