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遭,对大海巨浪又有了一层认识。这时候手脚麻软,休息了好一会在石行舒与乔衍的帮助下升起船帆。而海上飓风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一会又是万里无云天气了。认准东面方面又航行三日,估计半月行途已经差不多,但这时的天气却突然寒冷起来,好像又回到了寒冷的冬日。其实竹石镇近于热带,年中稍寒日子不过一月,大都是阳光晴天。而这时候又将他们带回了那些寒冷的日子,甚至更冷。乔衍与石行舒倒没什么,两个水手冷得牙关打战,时时需要到炉子前烘烤一下。这时的风浪甚为频繁,但都没有上次激烈,不知是不是气候原因,没有造成很大威胁。又行三日,海面上现出一些渔船,众人料想近了扶桑。水手将船划近渔船尝试探问,对方果然说的是扶桑话,并说岸上距这里已不远。小半时辰后前方果然见到陆地。岸边零零星星的停着些船只。岸上情形却有点异样,很多带刀武士来来回回巡逻。众人都想是不是大泉纯子泄露了他们消息,这些武士就在这等着?石行舒想了一下,让水手将船划向另一处地方登陆。但那里的陆地上仍然见到来来往往的武士。又选择了几处地方,情形仍是差不多。他们已在渔民口中打听到,这里就是京都,扶桑王宫所在。只是不知这些武士巡逻是常态还是对针对他们。转了多处都是这样子,石行舒想退回去是不可能的,大海根本没有退路。而如果这些武士真的在等他们,那也只能上岸找躲避之处。问题是他们的一看就不是渔船,如被问起来难以自圆其说。想了好一下,乔衍突然想到个办法,就说在一个叫尾屿的地方乘船过来探亲。他因为叫大泉纯子在沙滩上给他画过扶桑地图,知道这个地方在京都下一点。当下就按这个办法靠岸。船近岸边,果然就是一班武士过来查问,一个水手先对武士说了句“柯我其哇”,你好的意思,武士就用扶桑话问他们是什么人。一个水手就按乔衍那个意思说。武士频频皱眉,几个进船舱查看,看了船舱后脸色大沉。但一个武士看到石行舒的打扮后,突然露出笑脸叽里呱啦象向她打招呼,石行舒只懂得那句“柯我其娃”,就用这句应了。那个武士仍然对她笑眯眯的,像很喜欢她的样子。一个水手急忙过来叽里呱啦与那武士说话。那武士就笑着点头露出相信样子。水手说了句“屙里屎多”谢谢,那武士“阿依丽丽”没关系。系船登岸,众人沿南面行走,想尽快找个地方避开这些来来往往的武士。这里的房子大都很低矮,部分土墙部分是木筑,竟然与竹石镇好像差不多。只是城里面积大得多,房子延绵着看不到尽头。走上一条小街道想进入房子密集处隐没身影,后面的武士突然叽里呱啦大叫疯狂的追来。原来这些武士看着四人背影,突然察觉两个水手的打扮很不像扶桑人,顿时生疑,立即追上来。四人窜过一条小巷,石行舒看到眼前房子延绵不绝,数里外有几间有绿树环绕,颇有隐蔽感,叫乔衍与两水手到那里躲藏,眼前由她应付。三人不会轻功,始终都是跑不过扶桑人的。她在这里抵挡一阵后引开武士然后去与他们会合。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立即向那里跑。数十个武士刹那围近,但不知为什么,明是怀疑石行舒却又像对她没什么恶意,大部分人追向三人方向。一个武士对她叽里呱啦几下,她不答,那武士才哼了下举刀向她劈来。石行舒剑光一闪,武士刹那倒地,那些追向三人的武士,则突然都感到脚踝麻木,中了石行舒捏碎的鹅卵石,一时像脚抽筋站着不能动弹。众武士向石行舒围过来,石行舒拔脚南跑。她不想过早暴露武功,也想引开武士,只以比常人快一点的速度奔走。武士发疯似的追来,追数里,石行舒闪进一条小巷隐身,刹那没了踪影。众武士料不到石行舒去得那么快,以为她躲进了民房,就逐家逐户搜索。其实众武士在上船查看时就已怀疑,但突然看到石行舒满脸横肉四肢发达的打扮,以为她是相扑选手,而扶桑人向来对相扑选手态度友好,态度立马三百六度转变,将怀疑抛到脑后。乔衍三人被追赶之下只能认定那个方向,万不能选择别处逃避,否则就会与石行舒打散。众武士没看到他们身影,边追边问路人再追。到三人到了那处相对荒僻而隐蔽的房子附近,那里已没很多行人,就实施他们在奔跑时已想好的策略,闷头奔进一间房子。一个汉子出来叽里呱啦还未叫出,一个水手就将抓的一大碇银子塞他手里,口中连叫坏人坏人。那个三十上下的汉子才不管什么好人坏人,这碇银子一辈子也难赚到,在一连串“屙里屎多”后就明白了三人意思,立马让他们到稻草里藏起来。武士赶来询问,汉子就手指山上:“到山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