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叉戟安全降落在上港。刘汉下了飞机,没有遇到任何军方调查。他明白了,心中感动,老爷子果然保住他没问题。但这有一个前提,他得有巨大的价值,否则谁也无法忍受他持枪。刘汉很不客气的,又没买到机票。登上了飞往羊城的班机驾驶舱。还是三叉戟。这次人家居然认识他了。客气的请刘汉先生坐下,证件都不看了。话说三叉戟在航空史上寂寂无名,甚至那个鹰国公司已经倒闭了。……飞机平安降落在羊城。刘汉下了飞机,便看到两个精壮青年迎上,都是便装,但掩不住的军人气息。为首的浓眉大眼青年道:“刘汉您好,我是卫丹,他叫江铁军,我们负责您在羊城的安全,请上车。”
刘汉点头,跟着两人上了吉普车,独自坐在后座上。吉普车飞驰,显然是有特权的,没人检查,来去自如。刘汉问:“你们是二十四小时保护吗?”
卫丹开着车道:“是的。你睡哪我们就在哪个房间。”
刘汉顿时一头黑线:“我和两个同伴睡一个房间。”
“不要紧,我们是警卫,不睡觉。”
“你们二十天不睡啊?”
刘汉不忿。“这有什么,我们两个人。”
卫丹回答。刘汉明白了,他们是轮流保护。他又笑眯眯地问:“你们会粤语吗?”
“当然。”
江铁军回答。“滚犊子怎么说?”
“躝尸赶路。”
“装犊子?”
“扮晒嘢。”
“扯犊子?”
“乱嗡甘四。”
“瘪犊子?”
“衰仔。”
“王八犊子?”
“扑街仔。”
“完犊子?”
“死火。”
刘汉再不说话了。卫丹两人差点笑喷了,幸亏是两样都精通,否则真被他骂一顿。……吉普车到了中苏友好大厦,也就是广交会的举办地。刘汉下了车,两人紧随在后。但到了门口,一个警卫背着步枪拦住:“没有胸牌不能进。”
“我是刘汉。”
“我儿子也叫刘汉,没用,都不能进。”
“哦,这么巧啊。”
刘汉笑了,探手要把枪。卫丹急忙亮出证件,那警卫一惊,恭敬让开。另一个警卫移开目光,望向门外。刘汉直接走了进去。迎面是一尊七米高的巨大塑像,一个央国工人和一个苏国工人相互紧握右手。苏工的左手高举着凌空飘扬的旗帜,央工左手拿着一卷建设蓝图,两人携手并肩迈步向前。塑像的后面是一个1万平米的广场,中心有一个四十米长的喷水池。簇簇晶莹的水花从喷嘴中跃出,扬起3米多高、大小不同的水柱,在阳光下映出美丽的彩虹。穿过大厦广场,迎面是三层楼的中央大厅。大厅高有二十多米,面积大概有十万平方米。扑面而来的感觉,宏大、庄严、瑰丽,足以容纳三万人参观,已经布满了展台。此时显然不是学习时间,里面的人都挂着胸牌,来来去去的忙碌准备着,各种国产设备,都是准备出口创汇的。而且,这几十年来,广交会是唯一的创汇渠道。刘汉也不知道打火机安排在哪,他也不着急,先把每个展台看了一遍。有的一目了然,都是机械设备。有的却是装在箱子里,还没打开,显然是小件产品。忽然一个中年人发现了刘汉,赶紧跑过来招呼:“刘汉,你可来了,我是陶伟浩的助理孙昱。”
“你好。”
刘汉握手问:“我的展位在哪?”
“我就要说这个事,你姐姐不同意那个位置,可我们不能把那么小的产品,放在最重要的位置,那也不协调是吧,这都是大型设备……”刘汉一摆手:“我姐姐在哪?”
“他俩走了。说不参加展会了。”
孙昱苦笑,换个人不参加就不参加,还吓唬谁了?回头整不死你。可刘硬代表的是刘汉。刘汉感觉肯定还有别的原因,就问:“在哪个位置,我去看看。”
孙昱便带着刘汉到了一个角落。真正的角落。只有两米宽。八个箱子已经摞在那里,平摆都放不开。刘汉没看出毛病。他心中明白,分在角落不是针对他,展位也不可能大,只是打火机而已。国企必须优先,能给个体户一个机会就是天大的面子了。刘汉又看看旁边的展位,那是四米的宽度,放了二十几个箱子,虽然没有标志,但他瞬间明悟。指着那一堆箱子笑道:“那是打火机吧?”
孙昱坦然说:“是啊,打火机当然集中在一起。”
至于同样是打火机,一个两米展位,一个四米展位,理所当然。刘汉点头:“这个位置很好,你放心吧,我非常满意。其他的小事你就不用管了。”
“那太好了,我先去忙,还有货没到位的,晚上再聊。”
孙昱匆匆走了。刘汉感慨,这效率,还有没到位的。忽然,一阵大笑声传来:“哎呦,这不是刘汉吗?”
刘汉三人侧目。是赵沛。赵沛带着四个小弟,趾高气扬的走了过来。到了刘汉面前,得意的身手一指:“这是我的展位,我看过你的打火机,不错,快赶上我了,哈哈哈。”
刘汉温和的笑道:“我哪能赶上你?你是国企。”
“那倒是,个体户是永远比不了的。”
赵沛越发满意了,“对了,你姐姐很不服气,这样不好,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容易犯错误。”
刘汉点头:“你比我做的好也是可能的。”
赵沛一看刘汉再没有青山的嚣张气概,越发得意忘形:“我跟你单独谈谈,你们两个滚开。”
他一指卫丹和江铁军。刘汉莞尔。他等的就是这个。倒是卫丹两人目无表情,纹丝没动。赵沛一皱眉:“你们两个聋啊?”
卫丹平静地道:“我们的职责所在,不能离开。”
赵沛一看刘汉不说话,顿时来了邪火。必须先让刘汉跪下,才能要回钱来。他就为要钱,特意带了四个高手来参加展会。赵沛望天吩咐道:“把这两个没有胸牌、混进展会偷窃的小混混,全部打断腿扔出去!”
四个小弟一拥而上。蓬蓬蓬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