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念禾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悲哀,她如今竟已陷入这样为了男人与旁的女子斗嘴打架的境地而不自知。这林奕欢明显是以她和颜离倾的事来恶心自己,难道她不明白吗?“我还有重要的事,懒得和你吵,”楚念禾皱着眉头低语了这一句,起身便要走。可林奕欢怎肯放过她,竟是三步并作两步地跑到了她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恶狠狠地道:“今天不说清楚,你不许走!楚令侍,难道你就是这种格局吗?为了一个不属于你的男人,你还要摇尾乞怜多久?我们就快要成亲了,我不许你再骚扰他!”
她的语气仿佛是被踩进泥土里的骄傲,带着油腻而腥甜的不甘。楚念禾却只觉得更加焦躁了,只恨不得能力大无比,将这个女人丢进水沟里去。“他是要和你成亲了,”楚念禾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突然回了头,盯着林奕欢的眼睛道:“可他到底是一个独立的人,难不成为了你,旁人都不可以同他来往了吗?”
林奕欢被她盯得心慌,犹豫了一下,又说到:“谁都可以跟他接触,但你不行!你是个贱人,除了勾引他,你什么都不会!”
说罢,她的眼里露出恶毒的眼神来,冷笑一声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偷偷在马场里见过面,你受了伤,他须臾不曾离身地照顾你对吧。楚念禾,你当时一定觉得很得意是不是?!可我告诉你,只要我们成了亲,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你会成为最卑微,最肮脏可怜的一只墙角的虫子,我会高高在上地看着你,唾弃你,看着你永远得不到四殿下,永远伤心!”
她的声音带着几许嘲讽和凄厉,听起来确实有些怕人。眼见着天色已经不早了,若再不出城去找他,怕是真的难再见到了。楚念禾皱着眉头,尽量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努力平和地对着拉着她不放的林奕欢道:“你先放开我,我是真的有非常要紧的事情要告诉他,今日之后,我也不会再见他,你且不要再这样纠缠不休了。”
“我不信,”那林奕欢仿佛疯了一样,一双眼睛瞪得老大,手上的力气越发重了起来:“你是个不知羞耻的人,我若让你去见了他,谁知道你会不会作出什么事情来!今日我偏不让你走,看你能耐我何?!”
这林奕欢已然是一副疯魔的样子了。楚念禾皱着眉头想了想,突然便抬了头,朝着林奕欢身后的方向道:“四殿下……您怎么回来了?”
林奕欢方才说的话,她一句都不曾信过。颜离倾刚接了皇命便出城,想来一定是十分要紧的情况,又如何来得及通知眼前这个唠叨没完的女人?且若是颜离倾真的是这样三心二意的男人,那边刚日夜不眠不休地照顾自己,这边又与林奕欢卿卿我我,那便是真的超出她对他的认知了。果不其然,林奕欢闻听此言,竟一脸紧张地瞧向了楚念禾看的方向。楚念禾抓住机会,一个抽手,便从林奕欢的拉扯中逃出去了。看来她猜的果然不错。身后的林奕欢见她跑了,气得一边追一边大声喊道:“快来人,将那个……那个贼子给我抓住!她是来偷东西的,千万别让她跑了!”
四皇子府虽然伺候的人不多,但好歹是个正经的皇子府,还是有小厮和侍卫的。一听了林奕欢的声音,他们不知从哪里忽的一下冲了出来,一齐朝着楚念禾扑了过去。一旁等候的小婵吓坏了,赶紧上去想要护住楚念禾。楚念禾来不及停下,一回头却见那群小厮护卫竟将小婵扭住按着让她不能动弹,她一心急,脚步便停了下来,朝着林奕欢喝道:“快叫他们把她放开!”
林奕欢在一旁正得意,见了楚念禾这样着急便更是高兴,冷哼一声道:“你这是求我的态度吗?楚念禾,若是想要你这个小丫头活命,就跪下给我磕头认错罪,我便让他们放了她!”
瞧着小婵被他们按得脸都涨红了,楚念禾又气又急,刚想开口,却不想听得一个眼生的护卫开了口。“你……是楚令侍吗?”
楚念禾却不知他为何认识自己,便蹙了眉头道:“是我。”
那护卫便突然回身朝众人道:“就是她,”又不顾林奕欢的阻拦,将小婵放了开来。楚念禾一把将小婵拉到了身边,又防备地看着这群人道:“你们是什么人?”
那护卫听了她的问话,便突然正色半跪着对楚念禾道:“奴才是四皇子府的当值护卫,也是元副手的下属。殿下和元副手早已对我们交代清楚,说楚令侍是十分重要的人,若是有需要帮助的,即便是我们豁出命去,也要听从楚令侍的命令!”
元副手?楚念禾一时有些发懵,半晌才回过神来道:“你是说……元凛风?”
“正是。”
那护卫应了声。一旁的林奕欢早就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得不知所措。见那护卫竟如此尊重楚念禾,又见他口口声声说颜离倾特意叮嘱了他,一时又气又恼,开口便呵斥那护卫道:“你们是不是认错了主子?难不成殿下没告诉过你们我是未来的四皇子妃吗?!”
林奕欢说这话的时候,满脸都是骄傲。谁料,那护卫听了这话,却与身后的护卫们对视了一眼,半晌才犹豫道:“奴才是听说殿下要成婚了,可却不知道皇子妃是谁……”“你……”林奕欢气得发狂,精心化好的妆容早已经花得不像样子,配上她怨毒的眼神,更是显得她面色狰狞,十分可怖。也难怪这些护卫都说不认得她了。楚念禾忽然想到了什么,略一沉吟,便朝着那些护卫们说道:“这女人不知是从哪里来的疯子,今日殿下出征,我正想来看看他可出门了,谁料这女人就在殿下的房里乱翻东西,见我来了还要伤我。你们若是四殿下的护卫,可见她是从何处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