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煜洗了锅之后,才回答苏颜。“长顺伯伯的身体恢复得不错,明天就能转到普通病房了,估计一个月之后才能出院,然后休养半年。”
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就算身体康复了,也恢复不到没受伤的时候。”
苏颜懂唐煜的自责,宽慰道:“长顺伯伯年纪大了,让他休息养老也挺好的。”
事情已经发生,自责是没用的,只能向前看。唐煜“嗯”了一声,回答苏颜的另一个问题。“我下午会去警局一趟,了解一下调查结果,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放过唐伟祥,一定会让他身败名裂!”
其实,现在的唐伟祥已经身败名裂。但唐煜要的是,将他害洛长顺的事,公之于众!顺便索要赔偿!哪怕这笔钱对他而言不算什么,但该唐伟祥出的钱,不能少一分。苏颜说道:“我也会让唐叔叔帮忙查一下这件事,看能不能找到证据。”
唐煜想着唐伟宸若是查到线索,对他自己也有利,就没拒绝。“好,我明天回京城,到时候我们见一面。”
“行,我等你电话。”
结束通话后,唐煜继续炒菜。陪梅婶吃完午饭,他去了一趟警局。现在,当事人洛长顺没醒,唐伟祥的人也昏迷不醒,警方的调查陷入了僵局。唐煜和警方说了一下他明天要离开的事。调查结果显示唐煜是受害者,警方没理由不让他离开。“唐先生,请你保持手机畅通,我们以后或许会需要联系你,协助调查。”
“我知道了,请你们一定要查出真相。”
“我们会尽力的。”
警察不敢打包票,毕竟每年都会有很多悬案。唐煜离开警局,去市区的商场买了不少补品,拿去了医院。洛长顺还没醒,脸色比昨天要好一些,心电监测仪上的数值也高了许多。他找主治医生了解了一下洛长顺的情况后,就将补品拿去了昨天定好的VIP病房。回洛家村的时候,他买了一车水果,每家发了两箱,当作他们帮忙去山里找洛长顺的谢礼。梅婶知道的时候,唐煜带着没发完的水果,回来了。“梅婶,还剩下许多水果,您可以让亲朋好友拿回去吃。”
梅婶嗔了唐煜一眼,“你花这钱做什么,村里人相互帮忙是应该的。”
“没多少钱,一点心意。”
说完,他从水果商贩的车上,提了一些保健品下来。“梅婶,年纪大了就要注意保养,才能健健康康,这些保健品您一定要按时吃。”
知道拗不过唐煜,梅婶点头答应,“好,我吃。”
水果商贩将水果都搬进院子后,就离开了。梅婶给关系好的亲戚打电话,让他们拿来水果,顺便留吃晚饭。晚餐是唐煜和梅婶一起做的。送走亲戚后,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唐煜出门散步,梅婶在家做布鞋。大概是他给村民送了水果的缘故,一路上都有人热情的打招呼。村里安装了路灯,但光线很弱,除了路灯下,其他地方都比较黑。唐煜路过一个岔道口的时候,一群孩子突然冲出来。他为了躲避,撞上了墙角,后脑勺重重的磕在墙角沿上。疼得他眼前猛地一黑,险些站不稳。村民看到后,立刻呵斥顽皮的孩子,上前询问唐煜的情况。唐煜摸着肿起来的后脑勺,摇了下头,“我没事,回去冰敷一下就好了。”
“脑袋的事可大可小,要不要去村医那看看?”
“不用,我先回去了,你们聊。”
唐煜忍着眩晕,回了洛长顺家,用毛巾包住冰块,敷在后脑勺上。冰冷的感觉,盖过了刺痛,让眩晕感减弱了不少。梅婶听到声音,拿着刚做好的布鞋来到客厅。见唐煜在敷脑袋,关切的问道:“阿煜,你怎么了?”
“梅婶,我没事,刚才不小心撞到头了,冰敷好的快。”
“要不要紧?”
“不要紧,就是鼓了个包,冰敷消肿就没事了。”
听唐煜这么说,梅婶放下心来。她将手里的布鞋递给唐煜,“梅婶知道你什么都不缺,我也没什么能给你的,这鞋虽然不时尚,但穿着舒服,你可以在休闲的时候穿。”
布鞋是老式的千层底布鞋,但鞋面不是老款式,还选了比较时尚的深蓝色,年轻人也能穿。唐煜还以为布鞋是给洛长顺的,没想到是给他的。他有些惊喜,立刻接了过来,“梅婶,我很喜欢,谢谢。”
“客气啥子,不过是动动手的事,又不值钱。”
“但心意满满。”
梅婶见唐煜喜欢,也好高兴,“我以后再给你做。”
“梅婶,不用了,太费眼睛了。”
“我白天做,不碍事,而且我也还没到老眼昏花的年纪。”
梅婶说完,“阿煜,你明天要早起赶飞机,脑袋消肿之后,早点休息。”
她做了大半天的布鞋,腰酸背痛的,也得去休息了。“好,您先休息。”
梅婶回房后,唐煜继续冷敷后脑勺,冰块都快化的差不多了,才消肿。他回房洗澡,无视隐隐作痛的后脑勺,上床休息。大概是累了一天,他很快就睡着了。但他睡的不安稳,几乎一整晚都在做梦。次日醒来,他有些浑浑噩噩,努力去回想梦里的场景,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想着要去赶飞机,他暂时将昨晚的梦抛诸脑后,起床收拾东西。从房间出来,唐煜闻见了饭菜的香味。梅婶穿着围裙端着菜,从厨房出来,招呼唐煜,“阿煜,饭菜已经做好了,你吃点再走。”
唐煜将行李箱放在门边,来到饭桌旁。看着一大桌子菜,很是感动。“梅婶,您很早就起来准备了吧?”
“也没多早,你快坐,吃完后你顺带着将我捎到县城。”
“好,走之前正好去看看长顺伯伯。”
“时间来得及吗?”
“来得及。”
两人吃完早饭,唐煜的保镖就送他们去了县城医院。说来也很巧,洛长顺刚好醒了,只不过伤得太重,很快又睡过去了。唐煜没待太久,就去市里坐飞机回京城。刚上飞机没多久,他就因昨晚没休息好,又睡了过去。他又做梦了。昨晚忘记的梦境,再次来袭,逐步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