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是陌生人就是陌生人了?余文殊,你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定位,我是你老板,只有我才说了算!”
不顾形象大吼大叫的样子跟平时出现在报纸上斯文有礼的男人判若两者,如果不是余文殊亲口承认这个疯疯癫癫的男人是自己的前老板,秦昊绝对不会把他和娱乐巨擘钱云帆联系到一起。“你……唉,钱云帆,我对你真的很失望。”
莫名其妙被泼了一身黏糊糊的恶心东西,哪怕是脾气再好的人也会觉得无法忍受,余文殊气急败坏的转身想走,却被钱云帆硬生生拦住了去路:“我他妈让你走了没有?”
“姓余的,你今天必须把话给我说清楚,我到底哪里亏待你了,你宁愿跟着一个一穷二白的农村小子,也不愿意继续为我做事?!”
“够了!”
恶狠狠的将手提包往钱云帆脸上砸去,余文殊的声音冷得像结了冰:“我当初就跟你说的很清楚,虽然咱们名义上是上司和下属,但人格是平等的,我凭什么要任凭你驱使?腿长在我余文殊的身上,我当然想走就走啊!”
“你与其像个小丑一样在这里跳上跳下,不如好好反省一下自己,是怎么从当初闲庭信步的心态一点点变成这副模样的!”
“钱总真是贵人多忘事,是不是已经忘了,我向你提出离职的时候,你是怎么回复我的了?”
一想起那副场景,余文殊心里就像是被针扎着一样,觉得既荒唐又可笑:“你笑得非常轻蔑,看我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随时可以被丢弃的垃圾,然后告诉我:‘想走就走吧,你以为我缺了你就不行了?’”“你要真是个男人,就别这么快啪啪打脸,就做出点成绩来让我看看!”
一席话说得钱云帆哑口无言。他怎么会不记得?彼时说的气话,却成了接下来的日日夜夜里缠绕在他身边挥之不去的噩梦!从创业一路走到现在,余文殊功不可没,这是整个公司上上下下的员工都心知肚明的事实。对此,钱云帆表面上没说什么,甚至在员工大会上称余文殊为自己最尊敬的异性,可实际上他心里有多嫉妒有多不平,只有在夜深人静时才会流露出来——为什么帆文娱乐一旦取得什么成就,大家都下意识的觉得是余文殊的功劳?难道他就没有为了公子而努力过吗?难道他的努力就如此不值一提吗?!本以为自己已经拥有了能够独当一面的能力,已经可以将余文殊一脚踢开,免得她妨碍自己散发光芒,谁知……真正离开余文殊之后,钱云帆才知道自己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离了她,公司很快萎靡不振,原本以凝聚力高为最大优势的员工们不知为何逐渐变得如同一盘散沙,无论钱云帆怎么在会议上大发脾气,怎么强调自己发布下去的命令,大家都充耳不闻,懒懒散散,甚至在背后嚼舌根。钱云帆想破了脑袋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哪一步出了问题,想到最后,才发现有余文殊在身旁辅佐的可贵。然而,就算他心里再后悔,也不可能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向余文殊承认错误——那也太丢脸了!依然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他直直的凝视着余文殊:“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我只要你一句话,你到底回不回来?只要你点头同意,薪资待遇还是像以前一样……不,比以前更多更好!”
钱云帆觉得,余文殊对帆文娱乐还是有很深的感情的,只是缺少一个台阶下,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找到了秦昊。只要他开口,她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做出选择!想到这里,钱云帆忍不住挑衅的看了秦昊一眼。没资本,没后台,没人脉。拿什么留住余文殊?“不。”
“哼,我就知道……等等,你说什么?”
没有料到余文殊会拒绝,钱云帆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手中铁桶还在不断往下滴着血水,配上那副震惊诧异的表情,有一丝荒谬的恐怖感。秦昊觉得钱云帆可以去精神病院看看脑子了。如果单纯是想发泄心中愤恨,想要报复,堂堂正正地较量不行吗?暗地里搞下三滥的偷袭算什么本事!如果想要挽回,那就好好端正态度道个歉,哪根筋插错了非要提着一桶血往人家身上泼?“你带着女星回家过夜,我也不说什么了,反正你单身没家室,想怎么玩是你个人道德层面上的事,我不想管也管不着。但自从你把歪主意打到我身上的那一刻起,咱们之间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请你立刻停止对我的骚扰和纠缠,否则,就不是私人恩怨这么简单的问题了!一旦警方介入,你的行为说大了是制造恐慌扰乱公共秩序,说小了也是侵犯我个人权利,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够你在局子里蹲上十天半个月!”
“呵呵,看来你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我站在对立面了?”
目光里的色彩再次变得疯狂起来,钱云帆像地狱恶鬼一样直直地盯着余文殊,忽然从身后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余文殊的胸口刺去——得不到的就毁掉,就算他无法继续享受余文殊带来的事业红利,也绝对不能让秦昊捡了便宜!“啊!——”惨叫声响彻整个停车场,久久在耳边回荡。不过,不是来自余文殊的。早已忍耐到极限的秦昊在匕首尖即将刺进余文殊心脏的前一秒,一个箭步冲上去撞倒了钱云帆,将他撞在地上的同时,右腿毫不留情的抬起又落下,直接踩在了他的腹部,痛得他双目圆睁,龇牙咧嘴,爆发出阵阵哀嚎。心有余悸的余文殊吓得腿都软了,一下子跪坐在地上,纤细的身子不断颤抖着,一副受到了刺激的样子。“泼血还想杀人?该死的人是你才对!”
秦昊看着钱云帆的眼神像在看一只蝼蚁,强大又不屑,仿佛随时都会伸手用指尖将他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