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能够维护员工的利益,那么,显然这个人就不是一个好老板。”
伯尔尼虽然说的风轻云淡,话语间却已经杀气腾腾。
孟绍原却淡淡一笑:“是的,我知道,伊诺克先生是你忠诚的手下,拜托你照顾他的妻子。可现在难道还是奴隶的时候吗,伯尔尼先生?
伊诺克夫人有权去追求她的幸福,她并不是某个人垄断的专属品,她的生活也不应该受到过多的干涉。”
我该把你的脑袋塞到马桶里,然后一枪打烂你的后脑勺。
伯尔尼真的生气了。
孟绍原却完全没有去管他的样子:“比起要整天监督一个女人,如果我是你,我更在乎去找到那个内奸。”
“你说什么?”
伯尔尼的眼睛眯缝了起来。
孟绍原指了指那个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家伙:“你是想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些什么情报吗?我很遗憾,你搞错人了。”
伯尔尼的语气已经变得无比平静:“你最好说的清楚一些,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
孟绍原把酒杯放到了一边:“他的表情,只有恐惧、害怕,可却没有后悔,甚至还带着无比的愤怒。
你知道人在愤怒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吗?肢体语言分很多种,握紧拳头、浑身颤抖是一种。面部表情同样也如此。
在他的嘴、眼睛、脸部肌肉,至少出现了三种愤怒的表情,如果他真的是内奸,为什么会如此的愤怒?
因为他不甘心,他觉得自己如此忠心耿耿的为你效力,却遭到了你的不信任和非人的折磨,任何正常人都会觉得愤怒的。”
“狐狸”伯尔尼绝不是那种冲动的人。
相反,越在重大的决断前,他会表现的越冷静。
对方既然说了这些,一定有他的道理。
这个叫“查尔斯”的家伙并没有理由信口开河。
“既然你认为她是被冤枉的,那么谁才是那个内奸呢?”
伯尔尼才说出来,便觉得自己问的有些荒谬。
自己甚至是刚认识查尔斯,他又怎么可能知道自己身边谁是内奸?
没有想到的是,孟绍原却说道:“这不难,我想我有很大几率帮你找到那个内奸。但是,伯尔尼先生,我的报酬又是什么?”
伯尔尼看了一眼安吉莉娅:“我的兄弟死了有段时候了,安吉莉娅是时候去追求她新的幸福了。我并不反对她和一个值得她爱的人来往。”
身为一个家族的领袖,伯尔尼当然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和一个对死人的诺言相比,尽快找到那个内奸才是最重要的。
“这还不够。”
孟绍原却出人意料地说道:“伯尔尼先生,我还需要你的友谊。”
“友谊?”
“是的,我想在未来的时候,我们能够合作的地方还有很多。”
孟绍原从容地说道:“请别误会,我没有必要对你的既得利益发起挑战,我只是在需要你帮助的时候,你能够慷慨的伸出手来。”
这个条件并不苛刻。
况且,这个人和联邦调查局的关系似乎很不一般,也许自己将来还有用得着他的时候。
伯尔尼立刻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那么,我们换一个地方说话。”
孟绍原一说出来,乔武德赶紧说道:“老板,我对这个家伙可不放心。”
“没有关系,没有关系。”
伯尔尼却并不担心什么:“我想,查尔斯先生还暂时没有必要伤害我。”
比起自己的部下,伯尔尼的表现可要高明的多了。
他们来到了仓库的另一个角落。
“现在,你可以和我说些什么了吗?”
伯尔尼掏出了铁制烟盒:“抽烟?”
“谢谢!”
孟绍原接过了一支烟,点着:“你一共怀疑过几个人,或者,你拷打了几个人?”
“四个!”
伯尔尼在这点上并没有丝毫的隐瞒:“他们都有值得怀疑的地方。但很遗憾,我什么都没有得到。”
“刚才那个被审问的人呢?”
孟绍原接口问道:“是你发现的吗?”
“他吗?他是乔武德发现的。”
伯尔尼随即说道:“富勒,啊,他的名字是富勒,他忽然变得有钱了,而且,他还和一些不该接触的人有了联系。
乔武德发现了这些,并且及时报告了我,所以我把他请来了。”
“伯尔尼先生,你说的不该接触的人,说的具体一些。”
“纽约警局第二分局的队长加尔布雷。”
一说到这个人,伯尔尼就满脸的愤怒:“他总是和我作对,但富勒却偏偏在私底下和加尔布雷见面了。
关于这一点,不但有照片,而且富勒自己也承认了。但为什么见面?富勒却怎么都不肯说。查尔斯,难道你不认为有问题吗?”
“肯定有问题,但不是你想的那种问题。”
孟绍原沉吟着说道:“别人怎么知道富勒和加尔布雷见面的?又为什么正好拍摄下了照片?
如果真的是富勒和警察互相勾结,致使你的那批货物丢了,有了警察的保护,完全不用那么复杂。
富勒既然被你抓了,出于保护自己的角度考虑,加尔布雷应该出现了,大批的警察冲进这里,完全合理合法。”
伯尔尼听的非常仔细。
他承认这个年轻人说的很有道理。
“我说了,人的表情会出卖你。”
孟绍原这时候变得更加冷静了:“富勒脸上的愤怒完全不是伪装出来的,他极度的渴望证明自己,但他没有机会。
我确信他在保守着一些秘密,但绝不是你想得那种,而且属于他自己的秘密。
他有把柄在加尔布雷的手里,他不敢说出来,所以他宁可自己被折磨,也绝不会暴露出他和加尔布雷之间的事情。
他现在非常的绝望,他只能拼命的否认自己不是内奸,却又没有任何足以让你信服的证据,他会被你活活打死的。
伯尔尼先生,我不建议你这么做,如果富勒死了,那么很多秘密将会消失。那不是你愿意看到的,对吗?
同时,我发现乔武德先生在用刑的时候,表现得似乎太狠了。富勒的喉部,多次遭到重击。
如果一个人无法说话了,那会是什么?审讯又是什么?难道你要让一个哑巴开口说话吗?伯尔尼先生,你不觉得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