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梦担惊受怕的等到晚上,饭也吃不下,只是喂饱了甜甜,哄她睡下,便准备去找妈妈想办法。可她刚打开门,便看到刘汉一路小跑而来。她瞬间虚脱,倚倒在门框上。刘汉急忙抢上扶住,又把她抱在怀里,爱玲的抚着她的脸颊,柔声安慰:“没事了,别担心,什么事都没有。”
赵梦眼含泪花,颤声问:“你有没有调戏苏月?”
“梦,我永远不会调戏别的女人,你是不是两顿没吃饭?吃完我告诉你经过。”
“好。”
赵梦忽然有了力气,美丽的面颊迅速焕发了容光,男人也回来了,也没调戏苏月,家里也有饭吃,还有钱,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只是没救出爸爸而已。赵梦装好饭,而且有肉。两人都心无挂碍,不用担心明天吃什么,狠狠的饱餐了一顿。赵梦麻利的洗了碗筷,便柔声说:“上炕说吧。”
刘汉抱起媳妇,上了炕,给她脱了衣服躺下,搂在怀里,慢慢给她讲述了全部经过。却没提丈母娘指证他的事,影响老婆心情的事都不要提。赵梦欣慰极了,男人果然是去救爸爸,不是去调戏苏月,根本没碰她一下,就把苏国庆夫妇搬倒了。她心中无比喜悦,有一个强大的男人保护着,这种安全感,让她那压抑三年的激情,喷薄而出,就要肆意汪洋。这可是从未有过的,因为刘家就一个炕,两床被褥。从嫁给刘汉,就是一家人睡在一个炕上,做什么都是压抑着,不敢出声。等有了甜甜,变成了一家五口睡一个炕,更不能出动静了。最后刘铁树进去了,刘汉开始酗酒了,楚玉香去照顾病重姥姥了,刘汉又变本加厉,开始打老婆了。白白浪费了这二人世界,一次也没有放纵过。今天,赵梦好似烈火点燃。可刘汉无动于衷。赵梦以为是自己拒绝过的原因,正准备主动。忽然听得敲门声。赵梦心中一凉,麻烦还没完吗?刘汉却道:“是妈妈回来了,你躺着别动。”
说完飞快的穿好衣服。赵梦一听婆婆,也赶紧穿衣服。她从进了刘家门,永远是最后一个上炕,现在婆婆没躺下,儿媳妇先脱光了,成什么体统?刘汉打开门,便看到了妈妈苍白憔悴的面孔,显然熬的不轻。而且右臂戴着黑纱。姥姥去世了。刘汉一把扶住妈妈,什么都没说。反倒楚玉香有气无力地问:“你哪来的新衣服?”
“买的。妈你好好睡一觉,你脸色很不好,明天把债务还了吧。”
赵梦也过来扶着婆婆。楚玉香没注意债务,只注意新衣服了,发现儿媳妇也穿着新衣服,她再没问,只是说:“你俩去看看吧。”
赵梦温顺的点头。刘汉却道:“妈。去了回不来了,没有公共汽车了。”
楚玉香皱眉:“回来干什么?明天葬礼之后再回来。”
刘汉依旧摇头:“我不参加葬礼。你放心吧,只要把欠姥姥的钱还上,分到他们手中,没人说什么。反倒不还钱,礼数再周到也是毛病。”
刘汉两个舅舅五个姨,姥爷死的早,姥姥又去世,欠姥姥的那些钱,当然就变成了欠他们七个的。而且刘汉知道妈妈已经放弃了分财产,因为她不知道哪年能还上钱,全当补偿兄弟姐妹了。那些人居然也没客气,并没有因为楚玉香的困境而提出不要,反倒觉得她不分是对的。所以刘汉把这些亲戚看的很淡。楚玉香终于听明白了,惊讶地问:“你哪来的钱?”
“妈,你先上炕躺下,我和你说。”
赵梦拉着妈妈进屋去了。刘汉重新放下炕桌,拿出稿纸,在小板凳上继续写字。楚玉香娘俩在炕上聊着聊着都睡着了。直到后半夜一点,刘汉悄然上炕,在媳妇身边睡下。……刘汉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又看到了赵梦坐在炕沿上,那无限爱怜的目光,凝望着他,柔声道:“妈去火葬场了,带了五百块钱,你放心吧。”
刘汉却忽然想起,前世就是今天,成了他一生的梦魇。赵梦死在今天。刘汉凝望着爱人,不禁潸然泪下。赵梦已经呆了,连忙给他擦拭着,紧张地问:“怎么了?”
刘汉又慢慢笑了:“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你,真好。”
浑身一颤,好似石子投湖,赵梦心中掀起层层波澜,她忽然感觉是自己的拒绝,伤了男人的心,以至于天天酗酒打她,悔改之后也不敢要,只怕失去她。那暴力之下隐藏的,是一份多么深沉的爱?她心中无限酸楚愧疚,真想现在就脱光了放纵一回,彻底安慰男人的心,可甜甜正萌萌的看着。她只好伏身一吻,柔声安慰:“晚上给你。”
刘汉却心中叹息,今晚你无法兑现承诺了。甜甜突然不爽,感觉好似被遗忘,陡然一声尖叫:“起炕啦!”
这女童音。可不是一般的尖锐。赵梦被吓一哆嗦,刘汉立刻起身穿衣服。甜甜满意了,存在感也有了,安全感也有了,不能让妈妈喜欢爸爸,都喜欢我可以。赵梦揉揉女儿脑袋,给刘汉盛好饭菜。她果然听话,给男人顿顿有肉。凝望着男人吃饭,她柔柔地问:“爸爸什么时候回来?”
刘汉笑道:“我保证今天肯定放,但晚上才能回来,他得回机械厂。”
赵梦一愕:“不是开除了吗?”
“嗯,对,还进监狱了。”
“噢噢噢,明白了。”
赵梦忽然发现自己智商堪忧,不知道是不是激情上脑导致进水了。刘汉吃完了饭,忽然心生一计:“梦,你打我一顿吧,把我欠你的找回来。”
赵梦噗嗤一笑,脸颊晕红,柔声安慰:“别急,晚上打你。”
刘汉一看没用,老婆不听话。反倒赵梦问:“今天不去收文物吗?在家等爸爸也好。”
“不,今天在家看着老婆。”
刘汉随口道。赵梦还以为他要找机会那个,越发心中荡漾,垂下目光说:“都随你。”
甜甜那黑葡萄一样的眼珠转了转,又忍无可忍了,蓦然尖叫:“啊——!”
太粗暴了,什么理由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