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觉得如此无助。“你可知道天象之说?”
楚平克突然问道。楚念禾点了点头。当朝皇上还好,那颜离辰可是一等一的喜欢那些会看天象的人士。为了让他们算出自己在何时何地会发生何事,他还供养了许多这样的能人异士在府里,平日里好吃好喝各种招待。直到了当朝皇上的弥留之际时,他还曾推荐了几人去宫里与群臣们共议国事,可谓是十分崇尚这天象之说了。只是在她的印象里,此时的皇上还是不太相信这种事情的,宫里也未曾单独设置这样的官职,父亲问这样的话究竟是为了什么呢?看着女儿不解的眼神,楚平克突然自嘲地笑了笑道:“你一个闺阁女儿,自然是不知道这种事情的。”
楚念禾也没分辩,只听着父亲接着说了下去。“皇上在众位臣民面前,其实是表现得不甚相信天象之说的,”楚平克一边说着,一边走到了窗边看着天边皎洁的月亮:“只是,皇上毕竟是皇上,内里如何,咱们这些做臣子的,也是不知情的。”
楚平克轻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道:“直到那一日,我被皇上派来的宫人宣进了宫里,听了皇上的一番言谈才知道,所谓皇上不信天象之说这类的话,其实通通都是假的!”
似乎是难以掩盖心中的愤懑,楚平克抬手砰地一声打到窗户的边框上,咬着牙齿道:“皇上说……会看天象的相师来奏,说是夜观天象之时,发现东宫方位的小星有异光,若是不在成年之前将东宫太子送出皇宫,远离金云城,便会影响当今圣上寿命,引起内忧外患,举国皆不安宁!”
楚念禾只觉得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光了一样,呆呆地看着父亲站着的方向,她的嘴唇翕动了几下,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等着父亲接着说下去。“你一定在奇怪,这件事是皇宫内极隐秘的事,皇上却为何把我叫去告知于我吧?”
楚平克缓缓地回过了身,走到楚念禾的跟前将她扶了起来,又让她坐在了一旁的软塌上,这才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因为那相师说,你的弟弟——我嫡亲的儿子楚隐秦——也是对皇位极其不利的因素!皇上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在我满心感激,退出正阳殿的时候,皇上却又派了他的心腹来说,若是你弟弟也能随着太子一同去边疆戍守,得一个贤良的名声不说,还能保住一条命,否则……咱们楚家满门怕是都要遭了连累了。”
楚念禾一听到此话,不由得惊得立刻抬头望向了自己的父亲。虽说皇上在乎自己的皇位,为了这一世权利,甘愿将自己的儿子逐出宫去。可她楚念禾的弟弟又犯了什么错,他只是一个官员的儿子而已啊!“父亲,皇上是不是听错了,记错了?您有没有与人求证啊!”
楚念禾的声音有些急迫,可楚平克听了,只是无奈地笑了笑,转身坐回了书桌前的凳子上。“为父自然是去求证过——那可是我的儿子啊!可求证了又如何,有人想把隐秦拉下来,自然是有他们的道理,也不会有任何回旋的余地。可笑的是,我到现在都不知暗害太子和隐秦的人究竟是谁!如今隐秦已被人押解回金云城,我却只能作出毫不在意的样子坐视不理,念禾,为父的心里也甚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