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烟发现三人真的不是等她，买了笔筒依旧在这坐着，她心中越发打定主意，要拿个瓷器过来换股份。赵梦问了一句：“我再打电话问问？”
刘汉微微摇头：“不用，我猜不是一个人来。如果是一男一女，你们就坐着。如果是两个男人，你们都进屋去。”
三女点头，居然各自理解不同。时间不大，外面传来敲门声。刘汉亲自去开门，外面站了两个男子，都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儿，穿着港式夹克衫，没有黄牛那种气息，倒像是杨阳那种人。“刘汉你好，我叫郑昱。”
“我叫陶真，很高兴认识你。”
两人热情握手，刘汉客套一番，再请两人进屋的时候，三个女人已经没影了。落座之后，刘汉便笑道：“你俩是亲戚？”
郑昱也笑说：“两姨亲。我们舅舅你认识，葛建国。”
刘汉瞬间通透，明白了丈母娘的意思。抓了葛传志，葛建国就自身难保了，甚至危在旦夕。丈母娘的意思，不要打击面太大，弄的人心惶惶，显得青山像锅底一样黑，赵至臻的脸上也不好看。所以趁机收点好处，放葛建国一马。可是，刘汉却不这么认为，这个时候不拿掉葛建国，换上实干家，加强赵至臻的掌控力，还等什么？他宁肯自己不占这小便宜。老丈人的掌控力才是大便宜。丈母娘肯定是得到赵至臻同意了，但不能这么干，太软弱。此时，陶真两人已经各自掏出两万外汇券，推到刘汉面前，说的话都一个调子：“这外汇券你先拿着用，我们没有任何要求，你放心，就是交个朋友。”
话不用多说，说了反倒成了罪证，刘汉必定拒绝。但只要刘汉拿了，葛建国就保住了。刘汉笑了笑：“有些事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葛传志的案子，燕京都插手了，人人避之不及，谁敢惹一身骚？杨在天都必须负责，怎么葛建国就洁白的像天使？”
两人顿时心惊肉跳，尴尬万分，那没有任何要求的话，再不敢重复。刘汉起身把钱推回去：“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起身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两人只好退而求其次，郑昱连忙说：“那我们就按10比15的比例，公平交换吧，这谁都无话可说。”
刘汉笑道：“不用。我丈母娘不知道你们的关系，让你们白跑一趟，不好意思。”
郑昱两人顿时浑身冰凉。这话的潜台词就是，葛建国的嫡系都将被清洗。刘汉咳嗽了一声：“陈烟，我们走了。”
两人越发狼狈，只好灰溜溜的告辞，拿着外汇券走了。陈烟兴高采烈的出来了，刘硬和赵梦反倒面有忧色。“我们走吗？”
陈烟重复了一遍刘汉的话，重点是‘我们’。刘汉摆手：“我打个电话。”
然后进了卧室拿起电话，拨通了马惠芬。“妈，那两人是葛建国的人，要直接送给我外汇券，我没要，都送走了。”
“你不会换啊？”
“妈，不能碰啊，你以为换就没事了？”
刘汉诧异。马惠芬有些没明白：“换怎么不行？这和葛建国有关系？”
“天啊。他们拿的是葛建国的外汇券，否则能送吗。”
“噢噢噢，我冒险了。好吧，我明白你的意思，你爸也没想拿这事妥协，你放心吧。”
“那就好，我们千万不能软弱，否则接替杨在天的人来了，都倒过去了，再加上胡良轩，爸哪有还手之力？所以，必须在来人没站稳脚跟之前，尽快完成清洗，加强掌控，尤其要把葛建国一案公开，造成无可更改的事实，震慑住那些墙头草，否则麻烦无穷。”
“明白。那外汇券……”“我自己解决。”
“好。晚上有时间过来吃饭吧，带着刘硬。”
“行。”
刘汉挂了电话。马惠芬愣愣的一头汗，天啊，她以为理所当然的，没跟赵至臻商量就先斩后奏了，没想到错的这么厉害。她连忙给赵至臻打电话，说了经过。赵至臻叹道：“我早说你鲁莽了，行了，吸取教训吧。”
十分钟之后，葛建国被李国祥的人直接从办公室带走，全体惊悚，噤若寒蝉。……刘汉给慕风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众人又开始坐等。“陈烟，你知道谁有外汇券吗？”
刘汉问。陈烟笑道：“知道几个没有意义，几千块你也不能要。但我有个办法。既然那俩人不能合作，为什么不把他们抓起来呢？然后外汇券没收，你再按一比一的官价换过来，这是国家规定的，外汇券和人民币等值啊。”
赵梦和刘硬倒吸了一口凉气。刘汉心中一跳，这可太黑了。但抓两人的理由很正当，外汇券肯定是葛建国的，没收，上缴财政。他沉吟几秒，毅然道：“我打个电话。”
他进了卧室，给李国祥通了电话，讲了一遍。哪知道李国祥不同意，他坚定的道：“你这是占国家便宜，抓人没问题，但你要兑换就是10比18．”哈哈哈，刘汉大笑：“我就说10比18啊。”
“啊？”
李国祥也很佩服，这丫刚才绝不是这个意思，他真敢硬撑啊，随即笑道：“好，我抓了人，立刻让人给你送去，你准备好钱。”
“等你。”
刘汉泰然挂了电话。然后出来就把陈烟训了一顿：“我们怎么能占国家便宜呢？你这思想要不得，你这是往李国祥脸上抹黑啊，必须公平兑换，10比18！”
陈烟一头黑线，你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被李国祥训了吧？但她却很自觉：“我错了。”
刘硬和赵梦哈哈大笑。事情比预料的还快。慕风刚到没有十分钟。冀小棠的面包车也到了，进门直接把四万外汇券递给刘汉：“你数一下，这是四万。”
刘汉接过外汇券，把钱推给冀小棠：“你也数一下，这是七万二。”
冀小棠真的认真数了一遍，出了差错他可担不起这个责任。反倒刘汉直接把外汇券装包里。陈烟暗吸凉气，那个捶瓶到底值多少？刘硬好似不经意的慨叹一声：“这一个摩托车的价格，赶上半个笔添了。”
刘汉叮嘱道：“都别告诉赵大鹏啊，否则他得吐血，居然还把笔添送回来了。”
两女咯咯娇笑。陈烟慢慢释然，刘汉不可能只卖了一个捶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