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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1 / 1)

第一时间听出了它的主人究竟是谁。一股子酸涩的感觉涌了上来,让她的泪水又溢出了眼角。她咬了咬嘴唇,没有犹豫,推着门就进了房间。林渊正在窗子前头站着,听了门前的声音,便回转了身子来看。而这一看,便正与公主四目相对,两两无言。两日不见,林渊已经憔悴了不少。虽然他穿的衣裳依然整齐干净,头发也没有半分凌乱,可公主和楚念禾还是一眼便瞧出藏在他眼里的无奈和痛苦。楚念将门关好,悄悄地退了出去,只留着公主站在原地,双手绞扭着握着的帕子,半晌也不知该说什么。“你来了。”

还是林渊先开了口。他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虽然带了几分沙哑,可还是公主熟悉的语调。他的眼睛温柔地看着她,里头虽然带着几分疲惫,可公主还是第一时间便感受到了他的关心。“是,”她不知该说什么,只得应了他的话:“我来了。”

林渊站在原处没有动,看了她半晌,他才开口道:“我知道你会来,我一直在等你。”

“什么——”公主倒是没想到他会这样说,一时惊讶得瞪大了双眼。他怎么知道她会来?莫非……林渊好像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唇角漾起了一抹温柔的笑:“我知道这药房是楚小姐的,所以,我一直在这里等着你来。”

公主更是心慌意乱,本来就没想好说什么,如今骤然听了他的话,一颗心跳的都快从嗓子里飞出来了。“我……我……”她很想说什么,可脑子和嘴巴都不争气,半晌也没说出什么话来。“你别多想,我从没有怪过你。”

林渊也没有勉强她,而是回过了身子,双眼又看向了窗外:“那日的事,都是我母亲一手促成的,若不是她一门心思要为难你,又求了皇后去你的碧水阁找你的麻烦,你也不会说出那样的话来。”

他温柔的话语听得公主一时都要掉下泪来。“我……”她想说什么,可千言万语都梗在喉咙里,怕是再多说一个字眼泪都会掉下来。林渊好像明白了她心里在想什么一样,语气轻松却又带着一丝沉重。“如今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我与你说的也定是真话。我等在这里,就是为了宽你的心,不想让你为了这些事背上沉重的负担,往后也长久不得安宁。”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在云端一样,公主听了,不由得咬紧了嘴唇,有些担心地看向了他的背影。“那……林府……”“我不会再回去了,”林渊蓦地回了身,本该带着愤怒的脸上却很是平静。公主大概想到了会是这样的答案,可一想到他从此心里要系上一个结,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可是……忠勇侯毕竟……”“毕竟是我的父亲?”

林渊接过了她的话,脸上的表情有些隐忍,又突然笑了。“人人都说我是忠勇侯府的嫡长子,地位尊贵,将来也要世袭这一品军侯的地位。可不知你是否相信,我父亲和母亲早已商量好,要让奕欢未来的夫君继承他的位置。”

“林奕欢?”

公主有些吃惊地看向了林渊:“可是……之前她定下的婚约,不是和四皇子吗?”

“是,”林渊点了点头,唇角又逸出了一丝苦笑:“只是那也是后来的事了,父亲……忠勇侯夫妇疼爱奕欢已到了纵容她一切的程度,他们说过,只要她喜欢,他们可以把整个林府,包括忠勇侯自己爵位尽数给她的夫君。”

林渊不说,公主尚且不明白这其中的分别。如今听了,心里更是为他不甘难受起来。“那……那忠勇侯夫人为何……?”

“为何时长为难你,阻拦你我的婚事吗?”

林渊抚着袖子边角的花纹:“我的存在,我得到或者失去一切,全都是由奕欢做主的。她不喜欢我娶你,她母亲就会竭尽全力地帮她完成心愿,甚至不惜伤害你。你曾经将奕欢关进辛者库里,她那样记仇的性子,是永远不会原谅你的。所以,她的母亲也会一直帮她伤害你……”林渊声音低沉,娓娓道来。可公主听了,心里却是五味杂陈,仿佛有巨石滚过,又仿佛被冰块冰冻,被烈火炙烤,这样的感觉,让她好不难受。“这到底是我的错,”公主有些懊悔道:“若非我当时一时冲动……”“怎么怪你?”林渊的脸上突然露出有些不忍的表情,又朝着公主走了几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那件事的原委我都听说了,是她骄横跋扈,在宫里放肆,你这样的性子,见了她这样的人,自是不能忍受的。”

他的手宽广温厚,又因着常年习武,已经生了厚厚的茧子。可不知为什么,他这样握着她的手,却让她在羞涩的同时,莫名的觉得很有安全感。“那你不回去,”公主有些羞赧地低了头:“你往后要怎么办……”林渊请叹了口气,又松开了握着公主的手。公主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失望,可她明白,这是林渊知礼有分寸的表现。“我……”林渊沉吟了一下,方才说道:“我要走了。”

这话仿佛一声霹雷,惊得公主的脸色都变了。“你……你要走?你要去哪?”

她一边说着,一边有些焦急地想上前抚慰他:“就算你往后不想回林府,可你现在也是朝廷命官,若是自立门户,也没什么不可以的,林渊……”她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心好像被什么绞着,传来的一阵一阵痛楚都快让她窒息了。她期待地看着眼前的林渊,希望他说的话只是玩笑。“不。”

林渊的声音低沉而又坚决:“留在这金云城里让我觉得耻辱,在等你的这些日子里,我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怀疑自己这些年来究竟做了什么,意义何在,再这样下去,我会疯的。”

“可是……”公主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她很想问问他,他走了,她该怎么办。可这话仿佛千斤重一般,她努力了半天,也没能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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