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关她什么事?!简青竹欲哭无泪:“等,等一下……”浑身冷汗直冒,她咬牙强撑着从地上爬起来:“我可以救他!”
这种小毒,别人或许会致命,但在她眼里,就是小菜一碟!从竹筐里掏出个脏兮兮的小布包,抖着手从里面掏出个黑色小瓷瓶,简青竹踉跄地走到男人身旁,抓起他负伤的手臂。从瓷瓶里倒出一粒药丸,塞进男人嘴里,又拿出一颗碾碎,洒在伤口上。手背上,乌黑的血水在接触到药粉后瞬间如沸水般冒起泡泡,伤口也慢慢流出殷红色的血。“宿主成功救治绑定者,获得3点进化值。进化值达到100点,宿主可完全变成人类。”
剧烈的疼痛瞬间如潮水般退去,简青竹松了口气,还来不及高兴,抬眼便撞进一双极冷的眼眸中。“你在干什么?”
面前的食铁兽脏兮兮的,带着泥的爪子还抓着自己的手臂。凤景澜厌恶地皱皱眉,幽暗的眸底满是煞气。瞥了眼手背上的伤口,他眼底闪过一丝疑惑,随即蓦地伸手,一把掐住了简青竹的脖子。“嗯!”
简青竹吓了一跳,胖爪爪扒住凤景澜的胳膊,小短腿踢了踢,张嘴低低哑哑地叫了一声,手中瓷瓶啪地一声落在地上。凤景澜不动声色地瞥了眼地上的瓷瓶,冷声问道:“那是什么?”
救了你命的东西!简青竹张着嘴,努力汲取着稀薄的空气,有心想反抗,又惧怕那股电击般的剧痛,不禁委屈的流下眼泪。尼马!从小到大都没这么憋屈过!“哭了?”
黑眼圈下划过两道泪痕,乌溜溜的眼珠亮得几乎透明,沁了水,好像两洼清潭,看起来可怜见的。凤景澜挑了下眉,蓦地松手,一脸嫌弃道:“怂货。”
简青竹:“……”她摔了个屁股墩,又挨了骂,顿时怒从心中起,忍不住跳起来,指着凤景澜的脸怒骂道:“草泥马的!忘恩负义的狗东西!姑奶奶好心救了你,你却要杀我!早知道就一把毒药恁死你个王八蛋!”
凤景澜抱着肩,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朝自己嗯嗯大叫的食铁兽。圆嘟嘟的胖脸不停抖动,龇牙咧嘴的——虽然不太可能,但看那架势,似乎是在骂人?他危险的眯了眯眼,凛冽的声音带着杀意:“你在骂本王?”
简青竹身体一僵,微张着小嘴,声音戛然而止。好像有点不太妙……若是被发现她懂人语,焚烧祭天都是轻的!指人的爪爪瞬间拐了个弯,背到身后,闭上嘴,眼神特别无辜地看了凤景澜一眼,转头就开始追着自己短小的尾巴,绕圈跑,模样要多憨,有多憨。凤景澜挑了下眉,眼底露出些许玩味。小家伙,还挺会装。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唇角,他看着简青竹,漫不经心地道:“啧!还是宰了这头凶兽,为民除害才是!”
简青竹踉跄了下,心里不住地骂:你才害!你们全家都害!追逐尾巴的脚步未停,但有意无意地,她开始朝巷子口的方向移动,准备溜之大吉。岂料,凤景澜早已看穿了她的企图,随手捡起地上的剑,剑尖狠狠往地上一插,音调微扬,威胁意味十足:“嗯?”
简青竹动作一顿,已经迈出去的脚极不情愿的收回,琉璃般的眼珠讨好地看向凤景澜。此人不能恁死,为了小命,只能讨好。凤景澜饶有兴味地挑眉。小东西,还挺识趣。这时,巷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王爷!”
一身着黑色窄袖劲装的青年跑进巷子,在凤景澜面前单膝跪地,“启禀王爷,宫里来人了,召您即刻进宫!”
凤景澜眉心微微一皱,眸底瞬间闪过一抹煞气:“回府!”
他起身,瞥了眼墙角的人头,诡谲地勾勾唇角:“把那东西扔太子府里。”
青年点头应了,随手扯了块布,手脚利落地将人头包好,单手拎着。凤景澜径自朝巷口走,伤口也不包扎,殷红的鲜血从伤口流出,一滴滴落在地上,但他表情却没有一丝起伏,只是在路过简青竹身旁的时候,指了指,语气漫不经心:“淮安,把它也带上。”
我不要!这人就是个神经病,跟着他很危险!简青竹吓得迅速后退,眼里的拒绝非常明显。“咦?这不是玄京府尹悬赏捉捕的不祥凶兽吗?!居然在这!”
程淮安认出了简青竹,惊讶道:“王爷,现在大街小巷可都贴满了这头凶兽的画像!”
“是么?”
凤景澜扬了扬眉,眸底闪过一丝诡谲。他捻了捻手指,玩味道:“若本王养了这头凶兽……”程淮安嘴角一抽,忍不住劝道:“王爷,这凶兽可不祥。而且……”对面食铁兽都贴墙上了,明显是不想跟着他们,“它好像也不太愿意……”“无妨。”
凤景澜邪佞地勾了勾唇角,瞥过去的目光带着毫不掩饰的杀意,阴森森道:“走,活;不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