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担心的就是自己的那些秘密。而且,趁着混乱,她或许能把凤景澜带出来也说不定。简青竹的火就集中放在院子的偏殿,书房和卧房也就象征性地放了些烟。她可没想真的一把火烧了屋子,否则她去哪里找东西?眼见着火势烧起来了,她就找了个视野好,又隐蔽的地方静静躲着,时刻关注着沙默格的行动。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沙默格就急匆匆地赶来了。“殿下!”
简青竹的火用的是特殊材料,燃起来之后立马就蹿上了房梁,等下人们急匆匆赶来想要救火的时候,火势已经起来了。“没用的东西!”
沙默格看着窜天的火苗气得心头起火,“好端端的怎么会着起来?!如今父皇在此,若是惊了圣驾,你们都得死!”
下人们一听,呼啦啦跪下一大片,“请殿下恕罪!”
“主子。”
身旁随从上前一步,“属下调查过,这屋子只是一间普通的偏房,常年无人居住,根本没有起火点。”
沙默格拧眉,神情凝重,“你是说……”随从点头,笃定了他的猜测,“应该是有人故意放的火。”
沙默格一愣,随即恍然,“地牢!”
“你带人去地牢看看!”
他咬牙切齿,“若真是他们,我定将他们抽筋剥皮!”
随从领命,带人赶往地牢。简青竹躲在不远处的房梁上,把沙默格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还想抽我们的筋,哼!做梦去吧!等找到姑奶奶想要的东西,想要你怎么死,还不全是我一句话?!待随从离去,沙默格想了想,吩咐人继续灭火,自己则是转身回了卧房。呦!原来藏这了。简青竹笑笑,悄无声息地在房梁上移动,偷偷跟上了沙默格。沙默格进了卧房之后就迅速关门,甚至还把窗户也都关的严严实实的。可是,他关的再严实也没有用,简青竹早已上了屋顶。她掀开一片瓦片,监视者里面的动静。对此,沙默格毫无所觉。只见他走到床头,在床头的位置摸索一阵,似乎是找到了什么机关。咔哒!一声清响,床底的木板突然掀起一块。沙默格忙蹲下身,从掀起的木板下拿出一个半尺见方的木匣子。他打开木匣,仔细看了看,随后又将木匣放了回去,盖上了木板。屋顶上的简青竹摸摸下巴,露出狡黠的笑容。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声音急促。简青竹立马将身形躲到更隐蔽处。“主子。”
随从站到卧房外,“地牢里的人……跑了。”
“一群废物!都是干什么吃的!”
卧房内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简青竹看得清楚,时沙默格怒砸了一个古董花瓶。随从站在房门口,大气都不敢出。沙默格随后从里面出来,恶狠狠道:“加派人手,哪怕把庄子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而是王上那边……”沙默格缓了口气,想想道:“父皇那边我来想办法,你先下去吧。”
随从领命,转身离开了。简青竹躲在屋顶,在抓了沙默格当人质和进屋找东西间犹豫了片刻,最后决定还是先不打草惊蛇了。等沙默格离开后,她立马翻身跃进屋子。与简单的书房相比,沙默格的卧房可就繁琐复杂得多,整间屋子装饰得富丽堂皇。她照着沙默格的方式,很快就找到了地板下的暗格,拿出了木匣。打开木匣,里面是一张羊皮卷。简青竹急忙展开羊皮卷,上面果真画着的是地下暗河通往北越的暗道。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开心不已,小心翼翼地将羊皮卷揣进怀中,想了想又觉得不放心,索性将羊皮卷和自己的衣服一起放到了系统那里。这下,哪怕是搜身,都找不到!做好这一切后,她将空着的羊皮卷放回暗格,想了想又走到一旁的多宝阁旁,从里面随手找了个羊皮画卷放进了木匣。西荒并不产纸,大多时候,他们还是比较喜欢用羊皮卷或者竹简作为书写记录的工具。将暗格恢复原状后,简青竹快速离开了。另一边,沙默格黑着脸回到前厅。进门前,他努力平复了下自己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看起来还是神采奕奕。“父皇!”
他向莫顿施了一礼,“一切都已经解决了,请父皇放心。”
“嗯。”
沙默格端坐高位,扫了眼下面的这个儿子。他儿子很多,但大多都是草包,唯有这个还算有点脑子。可是……偷眼看了下独自饮酒的凤景澜,莫顿心里不由得叹息:凤景澜的年纪同沙默格相仿,可对方无论任何方面都甩了自己儿子十万八千里。这北越的皇帝可真会生,怎么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儿子呢!沙默格不知莫顿心中所想,只是从他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了点嫌弃,顿时如临大敌,战战兢兢的站在下面一句话不敢说。“你下去吧。”
莫顿揉揉眉心,神情是从没有过的疲惫,“朕累了。”
“儿臣恭送父王!”
沙默格闻言瞬间松了口气。只有莫顿去休息,他才更能有时间去抓简青竹几人。凤景澜用眼角的余光瞥了眼沙默格阴晴不定的脸,心中暗暗有了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