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次的雕刻展是响应两国文化艺术交流促成的一次私人展会。以诺曼·约翰在雕刻界的身份与地位,能来到琥城办展览,琥城文化局很重视,这可是提升了琥城在文化艺术方面的形象。而约翰在办展之前的一年受琥城文化局的邀请来华采风,这组作品正是在老城区的一个街口看到两个小朋友在玩弹珠游戏,想起读书时期风动秋曾经带他玩过而创作的出来沉浸在学业中的风动秋对吃喝玩乐没表现出太大的欲望,约翰几次在放假的时候找他出去玩都是热脸贴冷屁股。某次学校组织的野外露营,他揪着风动秋往荒无人烟的地方跑,哪知迷路了,只能原地等待领队把他们带回营地。小年轻对刺激与惊险总是有着初生之犊不畏虎的勇气,但在无聊时却容易胡思乱想,尤其是约翰这种动如脱缰野马静如神经错乱的,总觉得周围会出现怪兽、野人、外星人等,然后喋喋不休说了一通风动秋听不明白的东西。风动秋一言不发地盯着约翰,突然从背包里掏出一把珠子,淡淡地说了句要不要玩游戏。约翰第一次知道这么漂亮的珠子是用来玩游戏的,他好奇地拿起一个淡蓝色的珠子,放到阳光下,玻璃质地的珠子折射出彩色的光,仿佛看到了一个神奇的世界。两人刨了块干燥的泥地,不怕尘泥弄脏衣服,趴在地上开始激烈的战斗,直到老师到来,二人斗得正酣,意犹未尽......“创作这个作品的时候我没想那么多,只是想将孩童的快乐记录下来,”约翰目光看向木墩子上的珠子仿佛穿越回当时的情景低声自语,“年轻时的快乐最纯粹透彻,像无色的玻璃珠子却能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开心。”
云澈看着约翰流转着淡蓝光的双眸与其中一颗淡蓝色的珠子一样,在聚光灯的照射下,那一抹淡蓝令世人着迷。陷入回忆的约翰忽地站直身,盯着云澈好一会,点了点头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招来了翻译与工作人员,与他们低语几句后,翻译与工作人员都露出诧异的表情,齐齐看向云澈。云澈被他们盯得心底发毛,而约翰则笑容满面地来到她跟前:“聪慧的云女士,你有带钱在身上吗?”
啊?什么意思?云澈杏眼圆瞪满脸问号地看着约翰,又看向同样露出疑问表情的风动秋。风动秋不知这位老同学在搞什么鬼,低声问约翰想干嘛。约翰笑而不答,只是催促着云澈赶紧拿钱包。风动秋知道这家伙任性起来没人能阻扰,便向云澈点了点头。云澈无语,物以类聚应该是指老板与他的同学了,一个奇,一个怪,凑一对了,怪不得能成为朋友。既然是老板指示只能照办,她从小背包里掏出钱包,将里面五百大洋悉数拿出来给约翰看。这个月能支配的现金就剩这么点了。不知这位雕刻界的大师问她拿钱想干嘛?云澈心想,难道大师想了解普通人兜里通常带多少钢镚出门吗?现在看完了吧~正准备将纸币塞回钱包,哪知约翰一手将她手中的钱抢过,捏了捏笑道:“五百吗?行,成交!”
云澈愣在当场,大师当众抢钱了这是?还说什么成交?成交了什么啊?她都没买东西呀?她眼巴巴地盯着约翰手中自己所剩无几的money。“约翰先生,请问您说的成交是什么意思?”
“‘我把这作品卖给你啦~’”“这玩意啊不,这展品可以卖的?”
“‘当然,不然我怎么过活?’”“可我没说要买啊......”“‘欸~买它,不亏!别看它只是个木墩子,里面的珠子可花了我不少功夫。透明的、白色的、浅黄的是月光石做的,桃红粉的是摩根石,浅绿透明的是葡萄石,淡灰的是玛瑙,还有那颗淡蓝的看到没?用的可是帕拉伊巴碧玺。’”“啊——?”
“‘我以诺曼约翰的本人的名义向你保证,它非常保值!’”听着翻译人员翻译的话,配上约翰骄傲得意的表情,云澈欲哭无泪,强卖强买了这是?管它保不保值,俺只想要回那能填饱肚子的五百大洋啊~风动秋不知约翰又在抽什么风,将价值连城的展品就这样低价硬塞给云澈,到底想干嘛?“约翰,别整什么幺蛾子的事。”
“什么话呢?还不是因为你,多年不见,本想将它作为见面礼送给你的,哪知你这没情义的家伙一点都不记得咱们当初的美好时光,”约翰状若哀怨,抹了把额头的卷发任性道,“云小姐一眼就看出我作品的含义,实属有缘,我要将这个作品卖给她。本来想送的,但想到我磨珠子磨到手痛,那五百块就当手工费啦~”风动秋彻底无语,雕刻大师你的手工费还挺实惠的~这个作品少说得七位数,要是让云澈知道了其价位肯定吓着她。他低声让约翰别任性,他愿意按展品的原标价买。约翰给风动秋一个想得美就不卖给你的眼神,兴冲冲地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交易确认书快速画上大名,并把签有他大名的作品证书塞给云澈,还说因为她与此作品有缘才卖给她~云澈一手拿着证书,一手拿着笔,看着工作人员递到她眼前的全外文的交易确认书发愁,她的五百块是不是拿不回来了?一旁的宫炫雪看得心烦意躁,这个谁谁谁,几句话就拿到世界雕刻大师的作品,凭什么?诺曼.约翰在艺术界影响力很大,加之其背后家族的势力,很多人都争相购买他的作品,一为收藏保值,二为与能诺曼家族搭上丝丝线线的关系。她今天推掉所有通告,以琥城文化代言人的名义,还拉着展会场地的老板凌宇浩来到现场,为的就是与约翰搭上关系。事前准备好的雕刻知识派不上用场,还被个无知的女人抢了风头!连风动秋都没怎么将注意力投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