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个锦囊之时,那种来的毫无征兆却汹涌澎湃的感应更加清晰了。如果说刚才那一下子秦昊还以为是自己过于疲劳而产生的错觉,那么此时,他们便能够完全确定了。将锦囊抓出来想打开查看,可刚攥在手心里,那股神秘的感觉却又消失殆尽,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仿佛一切只是秦昊的一场梦。“怎么会这样?”
喃喃道自言自语着,秦昊心里纠结了半天,还是选择将锦囊放回了原处。锦囊是他从道观下山时,张疯子留给他最珍贵的东西,没有之一。如今,三个锦囊已经用得只剩下了最后一个,他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绝不会随随便便拆开。秦昊抿着嘴唇,一边注视着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码头,一边多留了个心眼。秦昊默默在心里打定主意——不管怎样,如果同样的感觉再次袭来,他一定毫不犹豫的拆开查看。“嘟嘟——”长明的凄笛声打破了宁静,秦昊和黄天龙的注意力同时被吸引过去,只见一辆巨型货轮缓缓驶进码头。早已等候在码头的工人们迎上去,按部就班开始卸货工作。一切看上去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两样,井然有序。嘭!一声枪响划破夜空,惊奇不远处林子里飞鸟凄厉鸣叫,扑腾着翅膀嘎嘎逃离自己栖息的枝头。表面上的平静终于被打破,潜伏已久的便衣们在接到信号的那一刻纷纷从腰间掏出手枪,直勾勾地对准嫌疑目标,训练有素行动利落,看样子早已对这帮从事走私的家伙恨之入骨。其实他们早就已经察觉到了有人在暗中进行不法动作,可无奈对方太狡猾,他们想尽办法也没能抓住对方的狐狸尾巴。现在不一样,有录音笔作为信息来源,有秦昊和少将黄天龙做撑腰的后台,再不成功拿下,也太丢警察的面子了!普通工人们完全没有察觉到自己正在置身于一场正义与邪恶的鏖战,只以为和宁港口被哪个报复社会的恐怖分子给盯上了,要么吓得僵硬在原地无法动弹,要么抱头鼠窜大声哭喊,要么缩在角落瑟瑟发抖。而那些给龙氏集团卖命的小喽啰,则展现出了他们与众不同的地方——无比冷静,甚至还同样掏出了武器。这份不同的反应也成为了警方区别普通民众和嫌疑人的工具。由于被打得措手不及,龙氏集团的人很快便败下阵,除了少数几个跳入海里侥幸逃脱之外,剩下的十来人尽数被带上了银手铐。秦昊和黄天龙并肩而立立在高处,打量着自己脚下正在发生的一切动荡,犹如睥睨天下的君王。“秦昊!我杀了你!!”
一声带着疯狂的怒吼从秦昊身后传来。回头,只见一名穿着蓝色工装的男子手里拿着匕首,不知什么时候登上了废弃高塔,血红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秦昊,好像有什么深仇大恨。他自以为自己亲手亲脚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秦昊早已经察觉到了他的小动作,只不过懒得搭理罢了。像这类不自量力的家伙,在秦昊眼里看来无异于找死。战斗力为五的史莱姆罢了,敢主动挑衅boss?黄天龙刚想出手,却被秦昊伸出手臂挡住,只能咽下还没来得及说出口的话,等待秦昊的指示。别看他是一个威名赫赫的少将,在军队里拥有极高的话语权,但在秦昊面前,却也不得不礼让几分。“我哪里得罪你了?”
盯着那蓝色工装的男人,秦昊似乎一点也不紧张,反而像跟朋友唠家常一样先聊了起来,“龙七那家伙究竟给了你多少钱?冒着下半辈失去自由的风险,也要拼死拼活替他做事?”
“呵,别拿这种道貌岸然的语气跟老子说话!”
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蓝色工装男子的情绪似乎已经濒临爆发的极限。“我知道你,林家那个吃软饭的家伙对吧?呵呵,既然你也是这个圈子里的人,就应该知道,从国外搞点东西回来卖掉不过是大家公开的秘密罢了!有钱人谁能保证自己每一分钱都是干干净净的?林清欢能?”
秦昊笑了。有的人啊,自己是蛆虫,就以为全世界都是粪坑。“不好意思,我夫人确实能。”
秦昊轻蔑笑道。当着少将的面发表如此阴暗的言论,真不知道是该夸他心大还是该贬他愚蠢至极。“偷走龙少爷的录音笔,以此获取我们的行动计划,你的所作所为难道就是理所应当的?盗窃不也是罪?”
“哈,小伙子可真会说笑。我可从来没有偷谁的东西,就算是偷来的,那又如何?难道你被人打了一拳不会还手吗?”
秦昊若有所思地盯着面前的工装男,“你们既然知道录音笔遗失、为什么还要在原定时间继续行动?”
如果有被暴露的风险,最稳妥的做法便是另行计划。从录音笔中的对话可以判断,这批货对龙氏集团很重要,如果有什么差池,很有可能造成全盘皆输的局面。龙七虽然急着搞钱,但也不会愚蠢到连这点利害关系都分不清楚。其中必然另有隐情。“呵呵,不是你偷的,难道还是你捡的?!”
工装男声调逐渐高起来,完全不相信秦昊的说辞,只觉得他是在胡乱狡辩。秦昊嘴角抽了抽。行吧,装睡的人是永远叫不醒的。况且他也并不在意工装男对自己的看法,爱泼脏水就泼吧,反正到头来也只不过是个狼狈地阶下囚罢了,他何必在意一个根本构不成威胁的家伙说的话?“是,我确实晓得录音笔不见了,而且是第一个发现录音笔被弄丢了的人。”
嘴角溢出苦笑,工装男累积已久的痛苦终于找到了发泄口,也不管对面的人是敌是友,一股脑全部倒了出来。“因为,受龙少爷嘱托保管录音笔的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