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无人巷子之中。王二正一脸激动的看着张三,等着他的对王爷计策的揣摩,以及等下该如何深入浅出的执行王爷命令。看着满脸都写着激动的王二,张三也不卖关子,他扫了周围一眼之后,低头对王二说道:“你现在也开始开窍了,既然如此,我问你我们上次为什么会被批评?”
王二闻言一愣,下意识的说道:“因为我们揣摩的方向不对?还是没有将事情做到尽善尽美?”
见状。张三眉头一皱,摇头说道:“王爷批评我们的原因是不按照命令行事!这个是我们这些当手下的大忌,虽然于谦那事情比伪装马顺手下去上街破坏重要,但是做完轻重缓急的事情后,一定要把命令执行!你说我们当时杀完那些太监之后,在用太监的身份去上街破坏,会不会让事态冲突变得更加剧烈?”
话落。一旁的王二顿时恍然大悟,而后看向张三说道:“那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先做重要之事,不过这次没有于谦那次的变故,我们现在先去做招收亲信,还是去招收流民去开垦?”
此话一出。张三的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无语,他看着王二连连摇头:“你没看到方才那陈镒的模样吗,几乎大部分的流民和喜好热闹的百姓都在这菜市口聚集了,我们要做的其实很简单,只要冲冲上台,告诉那些流民,王爷可以给他们工作,给他们田地耕作,所耕田地就是台上死去那些人的遗产,以现在流民的情绪,这事情不就完成了?”
“至于挑选锦衣卫亲信这事情就更简单了,等这些流民感恩戴德的有了工作和田地,那些百姓肯定会趋之若鹜的找我们也想去工作,到时候找一些底子干净的百姓,不是手到擒来吗?”
话音落下,王二顿时顿开茅厕,整个人由内而外的悟了!此时的他看着张三,连连点头不止,也没再和上次一样,连环询问了。看着面前连连点头的王二,张三心中也浮现出了一丝自得来。要知道,他和王二可也是金銮殿内全程的观看者,而且因为之前就耳濡目染过的原因。在反复思考朱祁钰的几句话和设身处地的想象之后,张三现在已经完全学会了对事情处理的举重若轻!甚至看待事情已经做到了直达本质,比之当前的于谦,智慧应变也弱不到哪里去了!很快。两人在又互相对了一下顺序之后,便迅速恢复了正常模样。结伴并肩冲出了巷子之中。而此刻,菜市口。马顺已经被陈镒和刽子手砍的奄奄一息,全身上下都被鲜艳的红色染红。但是不知是不是因为马顺命硬的关系,就算现在这版模样,依旧没有断气。不得不说,锦衣卫统领就是能活!而陈镒见状,手中的长刀顿时又拎了起来,对着马顺又是一顿削。而且他还故意不往致命的地方砍,每一刀都是对着大腿或者手臂,让马顺感觉痛苦,却一时半会死不掉。这番血腥的场面非但没有让周围的百姓和流民退缩,反倒是呼喊的更加大声了。恨不得台上的陈镒下来,让他们上去对马顺挥刀。就在此刻,从巷子之内急速冲出的张三和王二,已经一个飞跃冲到了行刑台上。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那本地官员,以及监斩官和陈镒等人都瞪大了双眼。这是?来劫狱的?不过还没等陈镒等人下令将张三王二抓捕。张三就先一步拱手说道:“吾乃郕王手下亲卫,奉命来此执行要事,陈大人莫要惊慌。”
此话一出,已经双眼通红的陈镒这才认出了张三是谁!不正是金銮殿上一脚差点没把马顺踢死的大高手吗?在反应过来之后,陈镒立马就将手中长刀扔给了旁边的刽子手,而后双手整理仪容,口中抱歉道:“实在不好意思了这位大人,不知该怎么称呼您?要是有能用到的陈镒的,大人尽管开口便是!”
话音落下,顿时让在场的流民和百姓看的有些发愣。别的官员他们不知道,但是这陈镒他们是知道的!在整个北平城都是数一数二的官员,而且对待百姓十分平和,因此深受爱戴。但此时竟对面前身穿百姓服饰的男人这么恭敬?随着惊讶和狐疑的发酵,每天都十分乌央乌央的菜市口,此时竟然罕见的平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张三和陈镒的身上。有好奇,有狐疑,不解……此时此刻,看着面前分外恭敬的陈镒,张三深知这尊敬不是给他的,而是给他王爷朱祁钰,所以他连忙回了一礼,而后朗声说道:“在下名为张三,此次前来是奉郕王殿下命令而来。”
“因为抄家之人速度太慢,而且抄家后的土地需要很多人来开荒治理,所以王爷命我们寻找大量流民,给予他们工作,每人每月有工资领取,而且给予他们自己的田地,每日管吃管住,如果有想要加入的,现在就可以来报名!不过我们郕王殿下说了,只有会种地的农民才能领到工资。”
这一番话语落下,本来鸦雀无声的菜市口,在此时此刻突然沸腾了!原本只是来此处过一日乐一日的流民,此时突然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这让他们如何不激动?毕竟蝼蚁尚且贪生,更何况人呢。就连行刑台上的陈镒闻言,心中都是一震沸腾,他沉吟思考了十几秒钟后,便忍不住看着张三说道:“张大人,吾虽然是一介书生,但对开垦荒地和治理草地有自己的见解,不如让吾也进入流民队伍之中,让吾来带领他们,这样效率要提升很多,而且吾不需要工资,也不需要报酬和田地,我只是想为流民做一些是事情,张大人你看如何?”
这番话音落下,顿时让在在场的所有人沉寂下来。这是什么品德?竟然连工资和报酬田地都不要,就是想加快效率。真是人民的好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