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僧仰天打个哈哈,然后冷冷的:“你想得美,本僧会在你杀她后把你带离,找个十万八千里的地方,隔三两日才杀你,让你与她没一点瓜葛。”
他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不是两三日能到十万八千里去,但已让那扶桑人绝望:“那我自杀行不?”
他又冷冷的:“一来你没这胆量,大泉纯子现在又不是你的,你说为她自杀没人相信。二来你现在手里只有一把刀,不能同时把你们都杀了,你得先用刀杀她再抽刀出来杀你,在你举刀杀你时,我的禅杖就会过去。”
那扶桑人绝望之极:“可你没这么好心阻我自杀吧?”
“本僧有没这心肠,你试着自杀就知道。”
那扶桑人不禁傻眼,这种事岂能轻易尝试?当下绝望又惊又急,回头看大泉纯子像个圣洁的仙子,美艳难于言说,陡然想到红衣僧的邪笑,心里有了点底:“纯子小姐是我见到最美的女子,你看她,男子看到都会垂涎三尺,我杀了她,你永远也不会再遇到这么美丽的女子,你不觉可惜吗?”
红衣僧呵呵笑:“你认为她是你见到的最美女子,但不代表本僧这样认为,本僧畅走各国,见到的美女举不胜举,各民族的,蓝眼睛的,红发的都有,怎么会像你这样见到个漂亮女子就变成癞蛤蟆跳过去,然后坐井观天?而且本僧是出家人没欲念,时刻都有禅心,不会可惜美女。本僧只是想得到她的官印发小财,不再为化缘辛苦而已。你快快杀了她呀,杀了她本僧就可得到官印了。”
大泉纯子大叫:“血嗜,你身为出家人,怎么为权谋背叛我?”
“纯子小姐,你这样想就大错特错,当今天下大乱,百姓都食不裹腹,咱们是向百姓化缘度日,百姓都没吃的,你说化缘的怎么能活?本僧这样做只为解决生计,不能叫背叛。说得简单点就是生活的手段。本僧接近你,就是看到你不但权柄大而且没什武功,能偷偷的将你杀了,然后用你官印去号令你的大军。”
那扶桑人想我以为在接近纯子后,先来软的,到软的确实没凑效就来硬的,已经是百无一失的好计策,想不到你的比我更狠。大泉纯子惭愧而愤怒,惭愧自己不辨好坏,愤怒受红衣僧算计,“想不到你是这么卑鄙的人。”
红衣僧冷冷的:“人说的七十二计,哪条不卑鄙?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自己就失败了战争。如这些备受尊崇的用兵之法是卑鄙的,那本僧承认是卑鄙也无妨。”
不知他不懂还是牵强附会,兵法因承载道义而生,计策之后不能不顾及仁义道德,否则就是奸狡而不是兵法。他对大泉纯子这样做没丝毫仁义道德,当然不能与兵法相比。大泉纯子无言以对。红衣僧步步逼近,那扶桑人突然大吼:“你别过来,否则我真的杀了她。”
刀紧紧抵大泉纯子咽喉。红衣僧不停步:“你杀了她,本僧还会对你说声多谢。”
那扶桑人脸上青筋暴露,抓刀的手不住颤抖,就像想入室盗窃,心慌紧张得很。看红衣僧的身影越来越高大,手中刀当啷掉地,突然跪地磕头:“僧爷请饶命,小的日后愿鞍前马后跟随僧爷。”
红衣僧冷哼:“这就好说了。”
禅杖刹那伸出,那扶桑人哇的一声暴叫,仰面倒地口涌血很快不动。大泉纯子也“哇”的大叫拔脚就逃,但这时红衣僧闪电一样拦在她面前:“纯子小姐,你刚才误会了本僧,本僧是为救你才出言无状迷惑那贼子。本僧来这本为找牟先生,如只想要名誉地位,找他就可。”
“你……你……你……”大泉纯子疑惑不定。红衣僧嘻嘻一笑:“在纯子小姐面前,什么名誉地位都不重要,本僧就宁愿抛弃名誉地位来找你了。”
大泉纯子瞪大眼睛又疑惑不定。红衣僧又道:“是,纯子小姐是男子装扮,但是纯子小姐的这个装扮也已经迷倒了本僧。”
大泉纯子迷迷糊糊的不知他说什么。“本僧辩素来会辨识女子,女子各种特性,娇嗔、欲羞、含笑、羞花、闭月等等都可一辨而得。当日见你十指春葱,眉毛如画,眼如春江,意如微波,就知你是个不折不扣美女子,因此而爱慕,遂弃了追钱逐利,跟随小姐而来。”
大泉纯子又是迷惑得不会说话。红衣僧哈哈一笑:”本僧以为你叫大泉和子已很有特色,想不到是叫纯子,更为好听百倍,人如其名,也果然很清纯可爱如清晨滴露。”
大泉纯子只是不说话。红衣僧又道:“纯子小姐,本僧没有半点害你之心,刚才为了迷惑那贼子叫他将你杀了,本僧当时真如心如刀割。”
“你的心被刀割与我无关吧?”
大泉纯子喃喃的道。“大有关系,因为不是真的刀割心,而是感受割心,如果感受是痛苦的话,就会有刀割的感觉。”
大泉纯子又喃喃的:“你痛苦与我有什么关系?”
“这关系又大得很,因为本僧对纯子小姐痛惜有加,不想纯子小姐受到一点伤害,本僧才会感到痛苦。”
“那……你让我回去就不会痛苦。”
红衣僧:“相反,让纯子小姐回去,本僧不只痛苦还会心碎。”
游海沙等人知红衣僧不怀好意,但想不到如此肉麻,大皱眉头。“那……我怎样才不会让你心碎?”
大泉纯子小心翼翼。“方法十分简单,本僧时时见到纯子小姐,就不会心碎了。”
“咱们都回去不是可以见到?”
“不行,那里人多嘈杂,会阻挡咱们显露心曲。而且纯子小姐想想,在这披着轻纱一样的月夜,就像一位披轻纱的婉约少女,温柔、美丽、含情、如嗔似恨,就好像面对销魂春霄,咱们怎能错过?”
“禅师的比喻太传神了,只是如嗔似恨是什么意思呢?”
“就像一个含情少女,稍有不如意就会感到嗔怪,稍有相思难排就感怨恨,这时在她身边只需要情,只有情才能让她感到温柔似水,绽放欢颜。咱们现在就必须好好的陪在她身边,给她温柔,给她最美的倾诉,最美妙的感受。”
踏前一步,好像想用脸上的温柔将对方融化。大泉纯子叫:“禅师你不要这么焦急嘛,你既知她是个如嗔还恨的女子,就该好好对她,不能莽撞对她。”
游海沙等人一愣,感到大泉纯子变了个人。“这不就是,本僧现在就温柔对你。”
“可小女子觉得,你这样的温柔远远不够,小女子想要更大的温柔哦。”
游海沙等人面面相觑,对行军打仗也没这么迷惑。“本僧这就给你更大的温柔呢。”
红衣僧喋喋怪笑,身体脸面几条要贴到大泉纯子身上,一双大手就要伸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