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发现，老师可以这么简单，一句话永远不用重复第二遍，这个学生永远不会忘记，而且刘汉对语言的理解，比她要深刻千百倍，语法逻辑无师自通，闻一知百，不讲都明白。到了中午，那两个女人还没回来，也没有闲人过来串门。三人吃了压缩饼干，喝了水，继续。冲锋枪早已经放下，三人一起坐在干草上，教学变成了聊天，刘汉提问，杜工梅回答。开始还能对付，但问到晚上的时候，杜工梅一个问题都答不出来。她的学识有限，可刘汉问的是极专业的经济学词汇。杜工梅被深深的折服了。余菲菲更是惭愧，刘汉一天时间学的越语，就远远超过了她。刘汉终于不问了。拿过压缩饼干和水，三人又吃了晚饭。余菲菲忍不住问：“你们的人怎么还没回来？”
杜工梅安慰说：“议和这种事情，不是边境的人能做主的，得汇报上去，河内那边还要商议。无论上面怎么决定，谈或者不谈，都会放你们走。两国交兵，不斩来使。”
余菲菲放心了。刘汉却笑了笑：“大姐，你相信我吗？”
杜工梅心脏一跳，微微变色道：“你骗我了？”
刘汉摇头：“不是。我下面要说的话，你信吗？”
“信。你说吧。”
杜工梅释然。刘汉郑重地道：“你立刻跟我们走，否则你将死在这里。二十分钟之后，整个村庄一公里范围内，都将被炮火洗地，地洞里的老鼠都活不下来。”
杜工梅惊得头发差点站起来，浑身的毛孔炸开，不可思议地说：“炸死我？”
“目标不是你，你只是用来牵制我的陪葬而已。”
刘汉说。余菲菲紧张的站了起来。杜工梅兀自震惊。刘汉只是看着她的双眸，丝毫不着急。杜工梅足足想了三分钟，终于不解地问：“就为炸死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抓人？”
刘汉又笑了笑：“你真以为三个女人，就把我抓来了？你真以为我们两个胆大包天啊？你们还没跳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在那潜伏。你们没有开枪的机会，不是你们掌控了我们的生死，而是我掌控了一切。直接抓人？来多少都是死。”
杜工梅瞠目结舌。余菲菲露出了笑容，他果然没有冒险。杜工梅又想了三分钟，才问：“你到底是不是议和来的？”
刘汉笑道：“没错，我为了议和来的。你待会看见炮火洗地的时候就会明白，只有撅掉几根搅屎棍，才能议和。我就是去撅那几根搅屎棍，我告诉过你。”
杜工梅气结。她瞪了刘汉半晌。突然身体侧翻抓住了冲锋枪。结果发现，余菲菲和刘汉都纹丝没动，只是平静的看着她。她的枪口指着刘汉，脑中一片混乱，半天没说出话来。他要去杀黎大老板了。开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