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孩子呢。这要打电话早跑了。“她给了我这个。”
小老板直接拎起酒瓶子，猝不及防，猛地砸向跟踪男子头颅！那跟踪男子被他骗了一霎，再躲居然慢了一步，直接被砸在肩膀上，啤酒瓶子‘砰’的爆碎，他被打的一个趔趄，探手就拔枪。小老板的半截酒瓶子还在手里握着，正准备往前捅，又慢慢停住。枪口指着他脑袋。小老板嘴角微抽，似笑非笑：“有枪还拐卖小孩？”
跟踪男子猛然醒悟上当，“草泥马，你看仔细，回头再收拾你。”
说完一亮证件，收枪就走。小老板瞠目结舌。“卧槽，那女人是人贩子？”
“天啊，我才蹲了半年，这世界已经变的如此狡诈了？”
……“阿姨，他又追上来了。”
晓峰紧张地说。韦秋笑道：“你猜猜他是好人还是坏人？”
“是坏人，他要抢我们的烤鸭。”
“哦？怎么看出他要抢烤鸭？”
“他跟着我们。”
“跟着我们不能证明是坏人，更不能证明要抢烤鸭。”
“跟着我们的是好人？”
“不。关键就在他刚才进小卖店了。你想想，如果是要抢烤鸭，进小卖店干什么？”
晓峰想了许久，茫然问：“干什么？”
“他去调查我们干什么了。如果他的目的是这个，那他就是井察。如果是坏人要抢烤鸭，哪会关心我们干了什么？瞅着没人的地方抢就是了。”
晓峰明白了，他感觉长大了一截。……午饭之后。刘汉的谈判对象又换了一拨人。依旧是四个，丹凤火柴厂的人，老总叫陶辉。看起来脑满肠肥，满面谄媚，找不到丝毫节操的痕迹。陶辉寒暄过后，便直入正题：“你应该知道，我们在青山有一个分厂，1920年建厂，有四百多台机器，六百多工人。”
“知道，你们总公司是1914年成立的，注册资金120万现大洋，在1950年被燕京接管，变成了公私合营。”
刘汉一脸微笑，真是美妙，青山火柴厂快黄了。那是全国受打火机冲击最严重的地方，再没有比青山卖的打火机更便宜的了，零售八毛。马依松天天盼着青山火柴厂倒闭，否则影响青山的形象，可惜市里说了不算。陶辉感叹道：“没想到改革最先淘汰的是我们六十多年的老字号，最早的民营企业啊。但这确实是大趋势，谁也改变不了。你觉得我们全部被淘汰，需要几年？”
“三年吧，全国火柴厂都关门。倒是私人小作坊能活下来，但那必须是高端火柴，一般靠订做，量小价高。你们要是全体生产高端火柴，那可是找死，没那么大需求。”
刘汉也没客气，什么安慰剂都没用了。历史上是九二年全国的火柴厂都关门了，但那时候打火机做的也晚，技术也有个渐进的过程。刘汉却没有技术障碍，反倒有最顶级机床，最高效的盈利模式。像坐飞机一样直达终点，三年足够。如果优先供给国内，半年就全倒闭了。陶辉有些挠头，还不得不说：“你收购青山火柴厂怎么样？”
“不可能。”
刘汉乐了。“不是，我的意思，你不用做火柴，做打火机啊。”
“打火机只有集中在产业园，才能降低成本。”
陶辉暗叹一声，无奈地问：“那你觉得我们怎么办好？”
“你这个眼瞅着破产了，国家不会抓着不放，很容易变成民营企业，然后转产。具体看你能投入多少了。青山最需要的就是商品房，大批外商自己带人来的，有钱却买不到房子。所有建材都缺，比如砖厂，水泥厂，铝合金门窗，还有装修材料，地板，厨具，沙发……很多很多。但如果你们还是公私合营，那就关门吧，做什么都白费。除非靠垄断，靠特权，否则无法和民营企业竞争。”
陶辉目光一凝，小心地问：“如果国企全都无法和民营企业竞争，那民营企业不是把果家整乱了吗？”
刘汉叹道：“清晰界定的产权，是市场经济的前提。产权不清，才是混乱之源。民营企业的产权是无比清晰的，管理者是为自己赚钱，拼命降低成本，工人为了生存而拼命工作，为了明确的希望而努力。这些竞争力，国企都没有。可我们的国企不是解决产权问题，而是准备把产权清晰的民营企业解决掉，看起来一切问题都没有了。真没有了吗？如果民营经济被掐灭，被延迟，不允许壮大，那我们注定灭亡在米国手中。现在米国帮我们，是为了对付苏国。等苏国解体，我们就是下一个目标，那时候的差距就更大了，更不堪一击了。危机存亡的关头，我们不能再当鸵鸟，把头埋进沙子里，不敢正视已经变化的环境，不敢做出改变。不能再耽误十年了。必须产权改革，释放生产力，全民激活。如果没有民营企业承接下岗职工，不打造市场经济环境，国企是无法搞产权改革的。对你来说，应该更有改革的动力才对，已经都注定破产了，还等着让国家输血？为什么不能给果家甩包袱，私有化呢？”
陶辉无奈了，就刘汉这说话的高度，足以碾压所有人。“可是，现在正严厉打击投机倒把，矛头直指民营企业，风险更大吧？”
“怎么没人打我？你只要是为了国家，自己问心无愧，有什么可怕的？现在是国家需要发展民营经济，需要释放生产力，放心大胆的干，房地产是一条金光大道，能走四十年。”
这最后一句话，让陶辉陡然眼睛一亮，热血沸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