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你必须公开承认你的错误,并向市教育局做出深刻检讨。”
“第二,你必须立刻取缔这个培训班。”
“你可愿意接受?”
沙建忠咬咬牙:“杜科长,公开承认错误,并作出检查,我接受。培训班呢,我也可以停止,但能不能等这批学员的培训课程上完?”
杜德清断然拒绝:“原则问题,没有半点讨价还加的余地。当然了,紧急取缔培训班,势必要让那批学员心生不满,所以,我希望你做好事后的解释工作,当然了,由此造成的这些学员的损失,也一定要给予相应赔偿。”
沙建忠急了:“杜科长,这不是解释赔偿就能解决的问题。紧急取缔培训班的损失我可以承担,但是由此对江海大学的形象造成的社会不良影响该怎么办?”
“沙建忠,那就是你的问题了。既然你敢做了,就该承担由此引发的一切责任。”
“杜科长,关于这,我们能不能再商量一下?或许能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做梦!”
面对冷笑不已,全然没有半点通融余地的杜德清,沙建忠也是忍无可忍:“杜科长,关于建立校外培训班这件事,我究竟有没有错,我们都有各自的看法,无须将自己的看法强加到对方的身上。”
“但是杜科长,我希望你明白,我们江海大学可不是小学,初中,它不归市教育局管理,只有省教育厅才是我们上级主管部门。”
“我希望杜科长明白这点。”
杜德清哈哈大笑:“沙建忠,我呢,也从事教育工作这么多年,这点简单道理当然明白。的确,市教育局没有权利对江海大学的任何教学活动进行任何方面的干预,顶多只能提出建设性的意见而已。”
“可是沙建忠,你别忘了我那个表哥可在省教育厅任局长,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提出对你们江海大学的校领导机构进行一下调整,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吧?”
顿时,沙建忠的身体不由地抖了一下。见此,杜德清更是大笑而去。……当沙建忠吞吞吐吐将自己的意图说出来之后,王磊更是大惊。“沙校长,您知不知道如果真的这样做的话,这损失姑且不说,这最重要的是将极大地损害江海大学在人们心中好不容易竖立起来的良好形象?”
沙建忠长叹一声:“王磊,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胳膊扭不过大腿呀!”
“胳膊扭不过大腿?”
王磊怒了:“如果是十几年前,我们江海大学办校外培训班,这事情的性质究竟是什么样,还需要商榷。”
“但是如今国家已经放开了这方面的限制,允许学校科研机构利用剩余的教学力量去普及社会人士的文化技术水平。从这点来说,我们哪里错了?”
“再者,退一万步,就算这事真的还需要探讨,能过问插手的也只有省教育厅,他杜德清只不过是市教育局的行政科科长,他有什么资格?就因为他有一个在省教育厅做局长的表哥,就可以肆意妄为?”
沙建忠苦笑不已:“王磊,说实在的,我也讨厌这种扯虎皮做大旗的人,但是事实上,在我们华夏,这种人还真不少。”
王磊无言以对。良久之后,王磊讪讪道:“沙校长,将一件根本不算事的事情搞得这么严重,他杜德清如果说和你没有什么私人恩怨的话,打死我也不信。”
“沙校长,如果您觉得可以的话,可不可以和我说说?”
沙建忠点点头:“王磊,你不但对我,甚至对我们江海大学都提供了巨大的帮助,让我感激不已。如果我沙建忠连这种事都要藏着掖着的话,也未免太小心眼了些。”
说起沙建忠和杜德清之间的恩怨,要从三年前提起。那时候,杜德清的儿子刚好高三,准备考大学。可是杜德清虽然是从事教育工作的,但他的儿子成绩太差,想考上大学,除非是奇迹出现。无奈之下的杜德清找到江海大学,希望江海大学以特招生的形式,破格录取自己的儿子。但问题是杜德清的儿子能力太差,说得难听点,就是草包一个。出于平衡各方面的关系,利用特招生的形式让一些稍差的学员进入大学,虽说是有点不光彩,但也无可厚非。但是这差得太离谱,谁敢要?这不是扇自己的嘴巴子?砸自己的招牌?在江海大学的紧急磋商会议上,众多的学校领导纷纷装聋作哑,愣是没有一个人敢明确表态,同意让杜德清的儿子以特招生的形式进入大学。而唯一一个旗帜鲜明表示反对的正是当时身为江海大学政教处处长的沙建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