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亮,杨爷爷便带着族人离开了山洞,直到中年时分也依然未曾看见他们归来。蓦然,那陷入昏迷的小女孩她醒了。“娘……你在哪……”她揉了揉眼神,仿如还没有睡醒口中呼唤着。但很快,她终似想到什么来哇哇大哭:“娘死了……爹不要我了,如今娘也不要我了,呜呜……”她不断哭泣,眼泪说来就来哗哗地从脸上流落,那样子简直让人不禁心生疼惜之心。不久,也许她是哭累了,竟然又睡着了。本来在这个年纪,她应该是一个最快乐的童年,却要每天担惊受怕、每天都要承受着那惊人鬼毒气侵体而活着。她爹在半年前死了!而今天她娘也死了!如今她仅剩下自己孤零零一个人,她真的好怕。她走出了山洞外,想去找她爹娘、找她的族人,但当她看见不远处那些身穿铠甲,手持尽是尖刺的长鞭的守卫时,她小脸苍白之极,眸间尽是恐惧。不仅如此,她还赶紧冲入了山洞,骄小的身体龟缩在山洞的角落,整个人瑟瑟发抖口中还念着:“别打我……救救你们别打我……”如此看来,以往她没被那些守卫鞭打,导致她从心灵中烙刻下难以磨灭的可怕记忆。咕噜!咕噜!蓦然,她那扁小肚子传来一阵饥饿的叫声,顿时她垂头丧气,但没多久她双眸一亮,仿如想起什么来。紧接着,她撑起瘦弱的身子来到一个破旧的铁锅前,仿如用出了吃奶的力气才将锅盖拿起。呼!锅盖被掀开,有阵阵热气升起,只见锅里有着上百个馒头。咕噜!看着这些热沸沸的馒头,她吞了一口口水,双眸露了了饥饿的神色,仿如恨不得自己能吃光它。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因为眼前这一百个馒头可是整个族群的晚饭,按照规定年幼的她也仅有吃半个。而且,这些馒头本是冰冷且硬邦邦的,是他们自己将它加热。她神色兴奋,小心翼翼拿出了一个,轻轻将其扒开,然而将另外一半重放回铁锅里。紧接着,她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来。她吃的很轻、很慢,仿如生怕自己一下吃完了似的。然而不论她吃的多轻、多慢,半个馒头还是会有吃完。只见半个馒头下肚,她的小肚子依然还是扁扁的,根本看不出丝毫变化,而且那种饥饿感也未曾消失。她再次掀开铁盖,看着另外半个馒头,口中流出了唾液,她伸了手欲将再出拿。不过,她还是生生忍住了。她光着脚小步走到一个大罐里,用一个破碗打了一碗水,然后咕噜、咕噜喝了起来。因为她以前爹娘说过,吃了馒头后,一定要喝水,这样就能管饱很长一段时间。果然,喝了一碗水后,她明显觉得自己没那么饿了,可她也不敢再喝多一碗水,因为在水和馒头都是她们族人最珍贵的东西。“咦?这大哥哥怎么还不醒来?难道他已饿昏了?”
她将目光放在某个角落里草堆里的少年。她睁大眼睛开始打量起这个血迹斑斑、一动不动的少年,眸间好奇。因为她可是听族人说,眼前这个大哥哥可是在昨天的夜里,突然从天而降掉她们的山洞外。幸好当时下了大雨,没有惊动那些守卫,不然的话他肯定会被那些人残杀。后来经过一番争吵后,杨爷爷还是让人将他搬了入山洞。也许是出于自己心中的好奇,她走向了少年,趴在草堆旁瞪大眼睛就这般着他。“咦?大哥哥的嘴好干啊!比奶奶们还干裂,难道他不仅是饿了,还渴了?对了!他好像从晚上到现在也没喝过水。”
她天真道。下一刻,她缓缓转过头,望向那个装水的大罐。若偷吃馒头的话,杨爷爷他们回来后肯定会发现,但若是让大哥哥渴点水,应该不会被发现吧!她心中嘀咕。也许是小孩之心,说干就干,她骄小的身躯再次走到大水罐面前,轻手轻脚用那旧碗打了三分之一的水。“大哥哥!趁杨爷爷、铁叔叔他们还没回来,你快喝水。”
她试图将少年唤醒,可无论她那双小手如何用力,她也推不醒少年。见状,她双珠子一溜,左手扒开少年的口,将些许的水慢慢倒入少年口中。滴!就在当一滴水进入少年体内时,他那残破的身躯就宛如一片已干裂千年、万古的干旱之地突然下了一场春雨。嘶!这水虽少,却让他仿如已彻底坏死的身躯,渐渐恢复了一缕生机。滴!滴!滴!滴!一滴滴水滴声在赵云龙心头响来,他仿如看见那水滴从天而降滴落,让这片本已静寂的空间突然多了一抹色彩。隐约可见水滴滴落,溅起了一波波奇特的波状不断拆散。也在这瞬间,他的吞噬魔功本能般运转将这些许水炼化,化成了那一缕力量开始涌向他似欲要停止的心脏。水,这只是寻常的水!若是在以往他根本不屑这些水,哪怕是整个湖泊,因为能从中炼化出的能量简直如等于无。但在此间,他心中却无法的渴望。“水!再给我多一点水!”
他那一缕意识醒来,不断在心中呼喊着。然而很快他绝望了,因为水止了,无论他如何嘶吼、如何呐喊,流入他体内的水再也没有了。一瞬间功夫,他的心宛如沉到了万丈深渊。他很想叫!他很想咆哮!可无论他再怒力、再疯狂,也是于事无补,因为如今的他根本就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爹……娘……你们在哪里,我好怕,我真的好怕!”
“咦!我好像又有点困了!”
小女孩突然又悲泣起来,但多久她眼皮不断垂下,下一刻竟然又畏缩着躯体睡着了。毕竟她还仅是一个小娃儿。当黄昏已落,夜幕降临来时,杨爷爷等族人才拖着疲劳的躯体归来。一天!两天!三天!这三天来,也许是族人念她丧亲,小女娃没有再去那个可怕的鬼窟中挖取鬼晶。她族人并没发现,这三天来当他们离开,她就愉愉给草堆上那少年水喝,还趴在他身旁不断自言自语。她对少年说起了她爹娘,说起了她那个刚刚才学会走路的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