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战场。第一战场在襄阳、樊城,第二战场就是吴三桂率军走湖南,南北夹攻,攻取整个湖北。同时,清军到了湖南还能开辟第三战场,就是从湖南进江西,然后走福建,从浙江切断了朱聿鐭的难逃之路。所以,局势发展到了今天这一步,朱聿鐭必须抢在顺治皇帝坐稳江山以前彻底的搞定孙可望,不然后面的局势他将难以应付。既然刘文秀都知道了贵阳被明军攻占,孙可望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哗啷”一声大响,得知了贵阳失守孙可望一脚踹翻了王案,暴跳如雷地冲到方于宣、王尚礼、王自奇和贺九仪的面前,挥舞着拳头大叫道:“回师贵阳,回师贵阳,老子要把高一功这狗日的千刀万剐!”
此时此刻的孙可望犹如一支中箭受伤的猛虎,在愤怒,在咆哮,谁也不敢靠近他,都只是在哪里呆呆的占着,因为他们都跟了孙可望多年,都知道孙可望在发怒的时候,随时随地都会杀人。“你们还在哪里站着干什么?”
孙可望见众人不动,怒火更旺,“还不给老子调兵遣将,反攻贵阳!”
方于宣、王尚礼、王自奇和贺九仪急忙四散去整顿军马,准备西进贵阳。李定国虽然不想和孙可望刀兵相见,但是他的细作还是紧紧的盯着荆州城中孙可望人马的一举一动。当孙可望的大军前脚离开荆州,李定国率领大军后脚进驻。李定国当然知道孙可望是返回贵阳去了,他不想追,但是张鼐又在身边,如果不追的话,朱聿鐭立刻就会知道。一旦朱聿鐭知道他李定国放走了孙可望,他也不好向朱聿鐭交代。无论怎么说他李定国是向朱聿鐭磕了头,山呼了万岁的。朱聿鐭如果问起来,他总得有个回答。白文选当着张鼐的面问李定国道:“宁帅,如今老高和堵大人就在贵阳,温甫军中有人来告诉我,温甫也在调兵遣将,也准备攻打贵阳,一旦茂堂和温甫的人马齐聚贵阳城下,凭老高那点人马,是无论如何抵挡不住的,一旦贵阳有失,咱们怎么向陛下交代啊?”
李定国看向张鼐,笑道:“小鼐子,你说呢?”
张鼐道:“宇宁……不,应该是宁帅,毓公叔的话非常有理,我们应当立刻追击,不能走了孙可望,也不能失了贵阳,不好向陛下交代倒在其次,最要紧的是孙可望的手里还有十万大军,留下后患无穷,不利于驱逐建虏的大业,闯王和敬帅都是死在建虏手里,建虏是咱们不共戴天的仇敌啊!”
李定国道:“行,我听小鼐子的,追!”
就在刘文秀准备进军贵阳的时候,吴三桂率领麾下的人马,也在向贵阳进军。一时间,这个地无三尺平,人无三分银的贵州聚集了高一功、孙可望、李定国和吴三桂三方四支人马,一旦刘文秀再一进贵州,那就是四方五支人马。贵州的军报很快传到武昌,朱聿鐭看了军报之后笑了:“这一下贵州可热闹了,五花八门,真的是热闹。玉峰、宇霖、汉举,汉严还有小禄子,你们怎么看啊?”
苏观生道:“陛下,如今大汉奸吴三桂的人马进了贵州,湖南的建虏必然积极响应,贵阳城虽然偏远,但是一旦失守,湖南也难以保守,湖南再失,湖北将处在建虏的三面合围之中了。”
袁宗第道:“陛下,不用多议,请陛下将在九江操练的新兵都调拨给微臣,微臣现在就挥师西进,无论如何也要帮着高一功一起守住贵阳城!”
苏观生道:“汉举将军,贵阳难守啊!”
易金禄道:“难守也要守,不然咱们就得退回九江,退回南昌!”
杨汉严知道自己的资历在在座诸位中是资历最浅的,所以他的原则是少开口,多做事。袁宗第看了眼易金禄,摸了摸易金禄的头,就像一个长辈爱护晚辈一般的抚摸,道:“小禄子长大了,说话提气!”
朱聿鐭不动神色的问道:“看来得把驻守九江的第一军也拉过来,防守武昌得留下一个军,既要按住长沙的建虏,还要救援贵阳,起码得两个军出去……”田见秀喃喃道:“只怕两个军且不够啊!”
“哎……”朱聿鐭叹了口气,不无忧虑的道:“可是就是调走两个军,长江沿线就没有多少大明的人马了,这长江沿岸的十万孙可望的人马如果闹将起来,那可怎么得了啊!”
君忧臣辱,君辱臣死!杨汉严再也忍不住了,道:“有小人舰队,还是尊侯的舰队就在长江口,不怕有人闹事!”
杨汉严自知,没有朱聿鐭就没有自己的今天,所以他在朱聿鐭面前不自称“微臣”,而是自称“小人”。