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白虎营、青龙营开始南下,苏观生领着玄武营着手组织南昌百姓迁移,朱聿鐭、田见秀、金声桓率领着忠顺营和忠贞营,多铎被捆绑在一个固定在一辆囚车上的十字架上,举得老高,在十字架的后面还插在一杆大旗,大旗上书着:“建虏王爷多铎”六个大字;被押着同行的还有两千多名被俘虏的清兵,沿陆路北上九江;施琅指挥着水师,进抵九江下辖鄱阳湖湖面。此时正是阳春三月,道路两旁丝丝柳条上嫩芽新绽如蕊,青葱油亮,青茏碧翠。黄昏时分,大明新军水陆大军一起抵达九江城下。清军以为明军是来反攻九江的,严阵以待,决一死战,但是当所有的清军都看见被五花大绑,高高绑在架子上的多铎以后,所有的清军将士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等待着多尔衮的将令。不多时,多尔衮身着甲胄领着一支骑兵到了朱聿鐭面前,看着被被绑起来的多铎,心中既恼怒,又担忧,不仅为多铎的安全担忧,更为如果朱聿鐭以多铎为要挟,逼迫自己答应一些强人所难的条件而担忧。对于多尔衮而言,只要朱聿鐭能够释放多铎,他当然是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他的,但是要多尔衮当着全军将士,光天化日之下做这些交易,却又是他所不能的。他不能当着全军上下所有人的面答应朱聿鐭的任何要求。一名明军兵士上前操着满洲话道:“建虏的多尔衮出来说话!”
多尔衮驭马缓缓向前,道:“我就是大清皇叔父摄政王多尔衮,你们的唐王为何这般胆小,不敢出来说话?”
那明军兵士操着满洲话回答道:“你是什么人?也敢和我家唐王殿下相提并论?再者说来,你们满洲人最无信用,最是喜欢暗箭伤人,如今的兄弟就在我家殿下手里,你凭什么和我家唐王殿下平起平坐?”
多尔衮一听这话,脸上犹如蒙上了一层冰霜一般,冷冷的道:“既然这样说,那你们今日说来为何?”
那明军兵士道:“来将你的弟弟千刀万剐给你看,你弟弟的今天,就是你们这些屠杀我大明子民的刽子手的明天!”
多尔衮一听这话,只觉得一阵眩晕,身子微微一晃,他身后的一名亲兵急忙扶住,多尔衮对那兵士道:“你要朱聿鐭出来答话!”
“你说什么?”
“本王要和你们的唐王朱聿鐭说话。”
“你不配!”
那明军兵士话音刚落,捆绑多铎的囚车缓缓向前,囚车左右的跟着四名头包红布,身着红衣,坦露右臂,肩上扛着鬼头刀的大胡子刽子手。那明军兵士故意提高音量,对那四名刽子手:“唐王殿下令旨,需得凌迟三百六十刀方可使建酋多铎毙命,你等知道?”
四名大胡子刽子手道:“小人谨遵唐王殿下令旨!”
明军兵士对四名刽子手所说的话多尔衮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他宁可让自己的弟弟死在自己的手上,也决然不能让自己的弟弟惨死在自己的对手手里。于是他派出了一名神箭手,手持力弓,一箭将多铎射死。对于多尔衮的这点小心思,朱聿鐭和他麾下的将军们当然是想得到的,所以捆绑多铎的囚车就停在弓箭手的射程之外。第一个刽子手爬上囚车,扯开多铎的上衣,在多铎的左胸口上喷了一口凉水,然后用手拍了拍,往复三次,然后一刀从多铎的胸口割下来一大块肉来……金声桓是见过凌迟酷刑的,刽子手利用一篓编上号码的锋利刀具,从切左胸口开始(一律从左侧开始,下列其他部位亦然)、二头肌、大腿、切手臂至肘部、切小腿至膝盖……最后一刀枭首。犯人断气之后,稀碎和残骸放入篓子里,头颅则公开示众,“啊!”
多铎咬紧牙关,双眼紧闭,发出猛虎受伤一般的低吼。多尔衮看了,犹如刀割在他自己身上一般。随即,多尔衮派出六千骑兵,分兵两路,发动对大明新军的突袭。这些骑兵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将多铎杀死,不能让他承受千刀万剐之苦。袁宗第和李过早已严阵以待,清军的骑兵如何冲得过他们的封锁线?同时,施琅指挥战船靠近岸边,猛烈轰击,虽然从鄱阳湖中射击,火炮的射程不够,进入长江可以轰击九江城,但是朱聿鐭有严令,不准施琅率军进入长江。虽然火炮的射程不够,没能给清军造成任何实质性的伤害,但是打上几炮,也就算助助威了。多铎憋着最后一口气,痛苦的摇动着脑袋,咬紧牙关高声大叫道:“王……王兄,我多铎绝不给满人丢脸,你要重用鳌拜等人,日后为我报仇雪恨……”多尔衮听着多铎的话,心如刀绞,高声回应:“老十,我一定要让这个伪明的朱聿鐭给你陪葬,我一定杀他阖家老幼给你报仇……啊,我的好兄弟呀!我的好兄弟呀!疼死我了,疼死我了!”
说罢,多尔衮捂着胸口,几乎就要站立不住,亏得身后有人将他扶住。清军猛攻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冲过忠顺营和忠贞营的防线,此时的多铎已然断气,割下来的所有稀碎,用一个箩筐装着。朱聿鐭这个时候走上前,以他发明的用木片做成的喇叭高声喊道:“多尔衮,我就是大明唐王殿下,多铎已经死了,他对我大明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过,也受到了我大明王法的处置,但是我们大明也决然不是无情无义之辈,这里有你建虏的两千余名俘虏,他们都是士兵,虽然也对我大明犯下了滔天罪行,不过是受了你们的指使,他们的父母妻子得知他们战败被俘,心中一定滴血,倚门而望,现在我放他们回去,顺便将多铎的骨头和割下来的肉都送还给你,你还不快谢我大明唐王的大恩大德!不过,我要正告所有建虏和与建虏为伍的汉奸,谁从今往后再敢屠杀一个我大明的子民,多铎就是你们的榜样!”
此时的多尔衮已经哭得晕死过去,被他左右的人叫醒,听了朱聿鐭的一番话,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艰难的站起身来,嘴角还带着血,咬牙切齿的指着朱聿鐭道:“朱聿鐭,本王不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决不罢休!”
“我在等着你,”朱聿鐭冷笑道:“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