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景澜则是宠溺地揉揉简青竹的头,温柔道:“若是不喜欢,我便替你宰了吧!”
温柔的声音说出冷血的话,军师吓得跑出去好远,警惕地瞪着凤景澜。简青竹瞥了他一眼,表情很是无语。她转头问随从,“你知道些什么?”
随从本来就对他们心有怨言,此时见她问自己,不屑地撇开头,一副什么都不会说的架势。“哼!”
凤景澜见状冷笑一声,抽出腰间软剑,抵住了沙默格的咽喉。随从与沙默格皆是一惊。沙默格低垂着眼帘看向凤景澜的剑刃,小心翼翼道:“简兄,我是真的不清楚,你这样……”凤景澜也不理会他,目光瞥向对面的随从,“劝你还是老实回答,否则……”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只是用鼻子哼了哼,但意思却非常的明显。随从嘴唇紧抿,目光恶狠狠的瞪着凤景澜。沙默格脖子上抵着剑刃,见状不由得怒火中烧,忍不住开口骂道:“没用的东西!难不成是想看着我死吗?!”
被沙默格怒骂,随从显然惊了一下,脸上满是隐忍和不干的神情,咬牙切齿地开口道:“这片树林其实和地下暗河是相连的。但属下也只是听人说起过,并没有走过这条路。据说这条路极其凶险,轻易不要走……”“凶险?!”
军师闻言顿时蓦地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就走,“那咱们还是原路返回去吧!搞不好命都没了,还享什么福?!”
凤景澜见状也不拦他,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后面是沙漠。”
军师脚步倏地一顿。之前穿越沙漠的经历还历历在目,若不是有沙默格他们带的水和干粮,自己恐怕早就死在里面了。“那个……”他转头,尴尬地朝凤景澜笑道:“要不咱们再多打些猎物,以备不时之需?”
“哼!”
凤景澜冷笑,悠哉道:“要打你打,反正我是不想打。”
军师:“……”他要有这本事还用得着你吗?!转头看向简青竹,后者也是一副悠哉的模样,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最后,他放弃了,悻悻地走回来,像一只斗败了的公鸡。凤景澜看着他哂笑。简青竹扭头再次看向随从,问:“那这片树林为什么会消失?”
随从摇摇头,“这个我真的不知道。”
说话间,天空中传来隆隆的雷声,由远及近,沉闷轰鸣。凤景澜仰头看看天空,眉头深锁。“咱们还是快走吧。”
军师哆哆嗦嗦地提议。凤景澜与简青竹对视一眼,点点头,“先出了这片树林再说。”
几人东西带的不多,简单收拾一下就快步朝树林外走。军师因为害怕,几乎是小跑着跟着往外走,竟然走在了最前头。凤景澜已经收了软剑,让沙默格走在自己身侧。“你之前打算怎么带我们出北越?”
凤景澜问他。沙默格偏头瞥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我还有几个随从,在边界的位置等我。”
凤景澜闻言摇头,“即便你在边界安排了人,但那里有西北军镇守,想通过几乎也是不可能的。”
他顿了下,故作凶狠地一把扯住沙默格的衣领,阴鸷问道:“你是不是想直接把我丢给西北军,然后自己跑路?!”
沙默格一愣,随即使劲挣脱了凤景澜的手,怒道:“我只从暗河走过!要不是你把我推下瀑布,我至于吃这么多苦?!”
“吃苦也是你活该!”
简青竹忍无可忍,抽出匕首抵在他脖子上,“别忘了最开始可是你想要害我们的!”
沙默格一噎,目光愤怒地瞪向简青竹。“你们别吵了!”
军师走在最前方,听到后面的争吵忍不住回头指指天空,“你们看天阴的,马上就要下雨了!”
伴随着他的话音一阵狂风刮过,紧接着瓢泼大雨倾盆而下。几人躲闪不及,瞬间就被淋成了落汤鸡。“快找个地方避雨!”
简青竹大喊。不料,她的话音还没落,周围的树木突然剧烈地摇晃起来,紧接着地面也开始跟着一起震动。“怎,怎么了?”
军师吓得哇哇大叫,一不留神摔倒在地,沾了满身的泥。凤景澜也简青竹也吓了一跳,正想看清情况。不料一旁的随从突然暴起,一把抢过简青竹手中的匕首,将之抵在了简青竹的脖颈处。“找死!”
凤景澜眼神瞬间变得阴鸷,语气中满是杀意。“哼!”
沙默格快速向后退了几步,站在随从身后,用简青竹挡在自己身前,“现在可是我们手中有人质!”
他得意洋洋,示威似的朝凤景澜扬了扬下巴。简青竹垂眸看了眼抵在自己颈动脉处的匕首,淡然问道:“你确定要拿我做人质?”
“呵!”
沙默格嗤笑一声,挺了挺胸脯,“那是自然!你相公对你可是如珠如宝,相信只要有你在我手里,他就得乖乖就范!”
“呵!是吗?”
简青竹轻飘飘地问了句,似在自言自语般。对面的凤景澜眼神狠戾,一副恨不得将人大卸八块地模样。简青竹忙朝他眨眨眼,示意自己没事。凤景澜见状眉头一皱,有些许不解。地面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周围的树木仿佛都要倒了一般,发出哗哗地声响。军师踉跄着爬到他们旁边,仰头大喊:“都什么时候了,你们还打打杀杀的,先保住命再说吧!”
伴随着他的话,地面开始塌陷,周围的树木也仿佛陷入泥沼一般,慢慢往下沉。大雨下得很急,地面很快就积了好多水,伴随着地面的下沉,几人就好像站在河水里一般。“别忘了,你可是中了我的毒。”
比起沙默格,简青竹更担心的是此时的天气。地面下沉,雨水越积愈多,现在整片树林就就好像是个坑,伴随着雨水不停汇聚,俨然要变成湖泊了。更可怕的是,地面的下限,让旁边的沙漠也开始倾斜,不少黄沙也涌向树林,再这样下去,他们几个恐怕真的会被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