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面僧人给乔衍施功医治,乔衍毫无反应,就谦让给道姑,道姑双掌印在乔衍背脊,一阵浓雾在乔衍身上袅袅袅升起,但乔衍只动了一下,归于沉静。道姑收掌道:“主持师兄说得对,天下间可能真只有星河心法能救得他了。”
僧室中陷入一片沉静,道姑又道:“你们先安顿好他,贫尼回去想想办法吧。”
红面僧人道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送道姑出门。道姑出寺庙上山野,脚步突然一飘,好像离开地面一前一后,身体突然加速,身影模糊,像一缕轻烟……一会就出现在大河,过那道小木桥上对面山岭,将一块大石推动数尺,眼前现一深洞,纵身而下。下面是一小间子,墙壁下长着一种闪闪发光的长草,像天然的灯火。伸掌一拍墙壁,“咕咚”一响,墙壁由两边分开露出扇巨门。里甚敞亮,一条长长过道,对面有三个间子。墙壁下长着那种将到处照得通透的发光长草。道姑走进正中间子,一个绝美的十三四岁少女与两男子正在等候。少女长眉入鬓,漆黑眼睛像染着清晨初起的阳光,又像碧水上照射下一缕阳光;肌肤青白透红,能称最美的罕现颜色。鼻子挺直,嘴角含烟。两男子十八九岁,颇为飒爽。两男子问乔衍情况,少女则没有丝毫关心之色。道姑望少女叫了声“行舒”,少女就道:“尼姑姑别叫我呀,他是在水路受伤。”
“噢,水路受伤怎么了,这里分水路陆路吗?”
道姑问。“分呀,我负责密林,他们负责水路。”
两个男子在她的话语下低下头去。“嗯,他受了伤,不分水路陆路了,咱们就说说他的伤势。”
“尼姑姑,没什么好说的,他是男人我是女人,男人的事要找男人讨论,尼姑姑找他们吧。”
“这小妮子,女的哪不能讨论男的?尼姑姑我是女的,你又叫我跟你的两位兄长讨论?”
“他们不同,他们是尼姑姑养大的,算自己人。”
“你这么说,尼姑姑出外面去就不能跟男的说话了?”
“当然不能,因尼姑姑是尼姑姑,尼姑姑不找男人,是尼姑姑对我说的。”
“你这小妮子。”
道姑笑:“你不与男的说话?你那时不是叫他到河中洗澡,让他那个那个下棋的?”
“这不算,这是考验。”
“考验他什么啊?考验他会不会洗澡?考验他会否下棋?”
“不是这意思。”
“那是啥意思?”
“我是看他的眼睛会不会像盗贼。”
“那他会不会像?”
“盗贼倒是没有,更像一头牛。”
“像一头牛啊?”
“对,牛喜欢吃草。”
少女转着眼睛。“噢,你看到他吃草了?”
“嗯,不对,他就是喜欢看草。”
“喜欢看草?他看草干什么?”
“那个,那个,那个那个,就是这样,估计他很喜欢绿色。”
“他既喜欢绿色,那这里绿树成林,他又为什么只看草?”
少女像发现了山岭的真正秘密,两眼顿然间的一闪:“尼姑姑的想像能够比拟灵机一动,尼姑姑说得不错,他是喜欢看绿树。”
“他当时在看绿树,必然忽略了看绿水,那这种考验通过了吧?”
“没有呢,喜欢看绿树的人多了去,还不能确定他不是盗贼哩,谁知他会不会假装?”
“那你怎么才能确定他不是假装?”
“这个行舒也不知道,只是行舒突然间的头晕眼花,在水中飘呀飘的,不会游水了。”
“你是想看他会不会下去救你吧?”
“才不要他救。”
“那你这头晕眼花是怎么好的?”
“哈哈,他突然像发疯了一样向河中扑下,我……我……我,看到他的样子我就故意一惊吓,头晕眼花就好了。”
“那你好了,是轮到他头晕眼花了吗?”
“是吧,就他那水性,不溺水已经不错了,怎能不头晕眼花?”
“他溺水了?”
“嗯,不是,他说穿越了。”
“穿越到了你的九宫八卦阵?”
“哈哈对,他就困在那里了。”
“他被困在那里,是怎么出来的?”
“他被困在那里找不着北,对我苦苦哀求,我一时心软放他出来。”
“是知道他会下棋吧?”
“他说是我的棋迷,又缠着我下棋,并不是我到外面打探他会不会下棋。”
“他是你的棋迷,是说他下不过你吗?”
“他水平与我相差了太多,当然下不过。”
“也是,他的手臂会突然弯的,当然下不过你。”
“这个,不是他不小心吧。”
“他怎么能小心你的挪移神功?”
“哈哈哈,他把棋子紧紧抓住不放就防住了。”
“你是说他走每步棋都要紧紧抓住棋子不放?这样岂不是一个上午都下不完一盘棋?况且谁会在下棋时会当心手臂会弯曲?”
“尼姑姑,你别这样说吧。哈哈,他反正已算输了。”
“是的,他已算输了,可你不能对你的失败者狠起心肠吧?咱们是不是应该想办法帮帮你这个已经算输的失败对手?”
“尼姑姑,不是我不救,是救不了呀。”
“怎么救不了,除了你父亲就只你会星河心法,天下间只有星河心法才能救他,你不救他还有谁去救他?”
“可那个那个。”
“那个什么?”
少女脸上突然像烧火,低头好像要找地方躲。“行舒,尼姑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在输功法的时候脱上衣就可以了,不需要将他的衣服都脱了的。”
“尼姑姑你快别说了。”
少女的脸更红了。“这又不是叫你将身体贴上去,只需将手掌贴在他背上就可以了。”
“尼姑姑,别说了。”
少女紧咬嘴唇低头。“好好好,尼姑姑别说了,你想想清楚吧,到时就按这办法救他。”
少女道:“尼姑姑,其实行舒已经想好了。”
“想好了什么?”
少女忽然将道姑拉到一个角落,抱着她对她一阵耳语。“什……什么?”
道姑大吃一惊瞪大眼睛:“你……怎么能这样?”
有点语无伦次。“尼姑姑,这不是只放在他身上嘛,日后还可取出的。”
“不……不行,你不能这样。”
道姑仍是刚才脸色。“只能是这样救他了。”
“可……可是,哎呀,我的妈呀,行舒,你别吓尼姑姑。”
“尼姑姑,也只有这个办法。”
“我……我……我,你……你……你,尼姑姑怎能同意?哎呀,你叫尼姑姑怎么同意呀?呃呃呃,这个真不能这样,真不能这样。”
“大道之行,只在一心,希望他是个有心人吧,否则,这次救了他性命,日后也会把他的心掏出来,让他还原成原来的样子。”
道姑叹了口气:“唉,或者是尼姑姑老了,脑袋顽固不化了。行舒,你既懂大道有心,这个你就做主吧。你的父亲不在你身边,希望你就做个大道有心人,这样,你也对得起你母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