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医院。孔二狗急急忙忙地往病房走去。韩夜若有所思。他没想到,这个拉皮条的猥琐男,居然已经结婚了,而且连女儿都有了。病房内。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姑娘。正躺在床上,十分虚弱的样子。鼻子周围插着氧气管。旁边,站着一个三十七八岁的女子,戴着金丝眼镜,五官端正,一看就是知识分子。“孔二狗,你还知道过来啊?”
女人眉头一皱,脸上露出怒气。“现在别说这些了,女儿怎么样了?”
孔二狗急忙道。“她,她的病情更加严重了,医生说必须马上做手术,但手术费要四十万,你到底凑到钱没有?”
女人眼眶泛红道。“我……”孔二狗一脸苦涩。“你真是没用,女儿都这样了,你却什么都做不了,孔二狗,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嫁给你这样的废物!”
女人咬牙道。“对不起。”
孔二狗惭愧地无地自容。“爸爸……”这时候,一个微弱的声音响起。却是那小姑娘,自己拔掉了氧气管,开口道。“静静!”
孔二狗和女人立刻跑了过去。“静静你怎么把氧气管罢了,你知道你现在的情况多危险吗?”
女人焦急道。“妈妈,你不要责怪爸爸了,我知道……咳咳,我知道我的病很严重,我可能,要像小白猪一样,去天堂了。”
静静开口道,“但是,答应我,如果我去了天堂,你们不要像小白猪的爸爸妈妈一样,那么难过好吗?”
孔二狗二人心头一颤。两人,皆是流下了眼泪。小白猪,是以前他们每晚都会给静静讲的一个童话故事。因为被巫婆诅咒,小白猪得了重病,因此去了天堂。而小白猪的父母,非常难过,从此郁郁寡欢。“不会的,静静的病一定会好的。”
“是啊静静,你不要胡思乱想!”
二人连忙安慰道。这时候,一个医生走了进来。“你们是孔文静的父母吗?”
医生道,“她的手术必须马上开始,不过你们得先把之前欠的医药费交了,一共是五十八万,然后手术费也得提前缴,否则我们是不能手术的。”
“五十八万……”两人都有些懵了。女人祈求道:“医生,你行行好,我身上暂时只有二十万,您看能不能——”“不能!”
医生直接拒绝道,“这是医院的规矩,对不起。”
……走廊外。孔二狗蹲在地上,烟一根接着一根的抽,愁眉苦脸。这个明明才四十出头的男人,此刻看着就像是一个老头,驼着背,满脸风霜。他拿起手机,一个一个的打电话。“喂,刘哥吗,我是二狗啊,对对对,您能不能借我点钱……喂?喂?”
“陈姐,我是二狗,您看能不能——”“王老板好,我是二狗——”嘟嘟嘟嘟!所有的通话,都没超过十秒。一听是借钱的,那些人直接就挂了电话。孔二狗绝望地瘫倒在墙上。捂着脸痛哭:“我真是个没用的父亲啊……”哒哒哒——一阵脚步声靠近。孔二狗愕然抬头,发现是韩夜。韩夜在他旁边坐下。也不顾地上脏。“你之前这么拼,到处拉皮条,为了钱不折手段,就是为了你女儿?”
韩夜道。“……是,女儿几个月前就病了,我没读过书,没文化,找不到正当工作,只能用这些旁门左道,去给她筹钱。”
孔二狗吐出烟圈,落寞道,“我老婆程燕是个大学生,她有本事,在外企上班,当初瞎了眼才看上我,离婚后,女儿大部分时间跟她在一起,我要给抚养费,她都不要,说这点钱什么用都没有。”
“而现在,女儿重病,也是她分担了大部分的医药费,我,我却什么都做不了……”韩夜没有说话。孔二狗忽然转过身,给他跪下了下来:“韩先生,您能不能借我几十万,我发誓,以后一定会还你的。”
韩夜正要开口。只见孔二狗的前妻程燕,和一个身材高大,西装革履,金发碧眼的男子并肩走了过来。两人有说有笑,气氛和谐。“托马斯,这次真的要谢谢你了,如果不是你,我女儿的手术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程燕感激道。“程,何必这么客气,你是我喜欢的女人,这点手术费根本不算什么。”
金发男子毫不在意地笑道。忽然,两人停下了步伐。看到了前方的孔二狗。“咦,这不是你的前夫吗?他怎么也来了?”
托马斯眉头一皱。眼神像是在看一条狗。“额……我一时情急,所以把他叫来,想让他一起想想办法。”
程燕眼神有些躲闪。“哦?那他做了什么吗?”
托马斯语带讥讽道,“最后,手术费还不是我交的?程,以后有什么困难告诉我就好,像他这样龙国的底层男人,社会的蛆虫,依靠他是没有意义的。”
“……嗯。”
程燕轻轻点头。听到这些对话。孔二狗心里苦不堪言。可是,他却不敢反驳。他认为自己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别人这么说,没错。“孔文静的父母,来一个签字,我提前说好,你们女儿的病情已经拖了太久,手术成功率极低,大概只有一成。”
主治医生走过来说道。“什么,只有一成?”
孔二狗和程燕吃了一惊。“对,你们签好字,出了事我们医院可不负责。”
主治医生冷漠道。这时候。韩夜站起了身。朝着手术室走去。“先生,您做什么?请不要进入手术室!”
一个女护士立刻上前阻止。孔二狗等人也看到了这一幕,顿时愣住。“喂,这个家伙是你的朋友吗?他怎么往手术室跑?”
程燕眉头一皱,很是不满道。孔二狗也很是纳闷。“先生,请你立刻止步,我马上要做手术了,你不要到处乱走,免得影响我!”
主治医生上前沉声道。韩夜停下了步伐,瞥过脑袋,冷声道:“成功率这么低,你还做什么手术?”
“哪凉快哪待着去!”
说完。直接大步进入了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