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季度，已经到了连员工工资都无法下发的地步。这个时候的华为工科技公司，还建立了公司内部银行。任正飞给每位员工发了一张阳光卡，工资都会存在里面，而且利息要比其他银行的要高。于是，那些老实巴交的程序员，都把自己的所有身家存在了内部银行里。甚至，他们每年的奖金和分红，也被任正飞的这个政策给忽悠着买了公司的虚拟受限股。万一，那天华为科技公司的GSM项目破产了，这些员工的血汗钱将会血本无归！更让任正飞受到打击的是，相关部门在去年下半年竟然收到了两三千封举报信，举报华为科技公司，拖欠工人七八十亿的工资，还拖欠客户上百亿货款。这些信件被曝光了出去，华为的客户大受震动，纷纷拒绝再继续和华为科技公司合作。因此，华为长达五六个月的时间，竟然没有接到一个订单。雪上加霜的是，华为以前和各地电信局合资成立的销售公司，也被电信局勒令关闭公司，清理结算。华为和电信公司的亲密关系，不但就此割裂，也失去了最主要的收入来源，公司又到了即将破产的地步。没有了任何的订单，公司的资金也见底了，华为科技集团还不得不继续投入巨额的研发费用。这，就是1999年底华为的困境。陆凡带着小青来到深圳的华为科技公司，跟着任正飞参观完该公司的生产、研发车间之后，众人又一起来到了大会议室里。果然不出陆凡所料，任正飞直接请求陆凡投资，钱越多越好。但是，任正飞也有个条件，那就是陆凡只能买受限股，不能再继续购买像上一次那9．3％的普通股。也就是说，陆凡只能购买没有投票权的股份，不能参与管理，顶多定期派人去查账。对于任正飞这个倔强的老头提出的这个苛刻的条件，陆凡大为好气和无奈，如果不是知道华为科技公司，在未来潜力无限，陆凡早就扭头离开了。任正飞提出这个条件后，华为科技公司的高层，全都一脸期待而又担心地看向陆凡，唯恐陆凡会拒绝，那么公司将会有破产的风险。陆凡坐在那里不置可否，他只是默默地喝着茶，回想着上一世华为科技公司和任正飞的点点滴滴。关于任正飞，陆凡曾经知道有这么一个段子：任正飞一向节俭，他的第一辆私家车是一辆黑色的二手标致，四万多块钱购买的。在1998年，他为了陪同IBM总裁葛斯特纳，才忍痛花了五十多万，专门换了一辆崭新的宝马豪车。任正飞亲自开车，带着葛斯特纳行驶在深圳的大街上，过了一会扭头对着葛斯特纳喊道：“你开过宝马吗？”
葛斯特纳一脸的懵：“？？”
任正飞又继续问：“你开过宝马吗？”
葛斯特纳：“呃…？”
任正飞加大声音：“你开过宝马吗？”
这次，葛斯特纳终于开口道：“任正飞，你到底想说什么？”
任正飞问道：“我想知道，宝马的刹车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