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醒来，宁然眼底的黑眼圈都消了不少。吃饭的时候，许怀铮从怀里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东西，递到宁然面前。宁然瞟了一眼，而后立刻放下碗。这不是她的帐本嘛。“我还以为你不打算还了呢。”
宁然捧过帐本，快速翻了一下，嘴里嫌弃着，眼睛却没闲着，当她翻到最后几页时，宁然手中动作一顿。怎么回事？她将帐本凑近了些，确定上面确实添了不少字迹，而且这一看就不是自己写的。宁然侧头看许怀铮，扬了扬手里的帐本，问：“你写的？”
“嗯。”
许怀铮点头。稍顿了片刻，许怀铮继续道：“不过你这帐本上的字，有些我不认识，不知道你记的是什么，我只能将一些我认得的帐算了下，你届时核对一番，想必也能省一些力。”
“对了，这些字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先前那番话，只能算是讨好宁然。最后这一句话，才是重点。早在去年，许怀铮就发现宁然日常写的字用的笔与他们惯常所用的不同。之前他只是知道，并未上心。经过昨夜之后，许怀铮才算真正上心。他看着帐本上那些奇奇怪怪的字，以及那些莫名其妙、却自有一套格局的符号，许怀铮心底的疑惑愈发的深切。她到底是谁？许怀铮这些年日常坐镇边关，除了每日行军布阵对抗外敌外，许怀铮做得最多的，便是看书，以及了解各地风俗文化。不止本国的，还有敌国的，以及一些旁的国家的。可不管是哪一国，都没有宁然这种字与符号。这些东西，宁然是自哪里学的？许怀铮面色不动，心中却千回百转，忍不住出言试探。宁然白他一眼，道：“不早就告诉你了吗？我是受高人指点学得的，高人嘛，自然与普通人不同啦。”
“那这位高人必定是位奇才，这些字与符号都自成规则，想必那位高人也是位极有胸襟之人。然儿，不知道我可有幸见见那位高人？”
或许待他见着宁然口中的高人时，就能知道眼前的宁然到底是谁了。许怀铮温和地看向宁然，眼中带着询问的意味。那种温吞却不强势的态度，让宁然忽然有些无法拒绝。但这些东西都是她前世学的，就算她想让他见，也没法让他见啊。这高人她是寻不着的。宁然眼珠子一转，随口敷衍：“高人嘛，自然是游历三山五岳四海为家的，我还想见呢，这不是寻不着人嘛。若是往后有机会见着了，我再引荐你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