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青竹嘴角抽搐,无语道:“这种事就不用了。”
她转头看向军师,“既然你说五十两是定金,那么尾款,你应该还没收到吧?”
军师摇摇头,无比遗憾道:“人都跑了,我上哪去收尾款?”
简青竹打量着他,突然邪佞一笑,“给你个赚钱的机会,你要不要?”
听到钱,军师的眼睛倏地一亮,但随即又露出不信任的表情,“你会这么好心?”
“嗯?”
简青竹眼神一厉,捻了捻手指,凶巴巴地威胁,“刚才给你吃的,只能暂时缓解你的毒,若是想彻底解毒……”她顿了顿,袖口里摸出一粒指甲大小的药丸,“这个才是真正能解了你毒的药。怎么?你是不想要解药了?”
“你,你不讲信用!”
军师一听,不禁有些生气,但又敢怒不敢言,只能苦苦哀求道:“要要要!求求你了!我……不想死!”
简青竹问:“那人有没有告诉你,事成之后要怎么拿尾款?”
“有!”
军师点头,眼巴巴地看着简青竹手里捏着的解药,“跟银票一起送来的还有张字条,上面说今晚去月老庙拿银子。”
“那好。”
简青竹闻言狡黠一笑,“那咱们现在就去月老庙。”
“啊?”
军师一听顿时愣住,茫然地看着简青竹说:“可是……纸条上说是要拿你的人头换……”他话没说完,脖子突然被掐住。凤景澜眼珠通红,单手掐住他的脖子将人提起来,神情阴鸷狠戾,“你找死!”
“喂!快放手啊!”
简青竹也吓了一跳,凤景澜的样子看起来很吓人,就好像之前发病时那样。她急忙去掰凤景澜的手指,“鸾镜,你快松手,他快要被你掐死了。”
“你帮他说话?”
凤景澜偏过头,眼底的血红越发浓重,捏着军师的手指使力,白皙的手背上青筋迸现。“我是为了我自己!”
简青竹倒吸一口凉气,下意识提高音量,“他要是死了,我们去哪里找幕后真凶?!”
她摇晃着凤景澜的胳膊,努力换放缓语气,好声好气地哄道:“鸾镜,你先把他放了,我们去找那个幕后真凶。等找到那个人,你再掐死他,好吗?”
凤景澜没说话,通红着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她,似乎在分析她话的真伪。简青竹耐着性子,继续哄道:“你这样杀了他,真凶却还逍遥法外。这里山贼这么多,他完全可以再找个山头,给个三五十两银子,继续来杀我……”凤景澜神情一厉,偏执狠辣道:“那就把这里所有的山贼都灭了!”
“是是是,你厉害。”
简青竹也不反驳,反而是顺着他的话继续说:“我相信以你的本事,一定可以灭了这群山贼的。可是他们人那么多,灭掉他们也的需要时间吧?那我岂不是在你灭掉山贼前,一直都是处在危险中的?”
她幽幽叹了口气,自艾自怨地说:“一个两个的吧,我还能警惕着,可这么多的山贼,我是不是连吃饭喝水,洗澡睡觉都要时刻提防着?这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呢,到时候……”后面的话她故意没说,目光意有所指地看向凤景澜。凤景澜眉头紧拧,一副认真思考她的话的样子。简青竹暗戳戳仔细打量着他,同时不忘添油加醋地说:“哎呀!随便你吧,为了你,我可以舍命陪君子,杀吧杀吧,把他给我掐死了!”
“呜呜呜——”听她这么一说,军师顿时吓得哭了出来,眼泪鼻涕一起流,整张脸都哭得黏糊糊的。“脏死了!”
凤景澜厌恶地松开手,一脸嫌弃地瞪着跌坐在地上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军师,恶狠狠地威胁,“闭嘴!否则立马杀了你!”
“呃——”原本还还在抽噎的军师闻言立马住了嘴,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凤景澜,生怕小命眨眼睛就没了。简青竹暗暗松了口气。为免凤景澜再次发疯想要杀人,她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这就对了嘛!”
她伸出两指,抵在凤景澜的眉心,帮他把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年纪轻轻的,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不要皱眉了……”伴随着她的动作,凤景澜的神情逐渐缓和下来。他看着简青竹,两人互相对视,都从彼此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咫尺间,彼此的呼吸缠绕,气氛逐渐开始变得有些旖旎。“军师!你怎么了?没事吧?”
突然,屋外传来巡逻山贼的声音。凤景澜神情倏地一厉,目光紧紧盯着门口,暗暗握紧了腰间的软剑。简青竹也吓了一跳。她看向军师,威胁地扬了扬手里的解药,压低声音威胁道:“那个幕后的人跟你们山寨没关系,我也只是想找到他而已。若是你现在惊动了外面的人,你就只有死路一条!你自己想清楚!”
此时军师早已是一头冷汗。他看了看简青竹,又瞅了眼把手放在软剑上的凤景澜,努力吞了吞口水,朝着外面大声道:“没事,我刚刚不小心头撞到桌子了。”
“哦!”
外面的山贼说道:“我说刚刚在外面怎么好像听到你屋子里有喊声呢!那军师你睡觉吧,我去巡逻了。”
伴随着山贼的这句话,外面传来了脚步声,渐行渐远,直到最后啥也听不见。“哼!算你识相!”
凤景澜松开握着剑柄的手,冷嗤一声。简青竹暗暗松了口气。虽然她不怕那群山贼,但两人的目的只为了调查,能不惊动太多人最好。她将手里的解药掰开两半,一半塞进军师口中,另一半收起来。“这半颗解药可以延缓你的毒性三日,三日之内,若是没有吃这剩下的半颗,你一样会毒发身亡。”
她邪气地勾勾唇角,得意道:“当然,你也不要妄想在这三日里能找到个大夫给你解毒。就这么跟你说吧,我的毒,这世上除了我以外,没人能解得开。如果不怕死,你大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