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儿便是保护自己,确认自己着火之后也在第一时间远离自己,这一颗心那岂止是把自己当做兄弟?很快,外边便传来了两声入水的声音,以及一阵船夫们的议论声。“去看看怎么了?”
孙安收起宝剑,快步出了房中。很快他便去而复返,连带着还有两个湿漉漉的人。卞祥一脸微怒,卷衣袖便望着里边过去。倒是阮小七却还笑得出来,一手接过孙安递过来的酒,一边向着卞祥道:“卞大哥,你可得记得欠俺两条命啊!今儿要不是俺在这里,你这衣服上的火灭不了!也亏得俺会点水,不然也从河里捞不起来你啊!”
“放屁!”
卞祥没好气的躲在屏风后面将这衣服换好,叶枫倒了一杯温酒走到屏风前递给卞祥:“喝点酒暖和暖和!”
卞祥将这酒接过一口饮下,向着叶枫道:“主君也不管管小七,这臭小子不仅要烧我,还让我跳到河里去!”
“卞大哥你这么说就不对了!”
小七不服道:“俺烧你是无心的,可你跳河可赖不得俺啊!”
“不赖你赖谁?我好好睡觉,你不拿火烧我我会醒过来?我要不醒过来,还能乘着迷糊被你怂恿跳河里去?”
“那也赖不得俺啊!要赖,那得赖你不该醒过来啊!”
阮小七笑着指向一旁的水壶,道:“你要不醒过来,俺还准备用那水给你灭火的!”
“那个是刚刚烧开的热水吧?”
孙安弱弱道。“你还想干嘛?”
卞祥哭笑不得,盯着阮小七道:“这还没到庐州呢,我都好几次差点交代在你手里了!”
阮小七却是嘿嘿一笑,道:“要不,下次俺备点冷水在这?大不了你欠俺这两条命,俺不要你还了嘛!”
“哈哈哈哈哈……”卞祥怒极反笑,将这一身衣服换好,向着叶枫道:“主君,你还管不管了?”
叶枫也是无语,也没想到阮小七的性子这么好动,一路下来倒是苦了卞祥了。他向着阮小七板着脸,严肃道:“小七哥,你要是再这样我就让人送你回山了!”
“别别别!”
阮小七急忙道:“俺也不是故意的,俺就是开个玩笑,以后不开了,以后不开了。这好不容易和叶兄弟出来一趟,俺还不得多陪陪你不是?”
“……”就这般,一行四人笑闹着便走将下来。一路上叶枫也就看着自己的书,孙安就玩儿着自己的剑,偶尔无眠二人会在甲板上切磋切磋。卞祥却不一样了,或许是与小七熟络一些,总是被阮小七捉弄。不过这卞祥也是大度人,倒也从来没有生过小七的气,而小七也是个晓事理的人,偶尔靠岸也会给卞祥买上些好酒,二人总是一起开怀畅饮,又醉倒在舱中同眠。就这般一路到了舒城之后,四人方才弃了水路改走陆路。又是几日快马驰骋,一路望着江州方向过去。要说那阮小七在船上的时候尽是拿着卞祥欺负,可换上了马却被卞祥调侃了个够,好在这阮小七也不是什么寻常人,两日下来便已掌握了如何骑马的事儿,倒也跟得上众人的节奏。却说这日午间,风正烈,吹走了残冬,即将迎来新春。那通往揭阳的路上,一个黑大汉正背着两块板斧在这路上走着,只是面色却是极为不悦。“那厮就是欺俺没了本钱,要是再有十两银子,俺不得连本带利的都挣回来?等俺借到了银子,回来杀你个片甲不留,出了这一口鸟气!”
那大汉燕颔虎须,皮肤黝黑,面目中便带着一股摄人的气魄,一看便不是好相与之辈。在这路上一边自言自语,那手还一边比划着,也不知是在那里受了什么恶气,只叫他这般不悦?正巧此时那官道上远远的赶来四匹快马,那大汉大喜不已,也不避开,只是暗道:“这寻常人那里骑的马?俺看怕是那有钱的贼人,俺且先向他借个十两银子使使,等把那本钱挣来,再还他也好!”
只说着,那马已近了。对方似也发现了拦在道上的大汉,马匹也变得慢了起来。那大汉更不打话,只是取过板斧望着当中那人便掷去,那风声那动静,若是寻常人物只怕当即便要命丧黄泉!“噹!”
一声脆响,四人勒马停下,左边一人一剑将这板斧拍到一边,护得当中人周全。右边一人却是按住双剑,对这那大汉便喝道:“哪来的贼人?安敢伤我主君?”
“嘚,哪来的鸟贼?安敢拍了俺的板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